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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某人强大的威慑力果然压下了我那依然混乱不堪的心绪,黑暗中,我终於渐渐睡去。
清晨是被一个噩梦惊醒,梦中那个人俊雅精致的面上神色温和,他缓缓靠近著我,目光温柔,我恍惚著沈溺,凝视著他,想要说些什麽下一秒心口却被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刀狠狠的扎入……
剧烈的喘息,心脏疯狂的跳动著,我猛地跳下床光著脚朝著卫生间走去,直到冷水冰凉冷静了我的神经。
我看著镜中自己神经紧绷的神情脆弱的像个傻子一样恶心样子,半晌,终於自嘲笑出了声。
跟我妈沈默著相对吃完早餐,我妈开车,我们朝著医院行去。
到了病房我爸跟我哥都在,我哥正跟一旁站立的护士说著什麽,我妈有些紧张的上前询问,我哥看了我们一眼,瞥过我的目光平淡而深沈。
我目光微闪,不禁移开了视线。
跟我爸淡淡的打了声招呼我便静静站立在了一旁听著我妈担忧的疑问跟护士轻柔的回答。我看见那个年轻的护士目光偷偷瞥著我哥,然後微微红了面颊,眸子不禁刺痛了下。
我竟忘了这个人跟罗氏千金的事情,对看著我的我爸笑了笑,我转身踏步朝门走去。
深吸了口气靠著墙壁,我紧紧闭上了眼睛,仰起了头。
脑袋中乱哄哄的一片,直到我感觉到肩膀被温热而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的附上,我挣开了眼,跟我哥对视著,心底渐渐平静了下来。
“哥。”我唤著他,语气平和。
他眸子一点点变得深黑暗沈,轻轻点了下头。
我移开视线,轻笑:“你不去公司吗?”
“待会刘助理会过来。”
我了然,示意知道了便又沈默了下来。
双手插在了口袋,漫不经心的侧头看著某边空荡的长廊,空气中的气氛有些沈闷,我却不想再说话。
☆、(四十二) 一直都错了
“辛,你失望了麽?”我哥低低问了句,平淡著语气。
我没回话,转回视线看了眼他,对他笑了笑,又移开了视线。
走廊里空旷而沈寂,我能听到身边轻柔低缓的呼吸声,我眨著了眼睛,渐渐敛了眸,低垂下了头颅。
他轻轻踏步移动了下位置,跟我并排站著。
我们沈默著,直到病房门被从里侧打开,那个漂亮的女护士红了眼看了我哥跟我,然後点了下头脚步轻盈的离开。
我勾唇笑了笑,为那麽多单纯而又脆弱的一眼心动,心却一点点的变冷了起来。
“辛……”我哥有些欲言又止的注视著我,水般的眸清润而落寞,我瞥了他一眼,侧头无力闭上了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我妈出来唤我哥进去吃带过来的早餐,我哥看了我一眼,他眸子的色彩太深太浓郁,我根本就看不透。
一人转上了天台在在风中静静站著,我心情一点点的沈淀了下来,我知道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为所以的曾经跟以後。
还有我跟那个人,究竟要何去何从。
这真是一个艰难跟复杂的早晨,很久以後我都能清晰的记得我每一个细小的思绪跟念头的浮现跟转换,那些回忆接踵而至的在脑海中不停穿梭播放著,所以的往昔,所以的爱与眷恋,所以的痛苦跟无望,都在这一个早晨在逐渐和暖的阳光下,一一被我自己剖了开。
撕心裂肺而酣畅淋漓,坚冷决然而无尽感动,我慢慢盘腿在地上随意的坐了下,看旭日一点点升起挂与高空,心却已无数次潮起潮落。
直到回忆止於今晨的梦境,我苦笑著,才发现最难以释怀的已不是当初那个人那般平静冷淡说出的分手,而是我已知晓的,曾经他所给予的轻视隐瞒以及所有那般可笑而悲哀的伤痛。
肚子终於有些饿,我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然後步伐坚定的往回走。
哥,告诉我赌注的内容跟理由。
今时今日的傅辛如果依然得不到你的坦诚相待,那一切或许便真的了无意义了。
依然是我哥的另一位助理送过来的午餐,我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我爸刚做完一个检查被带回了医院中。
我抿了抿唇,进了病房。
“爸,妈。”我跟俩人招呼了声,又看了眼我哥,我妈瞥过我,又看了看我哥,目光闪了闪,来回看著我们,似有些不解。
我不甚在意的继续吃某位很会做事的助理买来的可口饭菜。
直到我哥抬手抚了抚我的脑袋,轻轻笑了笑。
我神色未变,只是抬头眨了眨眼睛笑了下,我爸跟我妈的神色却都是一变。
我微微顿住了筷子,看了他俩一眼,不禁在心底苦笑了出来。
我哥恍若未见,神色平淡而深敛。
一起吃完饭後竟然来了探望的客人,是一对气质高贵而内敛的中年夫妇,丈夫是个高瘦的男人,神色慵懒,一副笑呵呵的和善模样。
妻子衣著简雅而低调,神情矜持而略微高傲,皱著眉关切询问我爸怎麽会住院时的神色却很真诚。
我爸有些惊讶的看著来人,笑著说:“你们俩怎麽来了啊,我电话里都说了只是个小毛病啊。”
“宇儿,辛儿,这是你杜叔叔,旁边那是你袁阿姨。”我爸的语气难掩喜悦。
礼貌的跟他们打了招呼,袁阿姨的目光重新变得冷傲起来,只是淡淡瞥过了我,点了下头,我跟我哥不禁对视了一眼。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了这俩个人竟然都是当年我爸大学时的好友,後来毕业了後我爸开始创业,他们便出国继续研读,後来一直定居在国外,前两天才刚刚回国。
我有些了然,我爸前两天应该就是跟他们一起时喝过了头。
两人在我爸跟前逗留了一会,然後便离开,我爸心情看上去挺不错,嘴角幅度柔和著,我妈轻笑著坐在一旁给他削水果,目光温婉而沈静。
听我爸说起杜叔叔是全球业界都挺有名的一位华人建筑师,前两年刚刚竣工的被称为b国最新代表建筑的体育馆便是出自他所带领的团队,而袁阿姨则一直帮忙管理经营著,据我爸的话说,袁阿姨年轻时便是相关方面的奇才。
我有些震惊,不禁咂舌,这夫妻俩的确都很牛。
我哥轻声笑了笑,眸子幽深,若有所思著。
一星期後我爸终於出院,那天我刚从单啸的住处回来,其实我有些猜测到我爸那天昏倒的原因,於是在坐到副驾驶座後,瞥过我妈沈默的面以及我爸晦暗深沈的神色,不禁挑眉,有些了然。
我哥看了我一眼,轻轻说著:“辛,把安全带系好。”
“恩。”我收回了视线。
回到家我爸跟我妈便回了房间,我没敢上楼,只是在院子里的椅上坐了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