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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丁宫主听得不少,却鲜少有当面说的,也不知是气恼还是顾忌此人的身份,登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人又道:“这邱心素与白家之事,你湘水宫能够知晓一二已经是天大的运气,我想丁宫主急功近利比我还要积极找那邱心素,恐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贪求其中的奥秘吧?”
那人一语点破,其中又有藐视的意味,丁宫主又羞又怒,却还外强中干道,“我可不是你。”
那人沉沉笑了几声:“我既然不顾忌把这个事告诉你丁奢,我就不介意你会对这其中因果起了贪念。我们不如各凭本事,看谁先到手,你看......谁!”
凌厉的毒镖惊鼠一般向上飞窜,“哐”一声,屋顶砸碎一块口子,“哗啦”又有碎片落地。
丁宫主惊吓着就要想办法追去,那人又道,“不必追了,追不上的。”
那人脚步稳健,轻盈如羽,他一听,便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追不追的上倒是不必说,更何况现在自己身上还有伤......
“你不怕有人知道?”
那人懒洋洋道:“怕什么?既然做出这种事,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怎么,你怕了?”
“我......”
“不过......”丁宫主不过是在找些措辞好掩饰自己的无能和胆怯,那人却是已经把他丢在一旁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那邱灵赋倒是还有些有趣。”
“有趣?”
“他很像一个人。”那人喃喃道。
“谁?”丁宫主看着那人一副死人相,嘲讽道,“那小子细皮嫩肉,一副小倌相,莫非是像你哪位老相好?你......啊——”
丁宫主疼痛的嘶吼声让屋外守门之人都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
手上留着黑色的毒血,看来那直□□手掌的镖上都是剧毒。
“呃......”丁宫主捂住手臂,深深喘着气,眼里害怕与愤怒交织成了敬畏。
这一镖那人毫无思考便出了手,出了手也毫无后悔或是惭愧。
“不会死的,不过是废了只手罢了。”那人好似再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都怪你管不住嘴巴,什么老相好的,下次再听见,恐怕这镖就直接飞你心脏去了......”
丁宫主扼住手腕喘着气,额头冒着冷汗,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堂堂湘水宫宫主,竟然像畜兽一般任人宰割却不敢抗拒。
他双眼看着那在痛苦万分的自己面前,神色依旧淡漠的人,内心的恐惧好似被密密麻麻虫蚁噬咬一般!
那人最可怕的不是手起刀落的狠毒,而是人前人后的两幅面具。
“邱灵赋,他像谁呢?”那人深深思考着,忽然叹了一口气,“哦,他呀,太像了。”
他说的究竟是谁,却无人知晓了,因为他极少想起那个人,想起了也绝对不会脱口而出。
他想把那个人永永远远像殉葬一般,和另一个人一起,埋在心里。
然后永远离他而去。
第56章 花朝会(十六)
月凉如水,眠鸟呢喃,空山传音。
夜色幽静,可偏偏这花雨叶中依旧声色高歌。
这亭子里酒坛子遍地,好几个江湖年轻才俊半醉半醒,歪坐一旁或倒在地上,嘴里还嘀咕说着什么。
一个酒坛子被放倒在地上,里面醇香的好酒好似涓涓的泉流,渗入滋养桃花树的泥土里。
邱灵赋一手架在烈百溪肩上,好似感情很好的亲兄弟一般,喝酒大笑,歪歪倒倒。
远处路过的花雨叶弟子见此场景,皆是皱眉躲避。
烈百溪不胜酒力,早就喝得脑袋不清醒,趴在一旁睡了一会儿,又被邱灵赋这小祖宗弄起来玩乐。
这会儿醒了又醉,脑袋里轰轰作响,只听到邱灵赋清脆的声音在一旁嚷道:“烈兄弟,我初入江湖,没几个认识的,就是你和我比较熟络,还经常照顾我了。”
烈百溪脑中混沌不清楚,听了只觉得高兴,连声道:“好好好!我以后还会好好照顾你!”
“那我告诉你的事,你可都守口如瓶么?”
邱灵赋的声音好听,却好似天外传来的,烈百溪只是用耳朵听着,根本没有去调动自己的记忆,甚至没有去调动自己的辨析能力。
“什......什么事?”烈百溪迷糊道。
“你忘了?”邱灵赋又给烈百溪满上一碗酒,“你忘了就好,要是没忘,你可不能随便说。”
他唯一那半点清明只让他看到邱灵赋担忧不快的神色,那鼻子眼睛似乎都皱在了一块,他被这邱灵赋的表情骗住,想让他开心起来,便顺着酒意连连点头道:“好!不说。你的事......你的事......我绝不会去说的。”
邱灵赋开心了,眉开眼笑。
他醉眼看着邱灵赋,这人可真好看,静静的时候,好像那天上的仙。
笑起来灿烂又狡猾,但人心里就喜欢像他这般意外的东西。
食色性也,人都觉得喜爱的东西都是善良美好的,都是值得亲近的。
烈百溪喝着邱灵赋递来的酒,他给的酒是不会拒绝的,他心底甚至觉得生成这样的人递来的酒,不喝不厚道。
越喝越醉,越醉越喝,到后来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那双迷糊的眼睛还黏糊着邱灵赋。
烈百溪一醉便是一塌糊涂,烈云霞带着来寻他的时候,他嘴里仍旧嚷着:“不说,我不说。”
“什么不说?”烈云霞疑惑道。
“我叫他说自己是大蠢蛋,他死也不说。”邱灵赋笑嘻嘻。
烈云霞不喜欢这般玩笑,把脸拉下来:“邱小少爷可别欺负我师兄不胜酒力。”
“酒喝得这般差......烈大小姐,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喝多了。可不是女子喝多了酒会被欺负。”
烈云霞瞪他一眼,便让人带着烈百溪走了。
邱灵赋酒喝得开心,玩弄烈百溪也玩弄得颇有兴致,又在旁边醉倒的人脸上抹了一把泥土。
想了一下,又把两个醉得稀烂的男人搅和在一起,还把那两人衣服脱掉了一些。
“相亲相爱。”他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大笑,衣服都沾满了泥土。
笑够了,才要站起来,忽然余光看到有黑影一动,他身体一顿。
可又似没看见一般,摇摇晃晃地离开那满是酒味的亭子。
回了房间,才开门,邱灵赋对屋内不速之客却未有丝毫反应。
“一个人出去喝酒,还喝这么晚?”许碧川厉声道。
邱小石在一旁垂下脑袋,不敢看那邱灵赋。
“有很多人,烈百溪他们也在的。”邱灵赋好似一只听不懂看不懂的小动物,完全没有意识到许碧川的怒气,他嗤笑道,“你没有去,不高兴吗?”
“你以为在花雨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