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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早上,我还在睡觉,他就慌张地来找到我借钱,说他有急用。他并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我想明白了,他是希望我留着做饵,让我先被杀掉,他会安全些。接着我看到新闻里说有人被谋杀,他可能是嫌疑犯。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想法,真的以为他是杀了人才躲起来的,我他妈还在想,把他带到这里来躲一阵。”
“不是很懂你们妖之间的友情。”韩小蕊继续打字记录。
顾盼说:“最开始被谋杀的孙浩也不是人,是何罗鱼。”
洪喜一愣,又说:“难怪,鱼和鼠都是被猫吃的,他们抱团在一起了,倒是正常。”
“然后呢?你接着说。”
“几天之后,我被打的地方依然疼的要命,一检查,发现有两根肋骨骨裂,我这时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那一拳绝对不是普通的硕鼠能够打出来的,他们肯定是……得到了某种力量,或者灵器……把前后的事情一联系,我就发现了危险,死了那么多九尾猫,很快就轮到我了,我要逃走,我要躲起来。我没有告诉张高富,也是和刁泽约存着一样的心思,我想张高富做饵。只是我多少还是有些不忍,我稍微提了一下,我想……他发现危险之后,也不会告诉其他九尾猫,而是选择自己躲。”
顾盼看了张高富一眼,说:“的确,他来找了我。”
“果然。我们都是一样自私。”
顾盼让韩小蕊把手机中的资料调出来,给洪喜看硕鼠王祯一家的照片,让他一张张指认,这其中有没有当天发生冲突的黑袍妖。
直到看到王大树的照片,洪喜叫停,说:“这个妖,我有记忆。他没有穿黑袍,但他和一个穿黑袍的一直在说话,那个穿黑袍的被打时,他还很着急地想帮忙,结果被刁泽约给揍了。就是因为他被揍,那个黑袍妖才突然和我们打起来的。”
听到这里,顾盼突然有了点头绪,他在手机里翻了一会儿,找到一张照片,递给洪喜看,问道:“你说的黑袍妖,是他吗?”
洪喜一看,点头道:“是他。”
那照片上,是硕鼠达得。
所有事件的一开始,顾盼就见到达得了,但从未注意,也从未怀疑过他,不得不说,达得实在是隐瞒得太深,骗过了所有人。
韩小蕊顿时脸色有些难看,自责地说:“是我的错,之前是我负责跟踪他的,我完全没有看出来……”
“或许他早就发现你了,一直在伪装。而且我的责任应该更大,我没有重视他。”顾盼安抚道,“你试试看能不能查到达得和孙浩的社会关系,还有达得究竟有没有搭乘去新疆的火车。”
韩小蕊皱眉:“我的权限太低了……”
顾盼简直忍不住翻了个超大的白眼,又说:“算了,我觉得我的猜测已经接近了真相。现在我们就先回去,先把王大树给找到,在制定好计划,究竟应该怎么抓达得。”
韩小蕊立刻点头称是,可洪喜偏偏在这个时候泼冷水,脸色惨白地说:“找到有什么用?现在已经在这样了,我们都会死。守军大人,你想过没,是什么东西,能让区区一只硕鼠,拥有杀死那么多九尾猫的力量?”
韩小蕊不知道是不是被洪喜阴沉沉的声音吓到了,也跟着惨白了脸,惶恐地看着顾盼,问道:“会不会是……是战斧?”
韩小蕊说完这句话,张高富便尖叫一声,吓得直接变回了原型,然后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顾盼半眯起眼睛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战斧是何等有灵性的宝贝,怎么会轻易被硕鼠控制?况且就算达得真的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战斧,他也不能完全掌握战斧的力量,否则死的恐怕就不止几只九尾猫了。”
洪喜摇头,仍然在绝望地自语:“绝对是战斧,肯定是战斧……都会死,都会死……”
“你要真的想死也别选这个时候。”顾盼没什么耐心地说,“老老实实跟着走,等找到了达得,确定了事情的真相,你要死要活随便。”
说完这话,顾盼便单手拎起两只九尾猫,另一只手拎起韩小蕊,在夜幕下飞驰向前。
——
守岁是在所里,上班一直上到早晨八点半,薛默才下班。
但这也不是真的下班,薛默又得了半个小时的空,回家去洗个澡,穿上正装警服,马上又得加班,去执行年初一的送温暖活动。
到底是年轻小伙子,虽然熬了夜,但今天还是精神饱满,女记者都花痴上他了,公器私用地吩咐摄影师多拍几张薛默的照片,除此之外,工作倒是进行得十分顺利。
送温暖的有三户人家,一户是残疾夫妻,一户是孤寡老人,还有就是景尘了。
景尘这孩子的事儿,其实不太好弄到台面上当做正能量来宣传的,毕竟他的问题很难从根本上妥善解决,一行人来看看他,倒就真的是看看他而已。
摄影师只是象征性地拍了些陈所长给景尘赠送文具的照片,就安静地退在了一边。
陈所长调来的时间也不算长,也是听薛默说才知道景尘的情况,的确也是心疼这孩子,和他聊了聊他的生活和学习,发现这孩子又聪明又懂礼貌,就是那种礼貌显得有些冷淡。
而薛默则是一进房子就感觉不太好。景尘这家,实在是和他人一样冷,房子和家具都是纯白,没有一丝跳跃色。
送温暖活动在十分和谐的气氛下完成,最后让薛默和景尘互相交换了电话,由陈所长拉着俩人的手握在一起,表示从今以后,景尘就是薛默的指定帮助对象,以后不管大小事,景尘都可以找薛默帮忙。
记者又抓紧时间,“咔嚓咔嚓”按了几下快门,愉快收工。
众人准备走了,薛默是最后一个,他想和景尘说他会联系景尘父母,还想说他打算带景尘和心理医生聊聊,可他又怕景尘抗拒,这年初一就给人添堵实在不好,于是话在嘴里绕了个弯,开口说:“你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景尘冷冷地说:“你的制服才冷吧?”
“倒也是。”薛默搓了下自己冰凉的手,又说,“我先走了,有困难一定要打我的电话。”
景尘及时叫住了要离开的薛默,说:“等等,薛警官,我问下你,你收走的我的那把刀,现在在哪里?”
“那刀啊……上交给县局了,到时候会集中销毁。”薛默又在吓唬小孩儿,那把刀的危险性还不至于,而且没开条子,收回所里都没人管,最后只好放他自己的抽屉里。
“可惜。”景尘淡淡地看着他,没再说话,一副准备送客的模样。
薛默也不好再多说,道了声再见,便离开了景尘家。
过了一小会儿,景尘便走到窗边,从窗口看着薛默的背影。他的神情看上去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