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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在山野之间,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更别说读书识字了,后来被山间采药人遇见了带回家喂了几口热食才勉强活了下来,被发现时,小小的襁褓中塞了一枚刻着‘紫阳’二字的玉璜,如此他便有了名字。
虽然听不懂诗句是什么意思,然而少年的嗓音悦耳低柔,似羽毛轻拨心弦,如涓涓细流般令人再不能忘怀。
他仰头,只见白衣少年身后,阳光像闪电样落在峭壁上,远处乌沉沉的云雾,突然隐去,一道蓝天,浮着几小片金色浮云,峡顶上霞光满天,染红了寂寞尘世人们的眼。
薄薄的水雾中,少年白净姣好的面容被掩在光影之下,身后的草木仿佛都渐渐染上绚丽的色彩;霞烟阵阵,浮去飘来,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那一刻,耳边的风如同被静止一般,少年清俊的眉眼如袅袅水波,忽而撞进了紫阳幼小的心湖中,悠悠地荡漾开来。
紫阳以为自己在做梦,遇到了一个神仙哥哥,还温柔的对自己笑,只想不停地看着他,怎么看也觉得不够,怕梦醒了人就消失了。
那时候,他还不懂得这一刻的相遇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多年以后,当他的目光一直情不自禁地追随着那人的一颦一笑,他才明白,原来这一切源于对于那个人的渴望。
第一次相遇,那人一抹淡笑,如同一个幼小的种子悄然落入了心间,生根发芽,渐渐长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藤蔓缠绕连成一张巨大的网,紧紧地锁住了他的心,成为他头顶上仰望着的整片星空,成为了他视线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登场,两个小小鲜肉。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一连多日,紫阳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那天跟着神仙哥哥来到了一个叫做玉髓宫的地方,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无比新奇,与他生长的那个世界完全不一样。
在这个神奇的地方,他每天跟做梦似的,浑身上下,头是头,脚是脚,头发滑溜溜的,衣服格挣挣的;换上青缎小袄,上乡碎菊花,一双鱼鳞缎锛尖儿小洒鞋蹬在足下,小模样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望向在屋子里不停转悠的漂亮大姐姐,紫阳小手不安地拽了拽刚刚梳顺了的头发,“姑姑,那……那个……念、念夙……哥哥……”
馨芳停下手中的伙计,回头看了一眼便惊呼道,“哎呦,我说小祖宗。可不能抓呀,好容易才梳上的发髻,眼瞧着又要乱了。”
“可是……可是……我……”
她快步来到榻前,扯下紫阳恼人的小手,好笑又好气,“你别着急,你想找我们小少爷对吗?直说不就完了,犯不着跟自己的发髻过不去。”
大丫头馨芳扭头朝窗外看了看,脸上带着笑意,“这时候,我们小少爷肯定在桃花谷陪我家主子说话散心呢,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你要是饿了,我给你拿些甜糕垫垫肚子?”
“我想……想见……倭瓜。”紫阳立刻耷拉下来的小脑袋,声音蚊子般大小。
瞧见他沮丧的神情,馨芳不忍心,上前去拉他的小手,“好吧,好吧,我带你过去逛一圈,不过你可千万答应我绝对不能乱跑,而且不要大声说话,小心惊着了主子,我们远远地瞧上一眼就回来,好吗?”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不久前被花念夙找回来的“倭瓜”,紫阳那两颗眼珠亮得像黑宝石,小鼻尖微微翘起,兴奋得差点没从榻上摔下来。
深蓝的天空好像被雨水洗刷过一样湛蓝。
山中万籁俱寂,石缝间漏下的滴泉,清脆如弹拨的弦音。
馨芳拉着紫阳在翠绿的林间行走,听着动听的鸟叫声,紫阳觉得心情格外愉快,脚步不由加快了许多。
绕过一片迎风摇曳,艳丽绚烂的桃花林,紫阳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道飞瀑直下陡壁,激起深潭水花四溢,白雾腾腾,雄浑如铜管齐鸣!
震惊于眼前美景,紫阳瞪大了眼睛,停住脚步,不想却被馨芳拉到一处石壁后面,隐住了身形。
他抬头看了看馨芳,见她示意自己不要出声,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朝瀑布深处望去。不远处,就在那千丈白练之下,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袭白衣的花念夙将手中的暖裘抖开,轻轻披在一人的身上,目光中含着一丝无奈,却难掩孺慕之情,动作温柔细心,似乎怕惊扰了蹲在一块岩石上捣鼓什么东西的灰发男子。
由于离得太远,紫阳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也不知花念夙对岩石上的灰发男子说了些什么,只见他扶着男子坐好,俯身取下他足上一双布靴,低着头用手舀了些净水,为他一点点地洗净脚上的泥巴。
而那男子却一刻也不安分,扭着身子继续捣鼓手中什么东西,还摇头晃脑径自叨叨些什么,似乎对花念夙的动作毫无察觉。
“嘟哒嘟哒哒……嘟哒嘟哒哒……”
一阵熟悉的叫声传入了紫阳的耳朵,他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猛地挣开馨芳的手,从隐僻的石壁后面跑了出去!
“谁?是谁在那里?!”
花念夙皱了皱眉头,语气明显有些不快,却在见到如小牛般跌跌撞撞冲到自己面前的紫阳,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倭瓜……”
紫阳气喘吁吁地停在两人面前,神色紧张地盯着岩石上怀中抱着他家‘倭瓜’的灰发男子,生怕那人会对胖鸟不利。
“你是谁……?”灰发男子将胖鹧鸪抱得更紧了,反而比他更紧张,退后两步,很是戒备地朝他看了两眼,“你是……铁蛋的朋友?”
紫阳一愣,这才有空打量面前的男人,心中暗自称奇。
只见岩石上的灰发男子剑眉凤目,身量颀长,样貌很是年轻英俊,但脸上表情木木的,目光好似有些呆滞,全身的衣服湿透了,裤腿卷得高高的,从膝盖到脚尖全沾满了泥污,好像刚从泥地里爬起来似的,发梢上沾满了汗水。
紫阳捏紧了拳头,神色不安地朝花念夙望过去,抿着小嘴不说话。
花念夙看得有趣,微微一笑,走上前轻轻揉了揉紫阳的头,说:“这身衣服很合身,头发也梳的很好。”
紫阳扬起头,小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桃子,结结巴巴道:“是姐姐帮我梳的头,我自己不会……”
花念夙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馨芳,笑道:“馨姨,这几天让你多费心了。”
虽然是大丫头,但也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人,花念夙对馨芳很是尊重,从不曾自持身份对她说一句重话,总是以礼相待。
馨芳笑了笑,微微俯身,向花念夙盈盈行了一礼,方才走上去拉起紫阳的小手:“小少爷,这几日紫阳公子一个人在偏殿住着,也没有人可以作伴,十分想见圣鸟,奴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