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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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的第一个动作是皱起了眉,第一句话是,“你还没睡觉?”

    柏少御“嗯”了一声,起身拿着那瓶红酒走到了小餐室里去,取过来一个开瓶器,熟练地把中间的螺丝尖钻插进木塞的正中央,慢慢地把它拔离出来。

    柏烽炀跟着他的脚步来到餐室,“家里来人了?”

    “是我家来人了。”柏少御取出来一个红酒杯,倒入了小半杯红酒,用手指捏住杯子轻轻晃动后,递给身后的男人。

    “是谁?”男人没有伸手去接杯子,眼角处掠过一处阴霾。

    柏少御挑了挑眉,“1、2……”

    柏烽炀头疼地接过来杯子——如果在“3”被喊出来之前,自己还没有去接杯子,这位祖宗绝对会松手任由它自由落体的。

    不过,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所谓的情趣,即便不被当事人双方所承认,它也是情趣。

    看到柏少御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柏烽炀也只得自己先退让了一步,“先去睡觉吧。”

    他看着柏少御,欲言又止后还是说出了口,“少御,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柏少御从他身边走过去,对他的话没有接口,转而向浴室走去。

    ——就像是一场拉锯战,双方都是退了又退,退到了最后,都不愿意退到自己的底线之外。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只在于,一个始终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另一个却固执到只愿意看到自己。

    柏烽炀靠坐在沙发上,浴室里的水声断断续续地像是敲在了他的脑门上。手中的红酒的确是不错的佳酿,但是再好的佳酿也抵不过品酒人的心不在焉。

    事情就是这样子,在没有得到之前,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如何得到;在得到之后,却有可能越来越放不开手,情愿着哪怕是卑微也愿意强留住哪怕是假装着的甜蜜。

    柏少御在满室的蒸腾水汽中,慢慢苍白了下唇,心里却是对自己愈发地痛恨和自弃——明明是一直期盼着的被放开,但是却在事到临头之时,多出了这般无聊至极的难舍和失去的锐痛。

    从一开始听到他订婚,到确认他会订婚,再到亲眼看着他订婚……从虚到实,从不信到接受,从强迫的高兴到难压的疼痛……唇边的笑容被硬扯出来得很是难看——这些,不是自己一直希望的一直想要的吗?

    为什么在得到后,却会这样子的怅然若失和隐痛无比。

    日期一天天在拉近,他始终觉得自己在被追赶着……被人、被事、被时间追赶得逼得无路可走……答应出版商《博拉之门》的第一卷还有两周的交稿期,他和那个女人的婚期还有……一天跟着一天,睁开眼就会少了一天……被追赶着,被逼迫着……

    有时候,他就会想:赶快结婚也好,赶快把日子呼啦啦地一下子过去,等到那个人结婚后,一切不接受也要变成接受,一切的犹豫也会变成事实。

    他和他,都清楚地知道,那场婚姻,会是最终点。

    谁能无动于衷地做到自欺欺人?……

    到最后,果然能去相信能去依靠的,果然只有自己……

    通宵一晚上,而且将近12个小时没吃任何东西的人,去洗热水澡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尤其是在心情变得激越的情况下,很容易造成脱水的恶症。

    说不上来的心悸,像是一条丛林巨蟒一样慢慢缠绕上本来就疲惫不堪的心上……柏少御觉得周围的空气像是退潮了的海水一样倾泻而逝,随着呼吸的困难,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而雪上加霜的是无力和恶心的狠厉侵袭。

    他无力地扣住浴缸里侧的白瓷墙壁,不受控制地滑落跌落下去。身上的冷汗像是夏季的滂沱大雨,苍白色的唇开始转向发青……指尖颤抖着按住左胸,连唇都无力咬住的口中轻吐出去了两个字——

    “锋炀”。

    莲蓬头里的热水还是泼洒而下,关闭上的木质门厚重得让人绝望,柏少御连自己都无法听清那两个字的吐音。

    原来,仅仅是一门之隔,也可以会有这种抓不住的……千里之遥。

    然而,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完结章 一生相伴

    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依然被厚重的木门遮掩到断断续续得听不分明,但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莫名地心烦意乱起来。

    他起身站起来后又坐下,手里的红酒杯握了又放,放了又攥紧……

    犹豫了再三之后,他还是丢掉了手中的红酒杯子,大步地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虽然贸然地过去很可能……不是,是一定会惹得少御满心的不高兴,但是在那一瞬间,涌上柏烽炀心间的全是柏少御临进浴室前苍白的脸色和虚浮的脚步。

    ——也罢,反正被他厌恶也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的事儿了,再为此多添上一笔,那又如何?

    这些纷乱的思绪在他推开浴室门的一瞬间,全变成了一片空白和越来越过分的心跳。

    他不顾脚下到处都是水迹的湿滑地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浴缸,莲蓬头里不断喷洒下来的水花迅速地打湿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他甚至来不及伸手去关热水开关,就横抱着人急着离去。

    怀里的人,有着已经转成青白色的唇瓣和冷汗涟涟的额头,整张脸上都因为冷汗和水流而变得湿漉漉得满是水汽。

    柏烽炀连呵斥都顾不上,就搂紧了人大步走向了卧室。

    柏少御在一阵头疼欲裂和恶心乏力中,觉得自己的泪腺头一次失去了控制,在男人温热的怀里汹涌而出……他一向是以一种对抗和不合作乃至敌对的态度来对待柏烽炀的,有时候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使然,好像不这么做就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对待男人一直以来超越原则的纵容。

    如今,当着他的面,在他怀里泪流满面,才发现,原来流泪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男人的身上是他送出去的gubsp;pour homme,自从他送了男人那瓶香水以后,男人的身上一直就是这种味道。

    泪水像是大开了闸的水坝,就着他埋在男人怀里的动作,在灰蓝色的衬衫上打湿出来明显的水迹。

    但是,还是止不住一般地流。

    柏烽炀把柏少御平放在床上,转身大力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然后顾不得安慰人一句,就走出了卧室去倒开水。

    半抱着人一口口地喂进去水,男人又急着去翻他库存的巧克力。

    递过去时,却被床上的人用坚决的眼神拒绝了。

    柏少御舔了舔他自己觉得干裂无比但是事实上一如常态的下唇,刚刚的流泪和脱水的后遗症让他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绵软无比,“……生理盐水或者淡盐水。”

    看着男人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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