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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小区,他总不能每个区都滤一遍有哪些同行吧?我算了算,风伤每个月能赚十万不止,咱就算赚他十分之一呢?”
风伤居然悄咪咪地每个月赚十万?!难怪听说有人海景房都买了!
就算是一万吧,这个兼职的工资也没有穷学生能不心动,我差点拿不住手机,坚定地回了一个字:“好。”
大个儿光着膀子在我面前的阳台上收衣服,连脚都不屑踮,手指轻轻一托就把衣撑摘了下来。一动一静之间,沉睡一夜的肌肉线条被逐渐唤醒,随后又隐没在了迷彩t恤的图案之下,肩线和前襟依然和他的身体贴合得十分紧密,只有两肋下的收腰处略微空荡——就像款步隐入草丛潜伏的食肉动物,借迷惑的色彩将雄厚的力量隐藏,伺机纵身一跃捕捉猎物。
当它纵身跃出时,势必分山拨势,将脆弱的掩护层撕得粉碎,譬如这件军训统一的t恤,是断然不能存活下来的。
我怎么忽然觉得脑子有点热。
他拿了另一件迷彩服递给我:“快快快换上,洗漱完了吃饭吃饭,咱吃什么?”
“小笼包、胡辣汤吧。”我想了想,问,“你这周末去哪?”
大个儿答得依旧很快,似乎此问根本无需思考:“不去哪啊,你去哪我去哪。
我:“……”
只要“网络游戏”里的“游戏”二字存在一日,人们就改不了玩物丧志的先入为主观念,拜我妈所赐,关于此类的论点论据我能说三天三夜不重样,至于在游戏里赚钱,那更是天方夜谭可笑至极,堪比邪教传销,哪只手若是碰了,哪只手就该消毒一千遍。
回首十几年前,我认识秦臻那时我们都是玩泥巴的小屁孩,满身是土,脏如泥猴,所以后来秦臻过得不如意的时候、我沉迷游戏荒废学业的时候,我们俩也没有彼此嫌弃。可是大个儿不同,我在这样一所最高学府中和他结识,周围动辄就是什么状元榜眼,名号耸入云霄高不可攀,在这样的地方,我受不起非议。
风险太大了,我不想带他去。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做这种外人看来有些可笑的尝试,起码在我和秦臻的业务初具规模之前,我不想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
大个儿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无辜地看向犹豫的我,低头有些可怜地问:“你要去哪啊?别不带我啊。”
第100章 我有一份兼职2
“你今天出门吗?”
周六的清晨, 隔着床围栏, 我趁大个儿睡得神志不清时戳了戳他。
他可能以为我在跟他闹着玩,快准狠地揪住了我的手指,一秒钟回了魂, 睁开眼道:“不出。”
我:“那你多睡一会儿,我出去打工啦。”
“……”大个儿“噌”地支起上半身,“去什么?”
他那眼神, 就像按照规则完成比赛的小朋友落后于违反规则完赛的小朋友, 然后假装坚强、假装镇定地看向老师, 用最后的信任让我给他一个说法。
在我开口之前, 我已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鼓劲:我是合法公民,我有人身自由权利,我可以参加各种社会活动……可当我面对他的目光,我还是觉得, 我亏了心。
我要是有记账习惯的话, 此时一定要拿出来翻翻看, 是我欠了他什么吗?
“我说, 去打个工。”我把那阵亏心暂时归结为错觉, “社会实践部联系的厂家促销,在体育馆广场。”
确实有师兄在楼下贴出公告, 早晨几点到哪哪哪集合, 内容是最简单的饮料推销。由于代理和我们系实践部合作已久,所以不怎么需要面试,只要是我们系的都可以去, 有院系在这放着做保,也不需要学生额外交押金。
大个儿看了一眼天花板,似乎回想起在楼下看到的公告,释然道:“哦,你去那儿啊!”
“嗯,我去啦!”我试着抽了抽手,未果。
大个儿攥得并不勒人,但我就是不能顺利抽出来——我一抽,他就顺着我用力的方向往前一递,等我不使劲了,他又往自己心口拉了拉。
“你去卖什么?”他兴致勃勃地筹划着,“我去给你当托儿,一趟一趟从你们摊前经过,来个人我就假装顺便一说‘哎呀这个真好喝’,怎么样?”
“……我是在广场墙根那卖啊,要喝水的自己就过来了,不喝水的人根本不会往那走,没什么好托的。”我知道大个儿怕热,故意吓唬他,“那里又热,又没有空调,也不一定有自然风,体育馆里今天有比赛,可能还很吵,你要去吗?”
大个儿闻言果然一脸的始料未及,呆滞片刻,许是在脑内勾画那个画面:“他们一天给你多少钱啊?”
“60,或者65?”我将道听途说的报酬说得煞有介事,“也没有提成,就是品牌推广。”
这么一细论起来,我把我自己说得更想去网吧了,两相比较之下谁不想赚好赚的钱?风伤曾几次跟我说叫我早点干这个,不然一定会后悔,我那时感觉没有比我妈生气更严重的事,当即连声拒绝,可谁知道这孙子一个月赚十多万呢?现在想想我就挺后悔的,我要是也一个月十万了我还读什么书……
“别去了。”大个儿反手将我的手一握。
屋内再无旁人,他声音却平白无故低了足足几十个分贝,“上来陪我躺着睡觉,咳……睡一天我给你65,包三餐……上来啊。”
我:“……”
天仍是热的,他的手也是热的,我被这么握着,倒没觉得这叠加的热量有所多余,反而像是在闹市中突然辟出了静谧一隅,能够暂且不问世事。
假如我今天真是要去打那么一份工,我这时大概已经毫不犹豫地顺梯子上床了,可偏不是那么回事——秦臻在等着我下午开工,我也不能像陪孩子似的陪着他睡大觉,他总归要长大,我也有我的责任。
不光今天我不能陪他睡大觉,其实我们俩也不该总那么亲密地腻在一起,两三搭伴行动的人有很多,恐怕没几个是像我和大个儿这样时刻都同进同出的,而且我和他之间的账总是算不清楚,他今天请我吃这个,明天请喝那个,要是为了什么高兴的事也就罢了,可完全没有理由的时候他买东西也要捎上我的一份,长此以往算什么呢。
“别闹啦。”我说,“我要走了,今天他们可能都不在,正好没人吵你,你多睡一下吧。”
大个儿的神情崩溃了一瞬,看似很想找些话来耍个赖挽留我。未等他开口,我又说:“等下要是来推销的你不要随便买奇怪的东西,上次你买的甘蔗刀查寝的时候被没收了,楼下白板上写的是‘双刃管制刀具’,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屋里有社会哥呢。你也不要总是给我买东西了,我要吃什么、缺什么,我自己会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