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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员,名叫逢歌,据说是因为他爹唱得一口好歌,才将他声控的娘追到手,所以替他取了这么个名儿,权当纪念。
逢歌小朋友运气不佳,撞上对爱玩的爹娘,从小将他自个儿扔在家里,顾自逍遥,所以很小就有了别的大狐狸才会遇到的情节——大概就是溜出家门去玩不慎落入猎人的陷阱结果遇到好心的书生及时相救才化险为夷的故事。
可惜那时逢歌实在太小,还没开始记事,对自己这段经历一无所知,只能通过族中长老的描述来了解自己过去的奇遇。
青丘九尾家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管你记不记得,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于是等逢歌长大了,长老把他唤来如此这般的一说,便赶他下山去报恩了。
逢歌初入人世,一脸茫然地站在大街上,揪住这个人看看,扯过那个人瞅瞅,长老说,书生将他送回时,他见过那书生一眼,是个清秀斯文的人,就算当年的书生已然逝世,想必他的转世也不会相差太远。他俩有上天注定的缘分,见到的第一眼,就与众不同。
逢歌看着满大街似是各有所异却又眉目相像的面孔,觉得他们就好像是方才在街边小摊吃的那碗名为面疙瘩的吃食,圆扁大小高矮胖瘦都确实是不一样的,但又说不出差别。
过路人被他莫名其妙地揪去几个,狠狠地看了几眼后又悻悻松手,都以为这个美貌少年郎是个有脑疾的,又是害怕又是可惜,远远地绕着他走,眼带同情。
逢歌有些气馁,垂头丧气地走开了,路过一家店铺时,一个不注意,直直地撞上了另一个刚好从店铺出来的人,他惊慌抬头:“对不住!”
被撞的是个看起来与他一般大的少年,怀中抱着几卷字画,清秀眉目中带着几丝笑意,被撞了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逢歌一眼:“无妨。”随即拂袖而去。
逢歌却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猛跳了几下,这莫不就是当年那个书生的转世?眼见少年渐行渐远,逢歌来不及细想,连忙拔腿跟了上去。
少年抱着画卷在前面走着,逢歌缩手缩脚在后边一路跟,眼瞧着少年熟门熟路地踏进了一处笙歌袅袅香风阵阵的院落,正要跟上,忽然从旁窜出一群柳眉媚眼花容月貌的女子,一股脑地挤到他身旁,娇笑着说:“哎呀,这位公子颇为面生呢,可是第一次来咱们楚楚馆?”
“公子的模样生得真好,奴家看一眼都觉得心跳得厉害,不信,公子你摸?”说这话的女子说着便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脯按去,毫不避讳,逢歌看着薄纱掩映下白花花的一片,又惊又吓,连忙将手抽回,扭头又对上另一位女子如兰的呵气:“可不是嘛,公子的皮相,奴家一个女子看了都嫉妒。”伸出食指,在逢歌唇边轻轻一点。
连忙用袖子挡住脸,逢歌又羞又气,喝道:“住手!都住手!你们是谁啊?为何无故来招惹我?!”
四周俱是一静,等逢歌小心翼翼地将袖子放下来时,围在旁边面面相觑的女子们又忽地相视而笑,其中一位更是过分,掐着柳腰笑得前仰后合,逢歌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其中一位女子勉强止了笑,却仍是带了笑意问他:“公子当真不知我们是什么人?”
逢歌板着脸:“当真不知。”
女子目光流转,将逢歌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既然不知,公子何故来此?”
逢歌指了指少年先前进去的那扇门:“方才进去那人,我是来找他的。”
话音刚落,方才还闹哄哄的女子们一下子安静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先前与逢歌说话的女子亦是一怔:“找他?敢问公子与……与他是什么关系?”
逢歌坦然道:“我家长辈吩咐我来寻他。”
女子的眼中显出惊讶,随即了然一笑,挥退了其余女子,对逢歌施了一礼:“不知公子身份贵重,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逢歌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被人这么对待总比方才舒服得多,于是坦然接受:“无妨,你先带我去找他。”
于是逢歌被带到了一处光看着就有一种奢豪之气扑面而来的房门口,一路上倒也顺利,如果没撞见那么多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的话。先前领路的那位女子将他带到此处后,便歉疚地表示她身份低微不好打扰,只得劳烦逢歌自己进去,逢歌是头善良的狐狸,十分爽快地摆手让她先走,女子长舒了一口气,飞也似地跑了,剩逢歌一狐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接下去该怎么办?逢歌回想起还在青丘时,一位族中的姐姐传授他报恩的技巧:“男人啊,好糊弄得很,你只要假装脚崴了栽在他身上,然后抬起头脸红地看着他,他就为你所倾倒了。”
另一位姐姐也插嘴道:“或者哪天你挑准了时间,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假装采花,等他路过看向你的时候,手里捧着花,冲他回眸一笑,也能成事。”
逢歌虽然觉得在两个姐姐的口中,凡间的男人就跟窝瓜精一样好骗有点难以置信,但两位姐姐经验丰富,所说之言必定不会有假。只是,两个姐姐放在凡间,都是倾国倾城的女子,而他……他却是头货真价实的公狐狸。
一个男的,脚崴了撞进你怀里脸红地看着你……一个男的,摘了花冲你回眸一笑……
逢歌光是自己想想,胳膊上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眼珠子一转,逢歌清了清喉咙,小声地念了句咒语,身上白光一闪,已由一个灵秀少年变成了绝色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的装束,逢歌满意地眯起眼睛笑了笑,然后径直推门而入。
一推开门,便有一阵香风扑鼻而来,房间里灯火幽暗,悬挂着重重纱幔,纱幔摇曳之间,显出几个妖娆曼妙的身影,腰肢扭动,或舒或展,应当是舞姬在翩然而舞。
逢歌犹豫了一下,正打算撩开纱幔走过去,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喝:“谁?!”
逢歌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见一点银光瞬间而至,待他回过神来时,一柄长剑已指在他咽喉,再往前一寸,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他愕然抬头,怔忪地看着执剑之人。
少年的唇角依稀带着笑意,领口大开衣衫不整,碎发散乱在鬓边,眼中寒光却寂然似不化冬雪。他就这么笑着冷眼看他,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绝色的少女,而是结下血海深仇的死敌,所以才能一边笑着,一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长剑再送进去半寸,眼睁睁看着那修长白嫩的脖颈缓缓沁出血花:“说,你是谁?”
逢歌似是丝毫没察觉颈间戳着一柄能伤他性命的凶器,只傻傻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脸上一红,闭上眼睛大声道:“我……我是来找你报恩的!”
少年看着他仿佛英勇就义般决绝的神情,怔了许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