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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拍拍他的脸:“别乱动。”
“我看不见,”风盏抱着他的胳膊:“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微微有一点凉的脚趾还在一下一下地磨蹭千重川的小腿。
千重川被他磨蹭的心里痒痒的,却突然开始咳嗽,他回头看了看风盏,求饶似的:“别磨我了,听话。”
风盏不大高兴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千重川沉默着不说话,风盏又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嘀咕的千重川不得不一把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出声了。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起,风盏还一个劲地磨他,千重川哭笑不得:“你到底想干什么?”
风盏也说不好自己想干什么,他就那么搂着千重川,在他脸上一下一下的亲,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有一些迷茫,看的千重川心软,只好抱紧了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烦死人了,不许动了。”
风盏听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低声问他:“恶鬼也是有心的吗?”
“怎么不能有?”千重川把他的长发拢好了,握在手里:“如果没有,怎么会对你动心呢?”
风盏拿手指轻轻地抚摸他的胸口,没过多久就睡过去了。
千重川却睡不大好,他提防着骞赛,不知道下个月十五他会有什么动作。
骞赛此时也清醒着,他与酒天对坐,沉默了好一会,他突然出声:“把那把剑拿过来。”
酒天垂着眼睛,解了自己腰上的剑,恭敬地递给骞赛。
此时的骞赛没有显出法相,只是修罗状,他手握着那把剑,仔细地打量上面的宝石,过了好一会,他皱着眉头说:“不对。”
剑被魔罗捡回来以后,一直是被酒天保管着,骞赛十分的信任他,并没有过问许多,可是骞赛越是打量,越是觉得不对,他抬头去看酒天:“剑有没有人碰过?”
“魔罗交给我以后,一直是我贴身保管,”酒天垂着眼睛:“没有人动过。”
骞赛并不觉得魔罗有胆子动它,可是又对酒天一丝疑心也没有,他把剑扔在一边,突然不屑地哼了一声。
酒天沉默着,不知道骞赛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对风盏这件事很上心吗?知道剑上的宝石出了问题,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酒天,”骞赛说:“你想重返光明城吗?”
酒天猛地抬头看他,骞赛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子,他慢慢地说:“如果拿千重川的神格祭祀……”
“神格?”酒天皱着眉头:“他怎么会有神格?”
“我最开始也不确定,”骞赛回忆什么似的:“可是我越回想那天的场景,越觉得不对,如果他只是诵经,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再加上他的母亲……”
提起千重川的母亲,骞赛又有一些烦躁,他似乎还在考虑,不想多说,酒天谨慎地没有多问。
过了好一会,酒天低声说:“骞赛大人,祭祀……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以为因陀罗那个杂碎现在是为了什么还能在须弥山?”
因陀罗与骞赛,从前可以算作旗鼓相当的对手,在骞赛还是阿修罗王的时候,就与骞赛有过几次冲突,因陀罗性情桀骜,又善嫉妒,是最为好战的护法神。
“我以为他是……”酒天拿不准该如何用词。
“他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是吗?”骞赛不屑地说:“他真的有本事,就不会败在我的手下。”
“因陀罗吞噬了别人的神格,”骞赛直截了当地告诉酒天:“就是那个骑着白象的小子……”
过去的事情太久远,酒天已经记不太清了,骑着白象的小子?他隐约记得确实是有这么一个护法神,可是他不知道因陀罗是如何做的。
骞赛已经有了新的考量,就不是很在意风盏的眼睛,比起对未知的运势有所期待,不如抓着眼前的机会来的实在一些,他与酒天商讨,该如何对付千重川,酒天看着他眼角的纹路,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忍不住说:“千重川毕竟是您的儿子,他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好对付,如果您真的想夺取谁的神格,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我等不了了。”骞赛喝了一口酒,并没有理会那句“毕竟是您的儿子。”在他的心里,千重川只是一个麻烦与祸害而已。
酒天与他分开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他当然想跟着骞赛重返光明城,又觉得千重川实在是倒霉,可是骞赛下了决心去做的事情,酒天一向左右不了,他找了个僻静地方坐好,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哨子塞进嘴里,沉默不语。
摩稚多路过时,就看见酒天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酒天与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回应,只是问:“我父亲呢?”
“骞赛大人在殿前。”酒天回答。
摩稚多哦了一声,却没有走,他总觉得酒天最近有些不对劲,可是他看不出来什么,挑了挑眉毛,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转身离开了。
摩稚多看见了骞赛,他下意识地收敛了自己的不正经,端坐在他对面,恭敬地说:“父亲。”
骞赛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他仍然在想着该如何做这一切,摩稚多伸手给他倒了酒,骞赛接过来喝了一口,仍然沉默。
他对摩稚多的信任甚至还没有对酒天来的多,倒不是觉得摩稚多会背叛他,只是觉得摩稚多生性残忍,又缺少计谋,不是一个可以成事的人。
“父亲,”摩稚多又开了口:“您不要再为了那个风盏烦恼了。”
“怎么?”骞赛打量他。
“我有办法让他乖乖听话,”摩稚多从怀里掏出了一团东西给骞赛看,那是一团细细的线:“如果可以把线种在他身上,他就会完全受我操控,只要我还活着,就可以控制他,前一段时间偶然得知了这个方法,学会了才敢和父亲说。”
骞赛本来是看不上他这种伎俩的,可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摩稚多:“那个风盏,和千重川关系很好?”
“岂止是好呢,”摩稚多微微笑着:“我以为父亲知道,他们是——是那种关系,如果只是普通的朋友,哥哥怎么会冒着危险来救他的家人呢。”
骞赛把线拿在手里:“种下线要多久?”
“十天,”摩稚多笃定地说:“到时候他除了脑子是自己的,说话与动作都不受控制,如果父亲觉得哥哥碍事,可以让他杀了哥哥再过来。”
“那倒不用……”骞赛突然笑了:“我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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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盏从千重川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