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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虽然生活中他交往的人很少,可也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要足够亲密才能交换钥匙的。而且程叔家里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比他那间屋值钱多了,就不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么?
魏程看着脸红的小男生,他低着头不敢看人,纤长的睫毛如蝶翼抖动,就连那白嫩的耳尖也透着羞红。
明明是个男孩子,可怎么动不动就害羞呢,比小姑娘还要......
魏程止住一瞬间生出那不该有的想法,他似乎越界了。
“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晚安小隐。”
童隐被魏程送回房,对方帮他熄灯关好门,他在黑漆漆的环境下眨眼,眼睛亮晶晶的,丝毫睡意都没有。搁在被子上的手掌还攥着程叔给他的钥匙,当宝贝一样,完全舍不得撒手。
辗转到半夜都没能睡下,童隐将风扇调到最大档,强档的风嗡嗡朝他吹,可身上、心里的那股燥意仍然没能消退。
他开始慢慢数羊,心想还有多久才能天亮呢?
他迫不及待地想跟程叔一起吃早饭,一起去店里。他从来就没有那么想要黏着一个人,好想变成程叔身上的某一部分,这样程叔去哪里他都在旁边。
精神抖擞地童隐耳朵忽然一动,他似乎听到轻微的开门声。
利索下床将门打开,童隐看到他想了一晚的程叔正提着开锁工/具箱往楼梯道走。
“程叔——”
魏程回头,昏暗的走廊光线照在他身上,显得不太真实。他疾步走到童隐面前,两条浓眉皱起,语气中带着责备,“怎么这个点了还没睡觉?”
童隐啪的一声将灯打开,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程叔,怎么你那么晚还出去的。”他充耳不闻,眼睛死死盯着开锁工/具箱,“半夜还接活儿?”
魏程解释,“有个老客户忘了带钥匙,她半夜出差回来给我打电话请我过去帮她开锁。”
老客户。
童隐心里闷闷地,“程叔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不行。”魏程想也不想拒绝,“你身体不好,赶紧睡觉。”
“程叔——”开始用恳求的目光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童隐突然间烦躁极了。有蚊子在他腿上叮了一口,又痒又燥。
“带我去吧,求你了。”
魏程沉默,眼睛沉沉地盯着他。
“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童隐:“......”
魏程摇头,“回去睡觉。”说完提着工/具箱转身就走,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童隐。
楼道的走廊陷入一片死寂,魏程下到一楼时,上层传来凌乱的脚步。
抬头一看,童隐微喘着气往下跑,脚下是一双拖鞋,身上也没披件外套再出来。
“你——”怎么不听话,魏程终究没把这话说出口,童隐灼亮的眼睛让他哑口无言。
深夜后的城市十分沉寂,淡黄的路灯洒在路面,街道显得空旷又寂寥。
车内童隐试图找话题打破沉默,可这会儿无论他说什么,程叔就是不回应他。
本来就不是性格活泼的人,被接二连三的冷淡对待后,童隐嗫嚅着合上嘴巴,垂下的眼眶突然涌起一股湿热。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他忍了又忍,好歹没让自己哭出来。
这样缠着人,果然会让人讨厌的吧。
童隐陷入消极状态,并不是自我厌恶或者颓废,如同从前那样,感到茫然与孤独。好像又变成一个人了,对其他人而言,他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形如空气。
车停下,魏程揉上童隐的头发,若隐若无的一声叹气后,说:“还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不是让你一起过来了吗,还愁着脸?”
童隐扭过头,恹恹回:“程叔你先去开锁吧,我在车里等你。”
魏程这次却不允许他独自待在车里,“你跟我一起过去。”他担心留下童隐一个人,万一出事怎么办。
客户是个女的,成熟高挑,样子不漂亮却很有气质。
“魏师傅,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秦雪撑着行李箱站直,笑意盈盈地看着对方。然而那笑意也就持续了三秒,在看到从魏程身后出现的一抹身影后,秦雪惊讶,“这是?”
魏程介绍:“这是我的邻居童隐,他在我店里工作,带他来看看。”
秦雪以为魏程是要亲手教童隐开锁,便友好的跟他打招呼。
童隐幽幽地看着秦雪,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
气氛有些尴尬,魏程看着童隐摇摇头,随即弯下腰打开工/具箱拿出工/具开门。
秦雪见童隐不理她便不再热脸贴冷屁股,她把视线转移到魏程身上,那眼神中的欣喜与依恋,叫一直盯着她看的童隐看明白了。
她喜欢程叔。
程叔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女人喜欢他,也是正常的。
魏程身材高大,相貌虽然跟英俊搭不上边,却充满了硬朗的男人味,加上性格稳重,一看就是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谁看了不会喜欢呢。
喜欢......
酸涩几乎将胸腔淹没,童隐刹那间明白了,他为什么面对程叔时总会变得那么不对劲。
他总是不自主地被程叔的身体吸引目光,在意程叔的情绪,程叔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对他产生不同的影响。
他分明就是......喜欢上程叔了。
跟眼前这女人一样,早早就用爱恋的目光看着程叔。
开完锁回去,童隐一直处在魂不守舍的状态。
魏程不放心他,把人带回屋时,没马上离开,而是道歉。
“小隐,刚才在车上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他脑袋有点乱,他比童隐年长这么多岁,很多事情可能一眼没能看清楚,然而累积之后,突然就想明白了。
被这样的想法惊到,他觉得可能是他想错了,可是......
“小隐。”魏程牵着童隐回床上躺好,彼此的眼睛相互望进对方的眼里,他说:“有什么话我们明天说,现在快四点了,你得好好睡觉,明白吗?身体最重要。”
童隐受伤中夹杂着期待地目光让魏程招架不住,他又安抚了几句,直到童隐渐渐阖上眼,才关了灯,轻身离开。
短短的三个多小时童隐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时而是程叔微笑的样子,时而又是程叔不理他的样子,时而又是......
“别来烦我了。”
他听到程叔对他这样说,猛地睁开眼,额头布满汗水。
是梦。
天已经亮了,墙上的钟时间显示为七点十五分。
平常童隐七点整就会敲开魏程家的门,可今天他却不想过去了。
他躺在床上不动,恢复清亮的眼睛渐渐涣散,接着涌起另一股色彩。
他闭上眼,明明就要被程叔嫌弃了,可他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