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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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著那种声音,突然意识到先前被自己遗忘的事情是什麽了。

    我喜欢你,而且喜欢到即使是现在这样也无法满足的地步。

    「我喜欢你这种眼神,别这样看别人。」额头贴在一起的时候,传了这种令人不敢抬起视线的言语。

    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真的全身发软,而对方像是从水里把自己捞出来一样单手扣著腰,彼此近到不能再近的地步,连呼吸都近得像是挑逗。

    「我真的要走了喔。」

    杨灵晔无声地抱住了他,力道温柔而温暖。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有事要跟你说。」

    「……嗯。」

    其实他想现在就说。都是因为你。所以才会感到这种患得患失和不受控制,都是因为你,所以我几乎无法改变它,因为这不是我自己想要才得来的。

    所以只有告诉你才能解决这件事,不论是好是坏。

    他发觉自己再难忍受这种难以捉摸的局面。

    所以即使想现在就说,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这不是个好时机,得等到这个人回来的时候再说出这件事,然後,请他永远留下,不再离开。

    来不及  第五章 祝融带穹月

    褚月宵一走就是十天。杨灵晔最初以为这种不习惯的感觉会很快过去,但他後来才发现,在养成的过程中过於感到轻松容易的习惯并不是那麽容易戒除。

    什麽时候回来,到底要几天?一边这麽想著,一边正常地过著与以往相同的生活。最初几天还有问候的简讯传过来,後来就半点消息都没有了,连手机都总是处於关机状态。

    而在第五天的晚上,他照常去餐厅打工,并且成功地藉由一次出其不意的外出在後巷里逮到一个跟踪者。

    是个可爱的美少年,明亮的猫眼眼角微微往上吊著,虽然形状不像,但是看在杨灵晔眼里,他的眼睛和褚月宵有著同类的相似。

    少年耸耸肩膀,被抓到了也一脸无所谓。

    「是大哥要我来的罗,他不放心你,」少年绕著他转了一圈,打量完毕後用过长的外套袖子遮住口鼻。「全身上下都是大哥的味道,方圆十里除了我还有哪只狐狸敢靠近你啊。」

    不知道为什麽,那句味道被说得很煽情,只是杨灵晔实在不想深思那到底该是什麽意思。

    那只叫垂瑛的聒噪小狐狸就这样开始跟在他身边骗吃骗喝。多一个人在身边说话确实排遣了一些无聊,但他还是近於渴求似的希望那个人赶快回来。

    连声音也听不到确实令人十分郁闷,他简直开始食不知味,试著向垂瑛打听,对方却也是一问三不知。

    当杨灵晔在记事本上画下第二个正字的最後一笔时,最後一堂的下课铃响了。他稍微整理後踏出教室,走廊边有人叫住了他,是周仲言。

    杨灵晔异常地在他额头与眉心间看到一些奇妙的污渍。那时已经入夜,光线略有些昏暗,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但是那种称不上有色泽可言的极淡的痕迹却又隐隐像是会移动一样,用难以察觉的方式缓慢凝聚而又扩散著。

    周仲言和他打完招呼後便出了系馆,晚上在别栋大楼有几场演讲,他要去其中一场,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杨灵晔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有种直觉似的不安涌了上来。

    垂瑛就在楼下等人,听他说完,仍是那副漫不在乎的神情。

    「那你觉得那是什麽?」

    「……不好的东西?」

    垂瑛慢慢撕开棒棒糖的包装纸,然後舔了一口。

    「你的朋友吗?」

    杨灵晔转身就要往外跑,手臂却被紧紧抓住。

    「你不能去!」

    「那到底是什麽!」

    「那是死劫的徵兆,你本来就该看得见的,生死有命,你去阻挡,轻者见血,重者减寿丧命!」

    「我不信,那个今天早上还没有!」

    「因为那不是他的命!他的命本来是好的,但碰巧遇到这个劫,再好运的人也要被卷进去,人的命势再强也强不过天灾,你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救他,但你自己一定受害!」

    明明十分细瘦的手腕却出奇有力,杨灵晔痛得半身发麻,却毫不认输。

    「放手!」

    垂瑛咬牙切齿地看著他,骂了一声可恶,便将人拖到旁边的会议室里,然後顺手反锁。

    「垂瑛!你干什麽,开门!」

    「吵死了,你闭嘴!反正要是你出事大哥只会拿我开刀,可恶,为什麽你们这些人类要这麽麻烦啊!」垂瑛踢了门板一脚,继续大骂:「你给我乖乖待在里面就对了!我去把你朋友抓出来,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接著不管杨灵晔再怎麽拍门都没有回应,他试著打会议室里的电话出去求救,但是这栋大楼没有管理员,而楼上的系办也已经锁门关灯。他打了周仲言的手机,却一直打到手机耗完最後一格电对方都没接。

    这栋楼的教室不开晚上的课,这麽晚了也不会有人经过,现在真的只能等垂瑛回来开门了。杨灵晔气馁地想著,慢慢摸索著开了墙上的灯,然後坐在地板上。

    他试著照褚月宵教他的方法打坐,却一闭眼就想起那个人,完全无法静下心来,盘久的腿也麻了,他这时才开始後悔刚才没在手机还有电时试著打一下褚月宵的号码。

    他想起那个人在山上跑来找他时说的话。那时他被垂在树上和他说话的人头吓到跌进湖里,差点爬上不来,(可能是因为湖里有些他不想知道是什麽的东西……)又不能和别人说,是那个人到他身边跟他说不用担心,什麽都不用怕。

    杨灵晔看著漆黑一片的手机萤幕,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现在明白为什麽有些人会放和情人的合照在手机萤幕上了,他以前觉得那是毫无意义,纯粹炫耀的一件事情,但是他现在有多想念那个人微笑的神情,就有多後悔自己从前的迟钝。

    早知道就该拍一张下来。

    月宵,月宵。

    他在心里想著那个人,然後再度感到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如果被问起,就说是有人恶作剧把他关在里面然後一走了之,所以他才不得不用椅子摔门的好了。

    正当杨灵晔要抓起会议室的椅子试著展现自己暴力的那一面之前,他又觉得有些心虚地再去用手转了一次门把。

    门竟然开了。

    而当锁一弹开,门外像是有股强大的吸力一般,门板立刻往外弹出去,杨灵晔还来不及收回手,整个身体就被带了出去,然後跌进一片完全无法分辨方向的黑暗里。

    擦过皮肤的热风近乎滚烫,杨灵晔下意识地抓住胸前那缺了角的吊饰,然後发现自己的手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而整个人开始往下滑去。

    脚底下的触感像是湿滑的岩壁,他甚至闻到了尸腐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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