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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放弃,有些失望地道:“叶庄主会伤心的。”
“不,我会看他的选择。”
君若望讶然而视。
叶迟步转身,看向杨柳山庄的大门,目光幽幽,好似能穿透那门看到内里一般。
“他若想与我在一起,治好了,便还想与我在一起,他若变心,便是我们没有缘分,从此以后,他是他的叶庄主,我便如往日一般照顾他。哪怕他以后变心,至少,我这段日子,都会陪他。这段日子里,他爱我,我也爱他。我本不该那么担心未来他会不会变心的。”
微微摇头,却又道:“然而,我又还是担心。也许我对他的信任并不足够。”
“不是你对他的信任不足够。”君若望道,“迟步,你不该瞒着他那么久,两人中间有秘密,心里就会忍不住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也许吧,我从未爱上过什么人,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既然喜欢他,应该让他开心,哪怕他将来真的变心,至少他现在是开心的,往后他若是生气于我们有这样一段过往,我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也就是了。”
君若望愣了一愣,随即却道:“你放心罢,叶庄主不会变心的。”
叶迟步笑了一下,没有回应。太阳正在下山,天色越发红了起来,君若望看着那血一般的颜色,心头直跳。暗道这景象可不要是凶兆才好。
当收到信函时,蔺钦澜其实并不想去。
常人总说神医继承了笑医的医术,自然以后,会比笑医厉害。
然而总有些方面,他是不如他师父的——若是蔺钦澜自己说,他没一样能敌得上他的师父。笑医是创,而他,是学。尤其是这种双性同体类型的,他师父分明闻所未闻,却知道怎么治,但他却不一定。
不过,他还是来了。
他的伴侣上官明月跟着他来,哪怕是密室,也要跟着他一起进去。
叶迟步对着上官明月摇头,道:“觉晓身体原因,最好还是……希望上官楼主见谅。”
上官明月看他一眼,道:“想不到你已不叫他庄主,而是叫觉晓。”
叶迟步沉默不语。
他以前自然是见过上官明月的,那个时候上官明月甚至还是明月楼主。他与神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哪怕现在也总还有人会谈论两句。
上官明月明白他的心情,想了想他若进去终是不妥,何况叶觉晓是身体出问题,蔺钦澜只怕是要看他身体的,若他看了,蔺钦澜一定吃醋。
蔺钦澜进了密室,看叶觉晓被锁链捆着,微微吃了一惊,随即便有些同情。
叶觉晓听到有人进来,坐起来看他,见是蔺钦澜,不由一愣:“怎么是你?”
蔺钦澜看了一眼他身上披着的衣服,暗想着平日里叶迟步一定不让叶觉晓穿衣,面上却是一本正经道:“你的叶迟步让我来治你的身体。”
叶觉晓愣了一愣,随即却是抿唇:“他没和我说过。”略有些戒备。
蔺钦澜走过几步,坐在他的床边,沉吟道:“也许他怕你不同意。”
叶觉晓目中略现厉色,道:“说不准我便是不同意!”
蔺钦澜微微吃惊:“我看他信中所言,你若是不治这身体,于寿数有损……”
“我若是治了,他怕我们两人绝后,哼哼,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他现在找借口说我因为身体的缘故喜欢他,等我治好了,一定又说我们两个人不能有后代……你信不信?”
蔺钦澜摇头,道:“他信中却不是那么说的。”
叶觉晓气愤道:“他总是想为我好为我好!其实,其实他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若他真想和我在一起,哪里来那么理由那么多借口。”
蔺钦澜咳嗽了两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暗道这感情中的事情,多说多错,他还是不要发言比较好,“叶大侠若是不关心你,那他也不会找我为你治病了,叶庄主身体有恙,治一治,总是好的。叶庄主,你把手伸出来。”
叶觉晓防备地盯着他半晌,半晌后,道:“他是不是想让你帮我‘恢复正常’?”
蔺钦澜沉吟道:“我师父为你把脉已快有二十年,一般来说,二十年的功夫,这男女变换的手术很难做,我先把把你的脉,看看你现在身体如何,如果真是阴阳二毒皆中,那么,我也会找些别的办法替你治病。毕竟是要在身上动刀子的事情,我能不做,就不做。”
也不知是哪句话打动了叶觉晓,叶觉晓面色有些松动,伸出了手来。
他的手腕很好看,白皙,莹润,上头拷着铁链时甚至有残虐的美感。
蔺钦澜看了一眼就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咳嗽一声,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第十章
叶觉晓盯着他,几乎一瞬也不移开,不愿意放过蔺钦澜面上半点情绪变化。
蔺钦澜用左手把了把脉又用右手,面上露出些奇色。
叶觉晓的面色沉了下去。
“常言道人体阴阳平衡,一盛,则另一弱,纵然两者都比常人弱些,既是异常,便会有区分。然而,叶庄主此脉,分明阴阳调和……”
叶觉晓深吸口气,道:“若按神医所言,我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
蔺钦澜摇了摇头,道:“奇怪就奇怪在,你虽阴阳二气调和,但却都比常人要盛。阳胜则热,阴胜则寒,可是,叶庄主体内,却竟有两者过剩的淤毒。”
叶觉晓抿唇道:“这就是所谓的‘阴阳并盛’?”
蔺钦澜沉吟道:“阴阳不调,其实两者之气都不足,例如阳盛阴衰,只是阳气较阴气足些,然而,阳气也是亏损的。若是常人,阴阳失调,两气俱衰才是,叶庄主的两气,却都比正常的要盛些……若单以阴阳平衡论,此脉便无大碍。”
叶觉晓深吸口气,“这便是说,我的身体,还是不正常的。是不是,除了动刀子,仍旧无法可解?”
“倒也不是……”蔺钦澜有些犹豫,随即,却是问了一个别的问题:“叶庄主,当年我师父,是怎么说的?”
叶觉晓沉声道:“那时我还很小,听到的,也就几句,还有迟步他……”顿了顿,又道,“然而,若让他来回忆,他定想让我恢复正常,只选对他有利的话说。”
蔺钦澜沉思道:“那倒不一定。”说罢,又低声道:“叶庄主不可太过动气,往日里我听闻叶庄主谪仙一般的人物,如今为何这般冲动?”
叶觉晓的脸一红,随即却是黯然道:“我若一直谪仙一般,他还能看我一眼吗?我那时候那般,不过因为我炼的外功,均是阴柔,便是剑法,也是该以阴寒内力来使的。只是,青云诀却不是阴寒内力……”
蔺钦澜笑道:“不过这武功倒是很有用……”
叶觉晓看向他,眼中似乎有些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