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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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两只手覆住他一只大手,问他:“今天不当值守夜?”

    “这一拨轮的是鲁师兄,早早的就去了。我回来陪你。”

    烂摊子收拾了几个月,也渐渐开始步入正轨。黄河两岸都屯了重兵,军器军火终于生产出了富余。派去北国的细作也没停。时迁的最后一次口信,说他在金国缺衣少穿,只能天天偷狗肉吃,都快吃吐了。

    于是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枕戈待旦。心里记挂着“一家老小”,得空就回来陪她。左看右看,看她是圆润了还是憔悴了;偶尔抱起来掂掂,看她又添了几斤几两。一只手抱了两个人,又觉肩上担子无比重。

    她像小孩子似的高兴,支起身子嘟起嘴,先小小的讨个吻,顺肩膀摸摸他的旧伤,绷带拆了,肌肤还是粗糙不平。心疼地再亲两下,耳边低声问:“还疼不?”

    武松摇头笑:“疼还能抱你?”

    大笑,再扳他头颈下来,翻来覆去的亲。两人身在一城,住一个府第,却偏偏不得随时相伴。武松在军营里待的时间比在她身边多得多。每次回家她都恨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

    关于史文恭和常胜军的流言蜚语早就销声匿迹了。武松让她死缠烂打,最终打消了揍人的念头。聚集肚子里所有的坏水儿,召来水夫人和她手下的风门兄弟,半夜下水道潜入秦府,回音鼓荡,装神弄鬼,假托是秦桧冤魂显灵,说他在地底下不得安生,全怪老婆在上面不积口德。

    王氏被吓得病了三日,痊愈之后,果然什么话都不敢乱说,据说已在托娘家物色新姑爷了。

    消息传到潘小园耳朵里,歉疚了约莫半盏茶工夫,就跟武松相对大笑,乐成一团。

    分别期间,公事之余,不免时刻发明出些坏招数、新点子,毫不藏私的用在他身上。舌尖轻轻一顶,就听到他呼吸一粗。逗得她一笑,再用手一捻,抢在被抱起来之前警告:“喂,干什么!”

    要么说最毒妇人心,给看给碰不给吃,她自己还得意洋洋。心里拱起的火头浇不灭,只能任火焰山烧着,眼睛里都染上些酣醉之色。

    她假装无辜的转头看地。其实按照她为数不多的相关科学知识,眼下的月份算是安全,当年写小说的时候,也没少写过这种……

    然而理论归理论,轮到自己的亲身体验,她觉得还是谨慎为妙。反正火焰山烧不坏,也不乏其他的安抚方式。

    武松咬着她耳朵,恶狠狠威胁一句:“等你……等你生完了,你等着……”

    不害臊的跟他犟:“生完又怎样?难不成你还要欺负我强来!——诶,轻点……”

    赶紧把她松开,不敢往其他方面想了。一双开碑裂石的手臂,总觉得稍微搂得紧些,就得把她连带着肚里的小东西给弄伤了。耿直坦率的八尺男儿,有时候会突然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二十多年前的自己,难道竟然也是这样,小小的脆弱的一团吗?

    潘小园笑他:“你的孩儿不比别人更皮实?怕啥。”

    轻轻拍拍,喜滋滋地想,自打娘胎里就见够了风雨世面,将来必成大器。

    又自顾自的跟他汇报:“能觉出在里头游呢!弄不好将来是个水军,你回头跟张顺大哥说说,问他收不收徒弟。”

    武松见她想得有趣,笑了好一阵,问:“你怎知道是男孩儿?大夫说的?”

    白他一眼,“女孩子就不能游水了?”小美人鱼。

    “成何体统。”

    她故作嗔怪,委屈的小眼神儿一勾,“骂我。”

    当年自己就曾湿淋淋掉进水泊里,体统早没了。

    武松词穷,只好认输,乖乖让她轻掐一下胳膊。其实一点不疼。

    又突然想起来,翻半个身,不能免俗的问他:“那,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答得不假思索,“习武学兵,保家卫国。”

    她心头忽然一酸,撇撇嘴,反驳道:“女孩便不能习武学兵了?你看人家琼英……”

    武松抚她小腹,笑道:“若是女孩,像你一样就成了,何必练武。”

    那不成。自己吃够了不会武功的苦头,怎么也得在下一代上找补回来。潘小园简直看到了自己十年后那副押着小孩去补习班的虎妈嘴脸。

    “女孩子也得习武,起码防身。”

    武松面现为难之色,好半天才答道:“练武很苦的。女孩……我舍不得揍。”

    她一怔。倒没想到这一点。随后大发雷霆,跳下榻就打他:“男孩就舍得揍了?!武松!你敢揍我的娃,我跟你没完!”

    武松哈哈大笑,任她扑打了几下,一把抱住圈起来,轻轻顶她一顶,亲一口,总算消停了。

    旖旎的心思只容片刻放纵。还是捡起榻上的邸报,抱她坐回去,瞄一眼。

    “跑了?”

    她点点头:“跑得挺利落,马厩里抢了两匹最好的马,金子全带走,路上饿不着。瞻云馆里的人都事先藏好了,没人硬拦,也没人伤亡。”

    武松将邸报细细浏览一遍,才说:“放虎归山,还要派人跟踪监视,免出意外。”

    她笑道:“派了董蜈蚣去。你放心。”

    对兀术来说,北归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继续窝在东京城里发霉长毛,后果不外乎被自己人斡旋救走,或是被宋人狗急跳墙的杀掉。后者自然要一力避免,而前者,对心高气傲的四太子来说,也实在是难以接受。

    因此早就有心出逃。表面上放浪形骸,颓废抱怨,每日依旧不忘打煞气力,用心总结“侍从”们前来伺候的时间规律,寻找“客舍”中的每一个脆弱的角落。但宋人也对他多有提防,侍从的行程几日一换,看守上也从来没让他找到漏洞。

    直到史文恭那几句似是而非的情报,以及故意留下的金子,还有没关紧的那扇门。兀术没多犹豫。不管宋人意图如何——也许正是想甩掉他这个烫手山芋——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这个放虎归山的计划,早在夏初时分,就让史文恭提出来了。再花些工夫说服“议会”,得到一致通过,等到此时时机成熟,当即开始秘密实行。

    “虚君共治”的小小弊端之一:倘若皇帝一手遮天,完全用不着考虑大多数人的意见。

    武松还是觉得不太放心。毕竟没有直接和兀术接触过,不太了解这人性格。

    “你真觉得他会直奔上京城?”

    潘小园肯定地“嗯”一声:“听他口气,早就对大金国的勃极烈制度不满了。”

    中原汉人王朝实行嫡长子继承制,确保了大多数时间皇位的顺利交接;然而游牧渔猎民族生存条件险恶,需要时刻有一位强大的首领带着部族南征北战。万一哪日首领战死,若是来一个年幼无知“嫡长子”继承大统,就是整个部族的末日。

    因此长久以来,实行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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