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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挨的那一下这么重,肯定是徐启繁趁拍戏偷偷打他”,一会儿徐启繁粉丝说“竹林这场江玖踩繁繁的手踩那么狠,肯定是存心报复”,两边大撕一场,竟然把《喋血令》的热度撕成了一时风头无两,搞得更多人看了剧纷纷自认粉丝,怒气冲冲地加入了战局。
安偃云看了那些一帧一帧的截图分析,有些无语:“那个不是徐启繁,是我啊!”
江玖难得笑了一下。
当然,坚守真爱论的西皮粉也没有死心,还在不懈地寻找他们关系其实很好的证据。皇天不负有心人,《喋血令》播放到四十二集、也就是江玖发出那条打脸微博的一周之后,西皮粉们放出了一张照片,是浑身浴血的李景修抱着儒生打扮的陆子平。
“繁繁这个造型还没见过啊,是不是后面没播的几集里的。”
“都不是同一场戏的造型,旁边也没有工作人员,肯定是私下互动被偷拍的。”
“幽会幽会!”
安偃云更加不高兴了:“这个也是我!”
江玖这次笑都没有笑。
安偃云过去摸摸他的头:“这段时间张导一直夸你进步很大,我打听过,他很严格的,平时不随便夸人。”
江玖慢慢地说:“其实,张导越夸我,我心里越难受。”
安偃云问:“为什么?”
江玖说:“你把灯关上我再告诉你。”
安偃云打了个响指,房间里的灯光一下子悉数熄灭,路灯淡黄色的光芒从没拉窗帘的窗口投射进来。
江玖又斟酌了一会儿,才讲:“那天来看我的那个小姑娘,梳马尾辫的,当时她说会一直看我的剧、要陪着我一路成长;前几天我看到她在微博圈我,说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稍微红一点就翻脸开始踩徐启繁,以前的情分她就当喂了狗。”
江玖说:“我跟她一起吃过蛋挞和草莓牛奶的,就一个礼拜之前。”
说着说着,他终于压不住眼泪,一颗水珠滚到了衣领里,好在关着灯,安偃云没有看见。
安偃云悄悄捏住了江玖的一根手指。
江玖有些茫然地说:“好难啊,公司的前辈都说不要跟粉丝太没有距离,可是真的看到了她们,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
安偃云说:“你忘记了我也是你的粉丝么?你可以把我放在心上,我肯定不会伤你的心。”
江玖说:“可是我没什么能给你的。”
安偃云说:“我很想看你得偿所愿。”
江玖还是闷闷不乐的:“如果我做不到呢?我可能一辈子都到不了我想望过的那种高度,没法做一个让所有粉丝说出去都觉得自豪的爱豆,曹丕这个角色说不定是我这辈子拿到的最好的一个了;现在还有人在骂我,过两年说不定不会再有人记得我。”
安偃云没接着江玖悲观的思路说下去,而是捉住了他的右手:“小江,看我。”
江玖疑惑地转头;黑暗里他只能看见安偃云的一个轮廓,甚至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也是在看他。
但是很快他就睁大了眼睛。
一点点微弱的白色光芒从安偃云的袖子里慢慢逸散出来,安静地漂浮在一片黑暗中,仿佛璀璨的星河,在他们身边熠熠生辉;江玖伸手想要去抓,那些光点却一下子散开了,星河流淌起来、奔腾起来,倏然汇聚到了一起,缠绕在安偃云的手臂上——江玖一下子认了出来,那是他在水底见过的那条龙!
江玖此刻清醒着,能清晰地看到那条龙威严的双目、张狂的獠牙,还有被龙身上的光亮映出来的安偃云的脸庞。他还能看到那条龙变得越来巨大,慢慢从安偃云手臂围到了江玖自己身上;他的右手仍旧被安偃云捉着,他们两个渐渐靠近,闪亮的龙围着他们游动,落下一片又一片细小的光点,像是从它鳞片上掉落的银粉。
安偃云笑着问:“好不好看?”
江玖好奇地伸手去碰那条龙,竟然真的被他摸到了。鳞片有一点凉,但是很光滑;那条晶莹剔透的龙被摸了这一下,立刻仰起脖颈长啸一声。
江玖紧张起来:“马场的马会不会听了它这一嗓子,明天都不敢跑了?”
安偃云叫他放宽心:“没事,这不是真的龙,是我的灵力所化,所以你抓着我就能碰到它。”
龙已经渐渐大到几乎能填满整个房间,江玖被卷在中间:“我原先猜你是一个很有道行的鬼,后来又想你会不会是什么蛰伏千年的大妖。”
安偃云说:“差不多了。我生于晚唐,父亲给我起名作‘偃云’,师长字我为‘寄雨’,自号‘东川君’。我一生抱负是重现初唐盛景,可惜。”安偃云比划了一下:“我一共只活了三十年。”
“怎么会?”
“领兵时吃了败仗吧,其实生前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有些我都是偶然看到自己曾经留下的诗文才知道。”
江玖趴在他的龙身上:“你也爱到处题诗?”
“我那个时候这么干不算破坏公物。”安偃云眼角含笑,“想不想去看看?”
江玖精神一振:“在哪儿?”
安偃云靠过来,很慢很稳地搂住江玖的腰:“你闭上眼睛。”
他的手也盖住了江玖的眼睛。
纯粹的黑暗里,江的只觉得稍微有几下颠簸,腰间安偃云的胳膊始终坚定地环着他,一刻也未有放松。
然后他感受到了呼啸而过的山风。
安偃云说:“可以了。”
江玖一睁开眼睛就双腿一软:他竟然立在那条白龙身上,面前是嶙峋峭壁,脚下就是黑黢黢的深渊!
他不由自主抓紧了安偃云还留在自己腰间的手:“这,这是哪儿?”
“天下奇险,华山朝阳峰。”安偃云驱使那条龙游走起来,等弄得江玖不得不贴到他身上去保持平衡,他才宽慰说,“不用怕,就算掉下去,我也能及时接住你。”
江玖说:“我一点都不怕。”可是他手上还死死揪着安偃云的袖子。
龙负着他们在一处峭壁前停下,安偃云随意一挥手,黑暗的石壁上顿时覆满了光点,显出题在上面的一首诗来。那诗文仿佛刀剑所刻,显然已经有了不少年头,每一道笔画里都生了青苔,有些地方因为山石开裂,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安偃云有些怀念地说:“年头长了,许多都已经没有了,只有这一首,因为当时装逼,仗着功夫好,非要题到这绝壁上来,才能七七八八留到现在。”
江玖仔细分辨着石壁上的字,一句句地念:“茂茂看不清什么乱,巍巍剑气寒……赤虎出,嗯,燕门,苍龙起秦关,金乌……金乌?”
安偃云的声音也加进来,把已经辨不出的那一句补上,声线跟江玖的重叠在一起:“金乌驱怪祟,森然镇东南。”
江玖渐渐生出一股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