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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怎么还不敲锣!”肖凉完全顾不上了比武,手里拈上毒针,只要眼见不对,他就出手。
对手在擂台一端蓄势挽起了刀花,刀面反射耀眼日光,不可逼视。看样子他是要做出决胜的一击,江小天抵得住能活,抵不住就死。
肖凉再转头看向江小天,江小天亦感知此招厉害,眼中射出刚毅的神情,竭力挺直了背脊。
眨眼人已到,双刀同时杠上银枪。
江小天终究体力虚脱,后劲不足。他腰部刀绞痛楚难忍,整个人便挡不住势头,手里再抬不起银枪。他心知此刻是他生死攸关之时,不敢怠慢。大喝声提出了仅剩的真力。可惜江小天毕竟精疲力竭,反击犹如回光返照,腰上伤口迸射鲜血,手臂同样激流不断。
不远处肖凉看得胆战心惊,拇指已然抵上毒针顷刻就要发出。那针是他私藏于狼毫小楷中的剧毒毒针,以五毒炼制,一旦刺入人体会自行融化,立即要人性命。因毒性相当,他自己亦不宜太久触碰,否则毒性照样会侵入施针者体内。又为原料难得,肖凉出谷时也只炼有三根。要说为了江小天,他三针都是可以发射的。
他看准对手眼珠,要一针穿过眼球扎进脑部。一方面能马上制止对手行动,另一方面杀人于无形,避免江小天落人把柄,讲他非实力获胜。
江小天右脚后滑,再不能坚持了。肖凉瞄准目标果断一射,那针倏尔飞出去,就要正中眼珠。
肖凉只看空中飘来朵人形的白花,剑光闪过,对手人头分家,脖颈喷发出极高的血柱。待一阵血雨洒过,人头才从天而降,弹在观景台的正下方。
出手之人一袭白衣,他利落削掉对手头颅,以轻捷的姿态一跃而起,在空中不失仪表地翻滚避过了血雨,飘飘然落在擂台高挺的台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
此人腰间悬块方正的玉牌,左手握剑。
正是摘星楼少主——唐白安。
☆、三十九
台上比武正到关键时候,骤地跳出一旁人动手血溅三尺。众人大感吃惊,骚动异常。判官从未见过第三者干预比武之事,手足无措,捏着槌子不知该不该敲锣终止。
观景台上有官吏请示薛开,“丞相,您看这……”
薛开眯了眯眼,抬手制止道:“先看看。”官吏百般不解,也只得领命阻止了下面欲擒拿唐白安的武士。
临近午时,气温渐升。江小天的枪头凝结了日光极耀眼的一点。他见唐白安出现并没显得多么意外,仍是手捂侧腰站在原地。
唐白安对江小天笑道:“我看那人打得太久,实在等不及了。”
江小天抬眼看他,没有答话。
唐白安自己又笑道:“我告诫过他要留你性命的,他不听劝,还要我亲自动手,”他将头微微侧偏一下,“幸好我那边结束得早,一直在注意你。”
肖凉听到这话才知道唐白安暗中控制了比武,这么讲前面两场的对手都是他安插的手下了?难怪诸多不顺,却是要诚心刁难。看江小天冷淡应之,只怕他早就知道唐白安也会参与其中。两人对峙在所难免。
唐白安接着道:“你很好,我没有料到你能坚持这么久。我想早晚避不了这场,不如提前一点时间。因为你不管是输是赢,最后都免不了和我打。我也希望可以早些结束,了一桩事情。”
“真卑鄙……”台下有人小声说道。
唐白安转头看向声源,本是双顾盼生辉的曜黑眼睛,笑意中竟蕴藏着冰冷的寒气,仿佛仅凭视线就能将说话之人千刀万剐。实际也是差不多的厉害程度,不一会儿人群中瘫了一人,紧闭眼无意识呻吟着,像是很怕再与唐白安对视。
唐白安又看着江小天道:“我不得不承认孙云珂派你来是明智之举,同辈之中佼佼者不过你我,”他正眼瞧了瞧江小天,点头道,“你很好,中毒这么深还能坚持到现在。我似乎可以理解为何前面那两人遇上你就丧失了理智,要和你一决高下了。不晓得我会不会呢?”
江小天淡然道:“你大可试试。”这是他看到唐白安以来第一次说话。
唐白安一阵狂笑,“我看人看得不错,你很有意思。我很早就关注你了,是个可塑之才。特别看你和陈鬼医徒弟走得近,我还以为你会站在我们麾下。虽说当年陈鬼医和正道亲密,但实际也没出多少力。他的立场都是基于他自己的考虑,孙云珂也拿他没法。”
江小天道:“你想说什么?”
唐白安莞尔道:“你还不知道吧?也是,这些故事他们绝不会告诉小辈。要全说出来,可够讲个三天三夜的。毕竟事关某些人的名誉嘛。”他转头看了看观景台。
唐白安皮相其实不错,但他爱做讥笑嘲讽的表情故作老成,在十六七岁的面容上看去是说不出的扭曲和狰狞。
他道:“人人都道陈鬼医是厌恶世事退出江湖,你可知道真正的理由?原来是为了一个男人。哈哈哈哈,再强悍的人都躲不过情场一劫。你说可笑不可笑?明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还要装作讳莫如深的样子,掩人耳目。”
江小天听了无特别的反应,肖凉却是格外惊愕。这等缘由确实是连他都未曾听陈鬼医亲口说过,唐白安如何得知?
又听唐白安道:“这样的人教出的徒弟你说能好吗?活脱脱和他师父一个德行。对你下毒,又撒手走人,你现在的光景九成都是他害的。他又在哪儿呢?指不定和哪个书生媾和交欢去了。”
江小天道:“你说完了?”
唐白安笑道:“你听不下去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他现在身边的书生还不是你家里的那个,是他到了京城后另外勾搭的。”
江小天道:“你要说的就这些?”
“你要想开始比武我也乐意奉陪。看你受伤,我大可让你三招。”
江小天一直靠红缨枪支撑着身体,他不为所动地咧嘴一笑,平静道:“你若是想说这些来激我,那你是败了。肖弟什么为人我比你清楚。他是有些地方善恶不分,但他最恶意的一面也抵不上你假惺惺最从善一面的万分之一。如果肖弟是你说的那样,那你比他差百倍千倍万倍千万倍。我知道你要参加比赛,但不知道你还请了帮手。你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除了心虚我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解释。孙盟主只派我一人来就是看中我的实力。你无论让你多少教众挡我的路,我都可以一样不辱使命。你倒替我省事儿,自己送上门来,不愧是摘星楼少主,好大胆识。我得好好谢谢你。”
他也故意一哂,“你有几斤几两,你以为我不知道?小小年纪武功超群,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天赋过人。哼,任督二脉交于裆下会阴,你当日打通的时候是谁骑在你身上的?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