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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
他翻身,在岳亦楚上方用双臂支起,自上而下看着少年:“你会留下来,是不是?”
岳亦楚不语,只是双手环上漆夜琏的腰,慢慢眯起双眼,轻轻将自己的唇贴上漆夜琏的唇。
“答应我。”漆夜琏的声音厚重,带了些许命令的语气。
少年望着漆夜琏的目光中,有些悲伤的颜色:“漆夜琏,我不能给你承诺。但是今晚,我可以是你的。”
漆夜琏几乎是疯狂地亲吻,撕咬着岳亦楚的唇,岳亦楚只是默默迎合着,不再出声。
漆夜琏,你忘了么,那些痛苦的岁月,我以为,你已经不再天真……
月光,真的好美,岳亦楚缓缓闭上眼,美得,叫人忍不住落泪。
梦中,那个熟悉的人又出现。
依然是粉雕玉琢晶莹剔透的人儿。漆夜琏想到自己是抱着岳亦楚睡着的,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浅的面孔逐渐模糊,只剩下映满眼际的水芙蓉。
他大喊,发不出声音,想挪脚,迈不出一步。
忽然,浅又出现在他面前,这次是由模糊到清晰。漆夜琏一阵欣喜,走上前,发现眉头深锁的并不是青浅,而是岳亦楚。少年眼角流下一滴泪,落在水面,开出一朵白色的水芙蓉。
睁眼,阳光透过窗户围绕在漆夜琏周围,很暖。
伸手一摸,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自嘲地笑笑,竟然梦到浅和岳亦楚是同一个人,这么可笑的事。突然想起梦中的岳亦楚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如果哪天我消失不见了,你会伤心吗?
漆夜琏是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惊醒。
——你会伤心吗?
漆夜琏这时才发现,身边已经空了。枕头还有凹进去的弧度,却是冷的。纵情一夜,自己都疲惫至极,岳亦楚那么差的身体,怎么会起这么早?
难道……
这个想法一出现,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的恐惧和不安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漆夜琏猛然坐起。
“来人!”
蝶梦应声而至,立即感觉到屋子里奇怪的气息,少女不由得红了脸。
“见到岳亦楚了吗?”漆夜琏没有注意到蝶梦上下瞄着自家主子散乱的头发,裸。露的上身,还有满床暧昧至极的凌乱。
“没……没看到……”蝶梦脸红成苹果,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红裳泰然走进,直截了当道:“岳亦楚,很早就走了。”
“走了?”漆夜琏眼神变得阴戾,“往哪走了?你看到他走,还不阻止?”
红裳平静道:“回殿下,红裳并没有接到殿下要阻止他走的命令,所以,不敢妄加阻拦。”
依旧平淡的回答,在漆夜琏看来是活生生的挑衅。然而,他对红裳,无可奈何。
“哦,对了,”红裳道,“岳公子临走时让红裳给殿下带一句话,‘别去找我’,他是这么说的。”
轰隆一声,中厅的红木桌子炸碎。
“该死的岳亦楚——”
离国的宫殿堪比天庭凌霄。
岳亦楚站在大殿前长长的,几乎高耸入云的台阶前,突然有这种想法。
难怪自古早朝都要赶早,不然,这楼梯都爬不完。
走在前面引路的太监停下来,奇怪地看着他。
咽了咽口水,擦了擦冷汗。爬!
天没亮就到离宫,当迈上最后一阶楼梯时,已经艳阳高照。
岳亦楚热的红了脸,松开领口凉快凉快。
形象要紧!
想到这里,连忙重新整理好衣襟。
“这位公子里面请,陛下已经等了很久了。”太监如是说道。
岳亦楚奉上谄媚的笑,撇开他向殿里走去。
终于能见到离帝了!几个月来的辛苦,终于是没有白费。如今就要给离帝一个好印象,保佑我岳亦楚官运畅通!
比起外面碧空骄阳,大殿里就显得有些暗。富丽堂皇的宫殿静悄悄,除了高高在上坐着一个人影外,岳亦楚没有发现其他人。
有些奇怪……
上前,行礼。
“草民岳亦楚,参见万岁。”声音在偌大的宫殿里回荡,余音悠远。
“起来,到朕这里来。”龙椅上所坐之人,声音悠长,绵厚。
岳亦楚心里乐开花,好呀,听起来声音的主人很年轻呀!年轻好呀!年轻更容易忽悠……
缓步走上去,龙椅上一身金黄色衣袍的身影逐渐清晰。
会是什么样子的人呢?要是比漆夜琏好看就好了,不枉我甩了漆夜琏来跟他。不过就算没漆夜琏好看也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是这里最有权的人啊!
心中带着些许忐忑,坐上人的面孔也渐渐清晰。
带着英气的眉,狭长深邃的眼中带着盈盈笑意,鼻子是直挺的,嘴唇是薄薄的,抿起来带有少许严厉的感觉。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坏坏,很英俊的人呢!岳亦楚眼角弯弯。
此时,这位黄袍加身的俊秀青年正侧身倚着,肘拄在龙椅柄上,手拄着下巴,有些玩味地看着岳亦楚。
“怎么,不过几个月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小绵羊。”那人道。
岳亦楚瞳孔放大,惊慌后退几步,靠在围栏上。
“怎么……怎么是你?!”
身着皇服的男子大笑:“怎么不能是我?”
黄袍男子举起长剑,仔细端详:“这龙吟剑是将军亲自交予我手,将军还说,要我斩断你这条手臂丢到护城河里喂鱼。”仔细摸过细长的剑身,穆男子走近少年,紧紧箍住岳亦楚被剑砍伤的右臂。
“这么美的身子,我还真舍不得斩断。”
“我……应该感谢你吗?”岳亦楚视线有些模糊,汩汩流出的血却没有丝毫减少。
“随你的便。来人,把他丢到护城河里去!”
随即从暗中走出两个侍卫,将少年拖下殿。
“等一下!”两个侍卫驻足。岳亦楚抬头,双眼迷蒙地看着大殿上的身影。
“岳亦楚,将军还说了,你可别这么轻易就死了啊!”
岳亦楚展开一个笑容,惨白的脸,笑得无比凄美。
也许是大雨的缘故,本来并不湍急的河水变得漩涡连连。搅着一水的泥浆,几乎是咆哮着向东奔去。
青色身影挣扎着爬上岸,原本光鲜的新衣早就被泥水和血水弄得到处是污迹。
少年的脸色是惨白的,透着灰败的颜色。
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吐出几口带泥沙的河水,瘦弱的身体由左臂和双腿支撑着不倒下。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右臂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将被河水冲洗过的衣服再一次染红。
天空乌云滚滚,又是一个倾盆大雨之夜。
环视四周,自己不知道漂到里凤歌多远的地方了,四面都是树,除了水就是树。
“嘿,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