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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醒,我是否会一直在我哥给予的温柔中沈溺下去。
手机的震动一直持续著,我明明调的是最低的震动音,在此刻却那麽的响亮而逼人。
脑海一寸寸清醒,我缓缓偏过了头,然後轻轻的下了床铺。
紧紧抿著唇,肌肉僵硬著,拿过手机的动作时我不敢看我哥的脸,只是慌忙的背过了身子。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彻底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想闭上眼睛,心神却那般清醒著。
我接起了杜飞的电话。
“辛,我过去你那边好吗?”像是我们从未有过昨天的谈话。
“……抱歉杜飞,我回家了。”我竟然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说著,语气有些僵硬。
他沈默了片刻,轻笑:“没事,明天你回去吗?”
迟疑了下,我回答:“回去的,我过来住一个晚上就ok……”
“好,”他笑了,“那,宝贝,我先挂了。”他语气依然懒懒的,嗓音磁性而低沈。
我勉强笑了笑:“拜。”最後的尾音都微微颤抖著。
挂断了回忆起昨天杜飞的模样,我怔楞著。
浑身都冰冷。
“是杜飞?”
我一愣,转头,我哥站立在我的身後,问著,睡衣依然松垮著,春色撩人,我却难堪的移开了视线。
他神色淡淡的看著我,语气平静。
我抿了抿嘴,点头。
良久沈默。
一室冷寂。
“辛。”他低沈著声音唤著我,目光一寸寸复杂深刻。
我终於承受不住,转了身快速的朝著门外走去。
想要奔下楼梯却在刚踏下两步处看见我妈正半蹲著身体,长发遮掩住了脸颊,紧紧捂著脚踝,一旁的托盘上汁汤溅洒了一地。
“妈!你怎麽了?”我惊慌上前, 想要扶起她。
“等一下,还很疼。”我妈的声音有些哽咽,抬头看著我,脸色都有些发白。
顾不上逃避那个人的面,我连忙唤了我哥过来。
“没事吧?”我哥试探性的扶起了我妈,淡淡皱著眉,神色却沈稳而冷静。
我深吸了口气,帮衬著将我妈扶到了楼下的沙发上坐下,连忙去找药箱过来。
提著药箱焦急的蹲在了我妈跟前,想要褪下我妈的拖鞋查看,却被止住。
“没事,就是崴了一下。”我妈的脸色的确已经好了很多,我稍稍放了心,瞥过我哥,他正敛著眸,看不清他的目光,只是神情深沈。
“真的没事吗,妈?”
“恩。”我妈朝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揉著脚踝的手指跟著移了开,“没事的。”
我哥笑了下,隔著裤子给我妈轻轻按摩著脚踝,瞥过我的视线幽深。
我移开了视线不去看他,本来准备离开,此刻却没法立即走掉,於是在我妈旁边作陪,我哥看了我一眼,继续帮我妈按揉著。
我坐在一旁,心情焦躁难安。
直到我听到车子的声音,我爸终於回来。
“这是怎麽了?”我爸的语气严肃,有些不悦的走了过来。
“没事。”我妈笑了笑,示意我哥可以了,对我爸说著。
“爸。”我喊他。
我爸应了,又看过我哥,我哥跟他对视,眸子暗沈。
我心一跳,再观察时我哥却跟我爸错开了视线敛下了眸。
我抿紧嘴唇,皱眉,不禁握紧了拳。
“爸妈,我还有事,今天不留下过夜,得先走了。”
我爸瞥过我,点了点头。
“去吧。”我妈对我笑了笑,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我却没有精力跟力气再留下,於是终於起身朝著门走去。
“我送你。”我哥轻轻说道。
“不用了,我朋友待会来接我。”我转头看他,勉强平和著语气。
我哥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了起来,我猛然转了头,不去看他,快步的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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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卡文,这章写了删删了重写终於更了又删再重写,囧,捣鼓到了凌晨四点-_-|||
於是是是昨天的更新,今天的晚点更上~~~~~
☆、(三十二) 猜疑
沿著山路一个人走了近半个小时,我终於到了马路上,幸好还不是很晚,所以五分锺後我便打到了车子。
不想回去住处,亦不想去单啸那里,脑袋里空空的,於是吩咐司机将车子开走,随便在这座城市里转悠著。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老实敦厚,一直担忧著透过後视镜看我,我靠著後座,呆滞著神经,只觉得疲倦不堪。
就这样直到清晨。
男人刚将车子加满了油,试探性的问我:“还坐吗?”
我笑笑:“麻烦找处取款机吧,我取钱给您。”
“……好。”
早晨八点,我敲响了杜飞住处的门。
我不知道以後会怎样,我只知道,这一刻对於这个选择,我没有後悔。
怎麽也不甘啊。
也不再有勇气去奢求。
我对自己说著,汹涌而至的悲伤浪潮涌上心头。
看啊,傅辛。
那个人,不是不难过,不是不痛楚,也不是,没有舍不得。
那麽那些痛苦跟绝望,便真的可以与之相抵消融了。
这便真的足够了。
“傅辛?”杜飞很是惊讶的将我拉进了房间,握著我的肩膀左右查看著我。
那个人,终於磨平了我最後的怨,对於他,已不再有著虽隐晦却确凿无疑存在的怨恨。
我抿紧干燥的唇,软趴趴的靠在他身上,轻笑著在心底想著。
“有点想你。”我轻声说了句,杜飞楞住。
“喂,好困,我想睡觉。”
“啊,”他终於回神,“傅辛你……”
“一夜没睡,别说话,你去公司吧,我睡醒了给你电话。”我止住他的话。
“……好。”他注视著我,迷人的眸幽深。
我抱著杜飞,任他将我小心翼翼的扶到了床上,他帮我褪下衣服,盖好了被子,神色担忧而心疼,我对他笑笑,闭上眼睛终於睡去。
到了下午四点我才醒来,起床洗漱完毕,我在杜飞的衣柜里找了身衣服穿上,走过客厅,我轻笑著环顾了四周,问自己,是否应该搬过来住得了。
打车去了杜飞的公司,杜飞告诉过我地方,二十分锺後我最後终於到了某处写字楼。
抽著嘴角经过大厅的保安,竟然没有人过来叫我出示证件,於是边无语著此处的管理边飞速朝著电梯奔去。
真是白白糟蹋了那麽精美高级的装潢。
电梯升起的瞬间我才想起,我貌似根本就不知道杜飞公司是在哪一层,於是憋红了老脸掏出手机查看张敬那小孩某天在我手机里留下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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