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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她的想法对吗?”
元明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刘然家中姬妾无数,他从未尊重过她们任何一个人,蕊儿是知书达理,是乖巧懂事,但这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能期盼一过门刘然就转性了呢?”
玩溪又问:“只有这点?”
元明抬起头来看着玩溪,玩溪也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笑道:“算了,那你打算怎么做?”
元明想了好久,玩溪也就在一旁静静的等着。等到太阳从天空正中慢慢斜向西边,芭蕉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才咬牙道:“按照原计划吧,蕊儿嫁过去,我们把蕊儿掳走,让我家和刘家产生矛盾。”
玩溪挑眉:“决定了?”
元明点头:“决定了,把蕊儿救出来之后,我就带蕊儿去其他地方生活,不管多辛苦我都会养活蕊儿,砍柴也好,挑水也好,或者到街上买字画,只要我肯,我们兄妹总不会饿死,只不过要苦一些。将来,我再给蕊儿找一个好人家,不用大富大贵,只要心疼蕊儿,不让蕊儿吃苦,只要蕊儿愿意。”
玩溪拍了拍元明的脑袋:“有这个觉悟总是一个好的开头,我不会让你去砍柴挑水的。”
元明脸上飞过一抹红,玩溪突然想起小皇帝的话来。不过,还是过一段时间再问吧,现在也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不多时,玩溪做好了饭,和元明两人在小院子里巴巴的等着,自从浩瀚被冰霄带走,做饭这件大事就理所当然的落在玩溪肩膀上,所幸玩溪的手艺也是深得浩瀚的真传,在大安山的这么多个年头,没有浩瀚的手艺玩溪真不敢想象自己的成长会有多艰辛。
眼见得月亮一时比一时的更亮了起来,就是不见东荒神君回来,玩溪也有些心焦,总不至于是浩瀚出了什么事吧?冰霄不会对浩瀚怎么样吧?正自着急着,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玩溪赶紧站起来去开门,嘴里念道:“师父你可算回来了,回自己家还敲……您好,请问您?”
门口的红衣姑娘向屋子里轻轻瞥了一眼,“他不在?”姑娘身上仙气飘然,玩溪马上反应过来:“我师父不在,不过应该快回来了,司命姐姐可以先吃个饭,我们边吃边等。”司命星君看了看玩溪:“你看得出来我非凡人?”玩溪点头:“看得出来。”司命笑道:“也是,能一眼看穿上古神君的化身,更别说看穿我一介小仙了。”人间的饭菜香,那真是许久许久都没有尝过了,司命点了点头:“那便吃个饭吧。”
话音刚落,巷子口传来东荒神君的声音:“你怎么找来了?”
司命星君转回身去浅浅行了个礼:“神君。我来告诉你,你赢了。”
元明乖乖在院子里听门口几个人讲话,有几句话听不真切,但什么司命,什么神君,就是听见了也完全听不懂啊。好一会儿,玩溪从门外伸了个脑袋进来冲元明道:“去看看炉子上的汤煲好了没有。”
元明听话进屋,玩溪这才拉着司命星君问:“我师父赢了是不是说,元家的命运改变了,元家人都不用死了?”司命摇头:“当初打赌只说改变元明的命格轨迹,并没说怎么改。事实上元明自从遇见你之后,命格就每天都在变化,早已不是原先的轨迹了,你的命格不在命盘之内,他的命格和你缠在一起了,我看不透,也算不出来了。所以也算东荒神君赢了。”
东荒神君笑着把司命的衣袖从玩溪手中扒出来:“这么说本君算是捡了这小徒的便宜了?”司命笑道:“可以这么说。”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南海?”东荒神君看了看天色:“就现在,如何?”
眼看两人就要离开,玩溪连忙拉住东荒神君:“浩瀚怎么样了?”
东荒神君拍了拍玩溪的脑袋:“别担心小黑蛟了,南海那条小龙对小黑蛟是真心的,他不会伤害浩瀚的。”玩溪心下稍安,想着得空了得亲自去看看,反正凭自己现在的本事,一来一往应该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元明从厨房里端着汤出来,招呼玩溪几人来吃,过了一会儿只有玩溪一人从门外进来,元明伸着脖子扒在门框上往外看了看:“尹师父和那位客人呢?”玩溪笑道:“走了,今晚所有东西我们俩自己吃。”
隔日,元府和刘府开始张灯结彩的妆扮起来,整个京城的人都在悄悄议论刘元两家的亲事。元明坐立不安。玩溪坐在桌子前一遍一遍整理手上所有关于元家的资料,大大的一张方桌上铺满了纸张,纸上横七竖八的画着很多线条,写着很多字,好半天才把思路理顺。
元家明面上的生意不少,也干净,收入不低,但更大头的收入都是来自暗地里的交易。小皇帝的要求是元家的所有生意都要收归朝廷。也就是说除掉有害于民的那些交易外,剩下的小皇帝都要。而元家的钱财生意也是刘家看中的东西。如果元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钱财来路,那刘家会毫不犹豫除掉元家这枚知道太多,又毫无用处的棋子。元家这时候如果想自保,只能依靠小皇帝,而小皇帝在没有十足战胜刘太后的把握之前,是不会公然接纳刘家想除去的人的,那等于挑明了和太后为敌。所以,在小皇帝大权在握之前,不能夺走元家自保的筹码,但也不能不夺,所以只能让元家产业这个大家都要的东西变成一个□□,让刘元二家之间化脓,直到崩溃,或者让元家刘家在同一天,一起被连根刨出来。
玩溪把满屋子乱转的元明按在桌子前坐好,从元明口中一一了解核对自己抽丝剥茧理出来的有关元家的各种蛛丝马迹,并对照着元明抄出来的账本,来判断手上资料的正确与否。末了又细细问了元蕊成亲当日的种种安排,都问清楚了方才收拾了东西打算去见小皇帝。
将到门口元明突然想起些什么,于是叫住玩溪道:“昨日我爹让我在蕊儿拜堂后把一份账册交给刘傲,那份账册我看了,是我家和北国茶叶贸易的记录,我爹说这条商路会作为蕊儿的嫁妆送给刘家。不知道这个有没有什么用?”
玩溪听罢又转回身来走到元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有用。账册呢?”北国和白国是敌对国,这份账册怎么会没用,虽说白国不完全禁止国民和北国的交易,但这种交易是刀尖上的生意,过了一点点,就是个通敌的罪过。
元明低垂了脑袋:“我……我拒绝了。”
玩溪:“……”
看着元明不安的样子,玩溪笑了笑,“不想做就拒绝了,也没什么不对,没关系。你知道这件事后天会让谁去做吗?”
“管家。”
“好,有这本账册到是省了不少事儿,到时候拖着管家些,刘元两家的婚事小皇帝也会参加,到时候想办法让账册在小皇帝面前暴露。”
元明的手紧紧握着拳头缩在袖子里,指节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