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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铺 作者:王老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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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铺 作者:王老吉
况一样,那根细弦好像断了的风筝线一样萎靡下去,闪烁了几下又消失不见了。
“这、这是……天眼?镜妖?我……我冤枉呐!”
胡七先是被胡三的天眼唬的够呛,这会儿又看见在自己家里拿住了贼赃,心里扑簌簌的乱跳,他平日里不常出门,这几年家中的东西风之争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眼见着胡橙一门日渐得势,万一攀扯出谋害兄弟的恶名……更不用说是母亲看好的管家兄弟了,就算母亲不追究,日后胡橙上位,他这种无依无靠的兄弟还怎么过活?
“三哥,你先别……”
“我知道。”胡三对胡橙点点头,知道他想说什么,那根要命的细弦跑到了胡七的山洞里并不能证明什么,刚刚它不也是钻进了胡橙自己的妆镜台里了吗?现在让胡三有些担心的另外一件事情。
胡三眯起眼睛收了神通,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跟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了,他看着躲在角落里有些手足无措的胡七,用下巴点了点他说道:“你也别委屈,要是这里头没有你的事,我给你陪个不是。”
“不、不敢。”胡七压根儿没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自己家的镜子作妖,好死不死的跑去招惹了那个母亲跟前的红人儿,偏生又赶上这么个孤臣老三替他出头,自己上赶着巴结一回没成,反倒落了嫌疑,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里先别待了,换个地方看看。”胡三冲着胡橙说道,神色颇为疲惫,一天之内开了两次天眼,他体内的灵气正在急剧的流失。
“嗯。”胡橙点头,跟胡三告辞出来,两个人收拾收拾就下山了。
他知道三哥在担心什么,那条线第一次出现在了他自己的洞府里,在镜子被毁之后,马上就转移到了隔壁的山洞,这事儿未必跟胡七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是他要坏了自己的话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留下个把柄,非要用自个儿房里的物件儿当媒介。
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就是,胡橙被镜子里的什么东西给盯上了,那东西的触手会自动寻找距离胡橙最近的一面镜子,一旦自家的镜子被打破,它就自动自觉地找到了下一个据点――胡七的镜子。
“再待在山里不安全,砸了胡七的还好,若是再弄到别人屋里,一时说不清,又要得罪人的。”两个人坐在小财开出来的车里,胡三跟胡橙合计道。
“那还去哪儿,对了,回我以前住的酒店公寓怎么样?”胡橙忽然想起来,他虽然搬到当当当铺很久了,原来自己名下的那间酒店公寓还在,一直交着租金没有退房,这会儿那里一定安生得很,倒是个做实验的好去处,自己如今惹了不明不白的东西,先不要回铺子里比较妥当。
“行,就按你说的办吧。”胡三点点头。
“嗯,小财,去公寓。”
“得嘞。”
……
“你这房子还不错。”胡三这些年到处跑,风餐露宿的,不像胡橙是个少爷秧子,一进门看到室内豪华的装修,不由得有些感叹。
“挺长时间没回来了,还好是酒店式管理的,只要还交着租金就有人每天打扫。”
胡橙有些疲倦地窝在沙发里,修长的手指穿进发丝里轻轻捋顺着,有些杯弓蛇影,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过什么疼痛的感觉,没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吧,挨过这个晚上再看看,也许那个东西的势力范围只在胡山上也说不定呢。
酒店式公寓一共有两室一厅,被褥倒都是每天新换的,不过只有客厅里有一面大敞四开的穿衣镜,别的房间里镜子都设置在盥洗室里,胡橙为了方便,直接睡在了客厅的沙发里,胡三睡主卧,开着门正对着沙发,一搭眼就看得到。
胡三今天开了两次天眼,一沾枕头就睡下了,胡橙窝在沙发里,一开始也有点儿累了,迷迷糊糊的,可又有点儿睡不着,他在黑暗之中摸出了手机,因为怕打扰到胡三,整个儿人缩进了羽毛被里,对着屏幕发呆。
在暗昧的环境下,王敦的快捷拨号头像散逸出温暖的柔光,似乎全世界都暗下来,就只有那一处是亮的,亮得人心里发慌、背上发痒,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变成个大扑棱蛾子朝他飞过去,就算是一团火也要去,那是全了他的命数,他胡橙从来不是胆小怕事贪生怕死的人。
胡橙看着王敦的小圆脸儿,手指不经意间抖动了一下,他赶紧移开了,按下了锁屏。
现在还不能对王敦说,胡橙记得之前在官服粽的斗儿里,他不过被人咬了一口,王敦的心口就烫得像一块烙铁,那有多疼?
可是他绷着小圆脸儿说:
“你先别跟我说话,你一说话,我怕我就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谢谢看文~
第125章 镜中花
第十章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胡橙在山间的羊肠小道上赶路,怀里揣着期待,似乎很快就要走到商店街,就能回到当铺里去了的样子。
月光之下,小道两旁盛开着大朵大朵的鲜花,颜色殷红,非常巨大,总有一人来高,活像被鲜血染红了的向日葵,妖冶地绽放着暧昧的颜色。
胡橙有些艰难地穿过了那些诡异的植被,发现前面不远处有许多块儿东西在发光,远远的看过去,就好像是谁家不要了的镜子堆叠在那里,等着人去收走,可是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哪来的这么多废弃的建筑材料呢?
胡橙好奇地走过去,却发现原来那些反光的平面并不是镜子,而是一块一块打磨得相当光滑的石碑,上面镶嵌着人的黑白照片,底下记录着生卒年月。
是坟场!
胡橙浑身一激灵,很奇怪,他从小外出的时候就经常露宿在坟地里,极端天气的时候还会打个洞爬进去住一会儿,从来都是相安无事的,他对于坟地的感情虽不能说是亲密和睦,至少也没有到了相看两相厌的程度,怎么今天的这个坟地就觉得这样邪门儿,似乎里头有什么凶险正在等待着他。
胡橙甩了甩头,稳住了心神,打算继续赶路,他穿过了坟地的中央,不远的地方,开着一簇簇的小白花,跟周围的血色向日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非常光洁可爱,让人忍不住会选择从它们的身边经过的那条路,总好过周围那种渗人的压迫感极强的植被,胡橙也不能免俗。
就在胡橙小心翼翼地穿过那些小白花的时候,倏然,从潮湿松软的坟地泥土里伸出了一只白花花的小手儿!
胡橙心里一惊,本能地刹住了脚步,不过那只小手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不停地在潮湿腐烂的地表摩挲着,不一会儿就够上了一簇小白花。
小手儿稍微一用力,脆弱无助的小花就被它连根拔起,失去了生命源泉的花朵在凛冽的夜风中无助地摇曳着,渐渐开败,生命的光晕在暗昧的布景里把当下流失成了一段往事。
那只小手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欲望,它把那簇花朵拖回了自己的巢穴里,很快就又像蜘蛛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向四下里张开了天罗地网,不停地采摘着那些白色的花朵。
胡橙心里惦记着赶路,想要避开着诡异的一幕,然而他却裹足不前,不错眼珠儿地盯着那只辣手摧花的小手儿,不知道是不是移情作用的关系,他甚至觉得,那只小手每每拔掉其中的一簇小花,他的心就抽痛了一下,他并不是个悲天悯人的男人,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陌生而诡谲,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就在胡橙强迫自己转过头去不再关注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oo的声音。
“你不快活吗?”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很乖,呐呐地问道,一点儿也没有这种恐怖片氛围里该有的云诡波谲,反而像个邻居家的小孩儿一样,声音软软的,糯糯的。
胡橙本能地觉得这个声音非常耳熟,似乎是以前常常听到过的一个声音,可是具体是谁,却又想不起来了,其实很有可能是儿时的玩伴,可是他的玩伴不多,能记住的就小鬼那么一个好基友,然而……这孩子的声音明显不是小鬼的。
“你是谁?”
胡橙回过头去,荒芜的坟场因为他走远了几步的关系显得越发空空荡荡,在刚才那片盛开着小白花的地方,那只白花花的小手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小小的头颅。
说不上那颗头颅是被人搁在那里的,还是平白无故从地底冒出来的,那是个孩子的头,背对着胡橙,看不清楚他的脸,他依然用软软糯糯的声音重复着刚才的话。
“你不快活吗?”
小小的头颅慢慢地转动着,给了胡橙一个可爱又恐怖的侧脸,在凄迷的月光之下,没人知道这小孩儿到底有没有身体,他的头像木偶一样匀速地扭转着,渐渐转到了胡橙这边的方向上来。
一瞬间,借助着熹微的月光,胡橙看清了那孩子的脸,他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张脸,分明就是孩提时代的自己!
小孩儿对胡橙惊讶的表情视而不见,小小的头颅缓慢地在他面前转悠了三百六十度,似乎是在寻找着一个比较舒适的方位,然后他动了动脖子,胡橙看见从地下伸出的一双小手儿,惨白的小手儿撑住了地表,那孩子开始缓慢地从地底往上爬,像个被遗弃在泥土里的娃娃,因为弥漫不去的怨气从深坑之中爬出,想也知道遗弃它的主人就要遭殃了!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丫,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茉莉花呀茉莉花。”
稚嫩的童声在坟地里蔓延开来,借着山阴水汽,弥漫出一股浓郁的冥顽,胡橙虽然心里警铃大作,却还是忍不住继续靠了过去,他想看看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到底要对那些小白花做什么。
男孩儿依旧哼唱着古老的歌谣,伸手摩挲着一簇簇的小白花,他的小手儿看上去肉嘟嘟暖呼呼的,只是灰白得好像死人的颜色。
倏然,男孩儿紧紧地扼住了一簇小白花的花茎,小手儿下死命地往上一用力!
那簇鲜花被他攫取在手中,潮湿的山风裹挟着坟地泥土湿润的气息吹了过来,一团团的小花在风中摇曳着,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什么可怜的白色小动物,正被无知而暴虐的顽童攫取在手中,扼杀着那美好而脆弱的生命。
胡橙感觉到了疼痛。
那种切肤之痛,仿佛那孩子手里攥着不是一簇小花,而是他的灵魂。
“呵!”
胡橙打个冷战,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只听啪嗒一声,放在胸口上面的手机掉落在地摊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是梦吗?这个梦境竟然如此的真实。
胡橙带着做了噩梦之后那种特有的怅然感,放缓了自己的应激反应,慢慢地重新坐了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里有点儿疼,可是又不像原来那么疼,似乎这种的疼痛也有一个峰值,上次还有些剧烈,这一次却似有若无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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