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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玉阶 作者:花见美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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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玉阶 作者:花见美晴

    。要不说赵家不使点坏水,那才叫辜负了温士郁对这老对手的预期呢。

    康定候前脚刚截了世子给老子的家信,温士郁立马进宫给他亲舅舅耳边嘀咕去了,这甥舅俩不嘀咕还好,一嘀咕便把京畿卫遣了出来直奔染州庆宁府。

    也是襄阳侯精乖,这时节若是点了旁人,少不得引人瞩目,若是不相干的又唯恐人家不尽心,反是害了自己小子的安危。于是乎,这炙手可热的皇差竟是一丝不差地砸到了上官九的头上,把个卫尉寺少卿惊得一愣一愣的,眼巴巴地看着上官九领了差事出京了。

    上官九初来咋到,皇帝另遣了京中嘴炮瞿让同往,对外只说温酌、杜昧二人办事不力,责令瞿让代为行事。朝中一众人只当仍是染州案那破烂案子,哪儿知道上官九才是正主,瞿让倒只是阻挡那些窥探眼光的幌子罢了。

    这伙人风风火火地赶了来,一路上多亏了温家的暗桩子传递消息。瞿让此人乃是温士郁的门生,与襄阳侯混了这些年,早跟猴精一般,听说温酌冒险北上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便撺掇着上官九日夜兼程务必要追上这对人马,免得世子和粮草一块儿被人包了卷。

    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定还要与他嗦几句,上官九一听事关温酌安危,立时便一马当先照着郎州就赶了来。这才掐着万急的关头救下了人来,瞿让因是文官脚程到底跑不过这些个武夫,这会功夫京畿卫已把叛党都收拾了,瞿大人倒还没赶到。

    常言道人生四大喜事,其中之一便有“他乡遇故知”的说法,如今温酌不但遇着了挚友,且又是这等救命的大恩,难免心绪激动。

    一众人休整的休整,拷问的拷问,好生忙碌了一番,总算等了瞿让来,粮草也都毫无损失。只是方才与叛军争斗,总免不了伤亡了数人,温酌亦是不忍,便安排了人手让受重伤的就近诊治休养,丧生者入土安葬。

    瞿让一来就见如此景象,见世子虽遇险,神情倒还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地安排下诸多事宜。他上前行礼,对温酌道:“此地不宜久留。虽说劳苦些,到底还是进了城稳妥。”

    这话到底是正理,温酌自然听得,众人便强打精神押粮上路。

    第136章 第 136 章

    上官九已有好些时候不曾见着心上人了,方才又赶着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这会心里头自有一团旺火烧得急,恨不得与温酌一诉衷肠。只是碍着这么一大群外人不好太过打眼,又瞧温酌一脸困顿,心道他经了这场厮杀必是劳神惶恐,便劝了温酌回马车上歇息。

    因有了京畿卫护卫,自然一路顺畅,那赵承初虽有心要构陷洛王,还不至于此时就明晃晃地造反,且因入了郎州境内,他伸起手来也是难得紧。

    待温酌到了柴门关亦是五日之后了。

    那守城将士听说来人乃是襄阳侯世子还不信,多亏一旁有个裨将乃是殷鹤晟的心腹,从前见过温酌几次,这才放了行。

    瞿让见这架势,不由冷汗淋漓,暗暗对温酌道:“恐怕是战事吃紧,不然怎会如此小心。”

    温酌听了此言亦是蹙眉,只是心中却挂念着殷鹤晟的病情,便什么也不说。

    待得进了城,未见殷鹤晟,却是周长慕兴冲冲地迎出来,瞿让与他乃是旧识,亦是笑吟吟道:“侯爷好久不见。”

    周长慕哈哈大笑,道:“原来竟是你来了。明日战时便只管把你叉出去喊话,虽杀不了蛮子也能把他们气个半死。”

    瞿让被他寒碜,假意恼道:“侯爷未免太抬举瞿某了。”

    周长慕道:“你带了粮草来,解了燃眉之急,自然要狠狠抬举你。”

    瞿让一拱手道:“可不敢居功。这粮草乃是襄阳侯世子智取得来,我辈不过占了个护卫之功罢了,岂敢抢功。便是护卫亦是京畿卫上官大人的功劳,瞿某不过是借了皇差方有此行。”

    这话一出,温酌便上前对周长慕一揖,道:“酌久闻侯爷大名,神往已久,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凡。”

    这等寒暄的车轱辘话温酌学了不知多少,这会也是信手拈来。周长慕一边回礼一边打量他,嘴上道:“世子无需过谦。我与令尊昔日亦是旧识,常言道虎父无犬子,世子甚肖乃父。”

    温酌被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也不知是褒是贬,不过笑笑了事。

    上官九被人晾了这会功夫,自然也要与晋吕侯见礼。

    也难怪今人要嫌弃这些繁文缛节了。温酌虽寒暄着,不免琢磨着要寻殷鹤晟看看。

    等上官九与周长慕你来我往一席话说罢,他忍不住道:“不知洛王殿下如今在何处?当日京城一别已是数月,不知殿下安否?”

    周长慕见他问得急切,想到以往殷鹤晟提起这少年时的神色,心中免不了有些许异样,只道:“殿下无恙。诸位远道而来,必定劳苦。若是忙赶着参见殿下也未免唐突。不过先安顿下来歇息休整,待晚上自有接风宴。届时殿下必来与诸位相见。”

    温酌听他这样说,晓得其中恐怕有什么缘由,只是此地到底是周长慕的地盘,在人眼皮子底下也不能太不识抬举,自然是应下了。

    第137章 第 137 章

    温酌等人虽入了城,却因着军情机要为了避嫌不得住在营中。周长慕也没含糊,当下嘱了人安排住处。

    这柴门关乃是边关要塞,与州府大城不可同日而语,住的亦是寒酸,瞿让见状唯恐这位没见过世面的小世子跳脚,很是说了几句哄人的好话。温酌莞尔道:“瞿大人多虑了。此地寒凉如斯,洛王殿下尚且住得,温酌又能娇贵到哪里去了?”

    等众人安顿下来,天色已沉。

    温酌歇了一回午觉方起来,上官九就上他屋里来了。

    两人坐着喝茶,也不过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上官九瞧他神思不宁,试探道:“酌哥儿是有什么劳神之事么?倒不妨同我说说,说不得为兄能分忧一二。”

    温酌抬头看他,愧道:“哪里。不过是前些日子慌里慌张地极是仓促,那会倒觉不出累。如今担子卸了,反倒是觉出些了。”

    上官九静静端详他片刻,才伸手要给他额上探去,不想温酌微微一侧躲开了,道:“不妨事。原也不是发烧,多歇几日就是了。”

    这样一来,气氛倒有些尴尬起来。

    上官九只得收回手捧着茶盏仿若毫不在意一般,道:“你身子弱,委实该多歇歇才是。”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季衡忽来了,见上官九在此神情有些踌躇。

    只是上官九只是纹丝不动,也不见回避的样子,温酌便对他道:“但说无妨。”

    季衡自然是回禀殷鹤晟去了。只是他身为外头的属官,哪里能随意进王帐,慢说洛王,便是连裴云都没瞧见。

    倒是营中有他孰人,他才探了些旁的消息来。

    也是温酌等人赶得巧,昨日羌奴才进犯,免不了一场大战,引得城中诸人警觉不已。

    要说这羌奴竟也是学乖了,如今倒用起消耗战的套路来了。三天两头的来这么一场,才沾着甜头便跑了。这对歆军来说却是烦不胜烦――你若去追,这些个蛮子乃是惯常骑马的游牧出身,一个个跑得可比兔子快多了,再者还不知他们后面藏了什么后手,要是有埋伏可不是要吃大亏不成;要是不追吧,就这么看着这些个龟孙跑了,又难咽下这口气。眼瞧着城中粮草紧缺,到时磨也被羌奴磨死了。

    上官九道:“难怪来得路上闻着血腥气如此重,原来如此。”

    温酌摇头道:“这也不是办法,料想这城中必是藏了羌奴的探子,不然怎么晓得此事?”

    季衡道:“听说晋吕侯下令柴门关只进不出,为的便是防探子作祟。”

    有道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又哪里是容易的事?

    正说话间,外头忽的又骚动起来,只听下面的人急匆匆来禀报竟是羌奴又率军来犯。

    瞿让亦是消息灵通,不过一会功夫就赶了过来。他做人甚是潇洒,这会还不忘打趣,道:“这回怕是接风酒也要泡汤了,倒给晋吕侯省了一笔花销。”

    只是如今众人都笑不出,上官九道:“既如此,我便去瞧瞧情形。瞿大人稍待,外头风大,世子莫着了凉,还是进屋去等我消息便是。”

    第138章 第 138 章

    温酌第一次如此临近战场,仿佛四面八方都传来一种不安,但他又生出一种莫名的激动,热血沸腾。随行的人们都被唤了来,众人集结在堂屋听凭温酌示下。

    季衡跟着上官九一块去见周长慕去了,云想容倒是仍在温酌处,作出一副陪侍姿态,想来是不愿自己洛王暗桩的身份曝光。谢蛮很是有些沮丧,他虽前几日就赶上了,但是没借来平王的兵,因办砸了差事险些送了一众人的性命,这些天一直垂头丧气。虽被温酌宽慰开解了几句,仍是丧家犬似的落魄神情。

    说起来他也是极其冤枉,平王殷沣聿乃是今上的表弟,昔日险些死于朝野阴谋。只是温酌万没料到此人会背信弃义,不顾温士郁当日救命之恩,全不顾温酌死活。

    不过既然老天好生之德,世子洪福齐天,来日温士郁自然要与这老匹夫好好计较一番的。

    温酌坐在主位将众人神色看在眼里并不说话。其实若说起来战事如何与他们关系并不大,于温酌的职责来说早就尽了人事,不但查清了染州案的关窍,连这粮草都给亲自送了来,便是皇帝都挑不出什么不是的。

    只是没见到殷鹤晟一面总让温酌百般难耐,他这会若是再读辛稼轩的那首《青玉案》来,定是能知道“众里寻他千百度”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有时等候的滋味反而更令人焦灼,一众人虽都守在此处,却也难免生出百无聊赖的感觉来。瞿让见他神色烦闷,便有一句没一句地引他闲谈。

    过了一会功夫上官九倒是先回来了,将外头情状与诸人一说,周长慕到底是老将,已遣了兵马前去迎战,情况倒还稳当,只是无暇宴请,让他们只管放心歇下。

    众人听罢都松了一口气。温酌却不以为然,又拉了上官九到一旁,问:“你去的是晋吕侯府还是大营?”

    上官九见他神情有异,亦是心中有几分奇怪,却仍坦言道:“自然是去的大营。”

    温酌道:“那你可见着洛王殿下?”

    上官九答道:“不曾。我去时晋吕侯正同几位参将说话,不曾见到洛王。”

    温酌只得作罢,上官九反倒拍他肩劝道:“我知你在京时便与洛王交好,只是如今兵荒马乱闹哄哄的,实在不是时候。倒不如等局势平息,再相见也不迟。”

    这话说在正理上,纵然温酌心中急切,也不过如此了。

    这日虽说安顿下来,众人连日赶路早都疲倦不堪了,晚膳也不过胡乱用了些便各自歇息去了。

    待他睡到半夜,忽的听到异响,不由睁开眼来。只听门外几声兵刃相接之声,“咔”的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谢蛮没好气地用手一推季衡,从他手上抢回自个儿的短刃,低声骂了一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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