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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如今他还是齐氏的大股东。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果真不错。有胆识有魄力,又兼一副痴情柔肠,也难怪安平如今瞧不上我,将来裴夫人的名号,可比齐夫人风光多了。”
安平扒著床脚,眼中因为过分畏惧渗出泪水,“大哥,大哥,我错了!是我,是我先招惹他的。真的不干他的事……”
“呵,跟他说的似乎不太一样。”齐荣钊勾勾唇角,“他说是他强迫你。断了十几根肋骨仍不改口。我都要心生佩服了。”
安平呆了呆,片刻想清齐荣钊在说什麽,尖叫著扑过去抱住男人脚踝,“放了他!放了他!大哥大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你饶了他!求你饶了他!!”
“这是在做什麽?”齐荣钊拧起眉,似对安平的举动颇感困扰,“你们不是拿捏著我的死穴吗?何必求我?理应我求你们才是。”
“没有,没有!”安平拼命摇头,紧抓著男人不放,“他,他年纪小不懂事!大哥,求你给放他一条生路!求求你!往後,往後,我跟他一刀两断,再不会见面!还有,还有孩子,我马上流掉!马上流掉!!”
齐荣钊直直望著安平,不言不语也不移动。安平面上涕泪纵横,额头碰碰叩著地板,几下便流出血迹。
齐荣钊看了他良久,牙齿几欲咬断,终是伸手捧住安平脸庞,用雪白的手帕将他一脸污渍细细擦净。
“要放了他,不是不可以。”男人略微停顿,眉心皱得更紧些“你只要告诉我,那孩子,可是你心甘情愿怀上的。”
“不许骗我,”男人加上一句,“你该明白,骗我的人会是什麽下场。”
安平抖著嘴唇,几次要开口,有几次咽回去。下颌滴落的冷汗,在地上聚成一小洼水印。
齐荣钊面孔变得铁青,抽身要站起来。
安平慌忙往前爬一点,横下心颤声道:“是我甘愿的。我,我昏了头才……可是,大哥,今後我一定一心一意跟著你。我发誓,我……”
兜头一记掌掴扇得安平一个跟头翻倒在墙边。
齐荣钊站起身,用手帕仔细擦拭自己的右手,而後将手帕扔在安平身上,“贱货。你以为你还配。”
三十六
三十六
“安平!”
罗圣乾勉力爬起来想要冲过去,另有一个保镖上前拦住他。
这一掌齐荣钊用了十成力道。安平的头虚软地垂下,耳中嗡嗡作响,脑仁都似被打碎了。
齐荣钊立在安平跟前,用鞋尖挑起安平的下巴。
“既然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我又怎麽能棒打鸳鸯?就如裴先生的愿,送你们去地下相守,好吗?”
安平的手无力地搭在男人的裤管上。他全身没有一处不痛,耳朵大声鸣响著,什麽也听不清,隐约只捕捉到一个“裴”字,眼睛就自动酸胀地流下眼泪。
他终究是害了那个青年。他早就清楚,只要两人在一起,便会走到这一步。
舍不得放手,舍不得离开,而今却要舍得,让最爱的人失去性命。
齐荣钊看著安平没有焦距的双眼不停涌出泪水,怒火猛增数倍,皮鞋踩住安平胸口,沿著他的身体缓慢有力地向下移动,慢慢停在柔软的小腹上。
“想到一家三口就要团聚很开心对不对?”齐荣钊冷冷笑著,皮鞋有节奏地轻轻敲打著安平腹部,“我今日才知道,当真有‘喜极而泣’这回事。不过,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
齐荣钊突然脚下用力。安平惨叫一声,腿间徐徐浸出淡粉色的血迹。
“你们就算是死,也别想带著这个野种见面!”
安平抱著腹部呻吟在地上翻滚。齐荣钊还想补上一脚。罗圣乾在保镖的阻挡下跳脚大喊,“齐荣钊!你个混蛋!这样连安平都会死!真的会死!!你他妈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齐荣钊瞬间如被毒刺刺了一下。他飞快收回脚,死死盯著安平,拳头猛力砸在墙壁上。回身气急败环地在屋子里转了两个来回,扯开领口吩咐两个保镖,“拖出去。”
保镖迅速上去抓人。安平此时疼得意识都溃散了,只剩下守护後代的本能,瘫在地上也团身护著肚子。
两个保镖蛮横地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像拖麻袋一样把他往外拉。安平昏昏沈沈也觉察出危险,不自觉扭著身子挣扎。
齐荣钊面上阴沈得结了一层冰。他止住那两个保镖,对其中一个道:“去把医生带到这里来做手术。”
那保镖领命急匆匆离开。齐荣钊又对另一个下命令,“把他衣服脱光,绑在床上。”
“荣钊!荣钊!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齐荣钊一个眼神,抓著罗圣乾的保镖一把将人提了出去。
安平脑中浑浑噩噩,还在抖著身体拼命想往床下藏。突然便被反绞著双手紧按在地上,一只大手伸到他身上,粗暴地撕他的衣服。
布料劈裂的声音让安平脊背一凉。他霎时恢复一点神智,被汗水和泪水浸得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那只手伸向了他的下身。
安平想都没有想,屈膝全力撞上保镖下体。保镖不备哀嚎松手。安平翻身滚起,随手拔出保镖插在腰间的手枪,同时扣动扳机,砰然一声巨响保镖应声倒地。安平退到远处枪口抖抖地转向齐荣钊,“别过来!别过来!谁都不要过来!!”
齐荣钊也似被惊呆了,怔怔站在原地,就只那样楞忪地看著安平。过了许久才不可置信地道:“你要杀我?”
安平这一系列动作原是恐惧下的应急反应。等危险解除发觉自己竟拿枪对著齐荣钊。他大惊之下,本就已到强弩之末的身体更加虚弱,周身的痛楚也越发清晰。双手一抖,手里的枪险些滑落。
“你要杀我?安平,你真的要杀我?”
齐荣钊完全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一把可以瞬间要人性命的凶器。他眼中迷茫沈痛,失去了刻意掩饰的声音,凄凉中带著难以言喻的委屈。那模样,再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暗夜王者,而只是一个被爱人伤透心的可怜虫。
他一步一步向安平逼近,浑然不知自己随时有可能被击中,失魂落魄,茫然地只知重复那一句话,“安平,你真的要杀我?”
安平被逼得退到墙角,手像风中的枯叶一般颤抖著,眼泪湿透了面颊。
泪光里齐荣钊慢慢向他走来,就如十四年前向著被囚禁的他奔跑而来。
那时男人对他伸出手说,“别怕,我带你走。”
男人将他脏污的手紧紧抓在掌心,和暖的温度包裹住他,给他再世为人的力量,搀扶他重新站立起来。
这麽多年过去,他真的好想,好想再握一握,那双温暖的手。
齐荣钊逼到了近前。安平痛哭出声,“对不起,大哥。”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不能陪你到最後。忘了我吧。就当从来没有救过我。
安平手臂动了动。齐荣钊条件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