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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玉阶 作者:花见美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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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玉阶 作者:花见美晴

    皇帝的想法,待坐下才斟酌道:“是儿臣唐突了。”

    皇帝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角,道:“朕当年在你皇祖母面前亦是如此。便是你皇祖母不允也一意孤行,时至今日悔恨犹胜。你方才道要效法父皇,此话未免可笑。”

    霜君的结局举国皆知,只是皇帝从未对谁说起自己的心思,如今忽然对儿子说起,便是殷鹤晟也是大吃一惊。他心中大为震撼,面上却强作镇定,想了想道:“儿臣斗胆说一句。当年之事本就错不在父皇,原是皇祖母想岔了。若是皇祖母与父皇齐心,说不得便是另一番情状了。”

    皇家的这些腌h阴私向来都被掩在花团锦绣之下,殷鹤晟这番话也算大胆,直将矛头指向太后,也是他一番思量下的反应。赵氏的兴起便是借了太后的东风,如今皇帝清洗赵氏党羽,若说他当年对太后毫无怨恨,便不是那个痴恋霜君的皇帝了。

    此言一出,皇帝果真微微蹙眉,不阴不阳地嘲道:“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嘴上连个忌讳也无。”

    非议祖母这样的话不过就被这样轻轻敲打了一句便揭过去了。

    殷鹤晟不敢再多嘴,只得另说旁的话,道:“儿臣在父皇面前万不敢藏私,都是肺腑之言。”

    皇帝见他低着头谦恭的模样,忍不住冷笑道:“你这话不老实。说到底不过就是劝朕与你一条心,准了你封拜温酌为阁君的念头。只是你莫高兴得太早。这温酌纵然千好万好,到底是襄阳侯唯一的嫡子,若封了给你做阁君,日后他一门侯爵要传到哪个身上?便是天子尚且不能轻易绝人门户,断人传承,你这话又怎么讲?”

    殷鹤晟心中不以为然,心道温士郁自然还有个能干的庶子温酬,便是传给温酌那的庶子温霖也是无妨。只是他如今身份毕竟不能说出这些话来,只能作出一派愁肠满腹的神情来恶心殷沛隆。

    皇帝见得他如此,难免多了几分感同身受,这时又有些心疼外甥,倒也忍不住同情起儿子来。这样纠结的感觉自然不好受,这事便也只能再议,于洛王来说却是大大的好事了。

    再议便是能议,有商榷的余地,最起码皇帝已知道了他的心思,这样过了明路往后封阁君的事岂还会远?

    因而洛王殿下出宫回府时心情很是怡悦,倒是半点没想起来他这点心思却是半个字没跟温酌提过。

    第148章 第 148 章

    第二日,温酌便往洛王府去了。

    虽说襄阳侯瞧着横竖不顺眼,奈何人家好歹也是王爷,指不定往后还可能是皇帝,倒也不能明晃晃拦着不让去。

    倒不说老辣如襄阳侯想不出法子来拆了这份姻缘,只是温酌不情愿,他这个当爹的还真不忍心下手。

    因这事他几次对温酬提及,爷俩商议着温酌的婚事,以他来看便是嫡子好男色他也认了,眼下倒是卫尉寺少卿家的长子上官思瞧着不错,难得对温酌也上心又是个会来事的。温酬不过跟他旁敲侧击打听了一回,上官九便打蛇上棍趁势卖好起来。

    温士郁早知道这小子的脾性,又长了一副不错的皮相,打眼瞧着勉强与他家心肝宝贝儿般配。前些天不过跟温酌提了一嘴,孰料便跟踩了他尾巴似的险些儿跳起来,也不知怎么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死活不应。

    如今眼瞧着洛王回京,这小子巴巴地便去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养个闺女,左右嫁出去省心。襄阳侯一边听着下头人禀报一边窝火地想着。

    温酌哪里知道他爹的苦心,这时正坐在内院暖阁中用茶。外头天虽冷,王府的屋子里却是暖融融的,婢子们又给他搬了熏炉来专给他烘脚用,在此处倒也跟在他自己院子里一般自在。

    是以殷鹤晟进屋时便瞧见他半坐半躺正吃着零嘴烘脚,这模样活生生就是纨绔的范本。只是落在如今的洛王殿下眼中倒是可亲可爱得紧。

    温酌见他进来,忙要起身跟他行礼。

    礼不可废的观念在这时代实在是根深蒂固,殷鹤晟轻轻按住他道:“算了,不必多礼。可是靴子湿了?”说着掀起他下裳一看,底下竟是穿了一双软锦靴,“怎么不穿皮靴?”

    温酌被他动手动脚的,不好意思地忙把衣摆整理好,道:“是我自个儿不好,嫌皮子穿着闷,谁料刚才不过从花园过来,靴子倒湿了。没事,烘一会就干了。”

    殷鹤晟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被他拉着坐在一处说话。洛王便屏退诸人,两人索性脱了靴子一齐挤在榻上烘脚。

    殷鹤晟见他一副乐不思蜀的笑脸,心下顿觉和软,嘴上却道:“下回切不可如此了。先不说不合礼制,若是受了寒,又要生病。”

    温酌躺在里侧,听了这话嗔道:“哪有你这样,老把生病挂在嘴边,就是不病也被你念得头疼了。”

    洛王几时被人这样反诘,也不手软,当下便去拧他脸,一边道:“还学会顶嘴了?”正说着,手下竟是一片皮光水滑。也是襄阳侯府风水好会养人,温酌身上这皮肉便是比之涂脂抹粉的女娘也不差什么,殷鹤晟不过轻轻一拧,忍不住又去摸他的脸皮,两个人本就卧在榻上不知不觉便亲上了。

    难怪从前的假道学老要念叨干柴烈火,他们一个是旷久了的,一个是情窦初开,倒不说受了儒学经义教训这些年,此时都忘得精光。哪儿还想得起来什么光天化日白日宣淫的话来。

    也亏了洛王府尚有个积年的管事太监邱志,这时有要事启禀。待殷鹤晟醒过神来,一双手已钻到温酌内裳底下去了,正握着双丘不住揉弄。

    便是温酌也没好到哪儿去,跟个急色鬼似的,又毫无门道,只一味揪扯衣襟,险些把洛王殿下的内衫给撕烂了。

    两人这时简直恼羞成怒,邱志正伸着脖子等吩咐呢,孰料便听得里头一声脆响,倒像是砸了什么东西在地下。

    他一下骇极,正犹疑间,便见洛王冷着脸从里间走出来,尤其那眼神便如刀子似的要扎在人身上。邱志一缩脖子,便听洛王一字一句斥道:“没眼色的东西!究竟什么事?!”

    第149章 第 149 章

    要说这王府中,邱志等闲也算一号人物,犹是正妃已殁,没了女主人,合府大小事情几乎全汇总到邱志处。邱志乃是殷鹤晟从宫中带出来的老人了。岂会拿那些个小事去惹洛王烦心,何况又是殿下待客时。

    如此,便是洛王殿下此时盛怒,邱志缩着脖子也要禀一禀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小事。

    “殿下,是小公子!小公子恐是出痘了。”

    他这一句顿时让殷鹤晟脸色一凌,只听洛王发话问他道:“几时的事?怎么这时才来报!”

    邱志不敢怠慢立刻回道:“早起小公子的奶妈子便来报说小公子饮食不振,奴才方才正想来禀,孰知这才发现小公子出痘了。”

    “还不速去请太医来!”

    “回殿下,已差人去太医院了。”

    温酌在屋里正整理仪容呢,这会方收拾得当便见洛王又进了屋来,只见他神色郁郁,也不知怎么了。

    未等他开口问,便听殷鹤晟嘱咐他道:“今日恐难留你用膳了。”

    他说着走过来又给温酌整了整衣领,这才发现温酌被他亲得嘴都有些肿了。洛王殿下正有些心猿意马,奈何这会不是时机。

    温酌问他道:“出了什么事?”

    洛王蹙眉道:“老末出痘了。这会才去请了太医。这府里必是有什么不干净的,总要快些料理干净……你身子弱不宜在此处。等过几日,我再去侯府看你。”

    温酌吃了一惊,心里暗叹,又不敢把“天花”两个字说出来,这话要出来未免就跟乌鸦嘴似的了。

    他见殷鹤晟神情严肃沉郁,不想再坏他心绪嘴上便应了。等殷鹤晟亲自给他披了斗篷送他出门,他想了想才道:“这病……凶得很。你自己也要小心。”

    两人好不容易乘兴一聚,倒又被这事坏了兴头。

    等世子爷回了侯府,此事倒把襄阳侯骇了一跳,再不许他往洛王府去了。

    温酌没吃上王府佳肴,这会正喝着小厨房给侯爷煨的人参鸡汤,一边听他爹叨念。

    温士郁道:“怎么堂堂王府竟惹了这样脏病到主子身上。”

    温酌却是不同意,道:“这倒不一定了。再怎么说这阖府的人口那么多,又人来人往的,病一个就得牵连几个,何况小孩子家身子又弱。”

    他其实还想说细菌病毒还有个潜伏期什么的,给他爹来个现代医疗知识科普,只是这话落到侯爷耳里都成了护着情郎的不要脸瞎话。

    侯爷当即大怒,道:“究竟你是爹还是你老子我是爹!还不赶紧闭上嘴吃你的去。明儿个不许再出去了。这些时日便在家好好修习修习文史典籍,把心思给我好好收一收。”

    真是古往今来通千古,普天之下爹一般,动不动就来个禁足。温酌内心默默地吐了个槽。

    第150章 第 150 章

    虽说被亲爹禁了足,温酌倒也没啥郁闷。他手头上尚有几件事未料理,正借着这时日料理。

    一来便是他那个小酒楼和乐居,开了几个月总要查个账问点事。温酩这厮亦是叨念世子久了,到他院里来屁股沾了座便不起来了,一个劲跟他嘀咕生意经。温酌便歪在榻上听他天南海北地扯皮,也是温酩心眼多,做了几个月因上头有襄阳侯府的势力照应生意很是不错,油水一多便起了心思想给世子敲边鼓将左右邻家的铺面都吃下来做大。

    温酌瞧他美滋滋的德行,不由笑道:“倒不说我不想赚钱。只是我是个胆子小的。这天底下的钱从来就是赚不够的,只是这京师上下岂是我们家说了算的。莫说旁的,便是眼下我爹还巴不得我立马关张大吉呢!”

    温酩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不由悻悻道:“侯爷眼界奇高,那自是旁人比不得的。”

    “谁说不是呢!”温酌敷衍一句,捧了茶呷一口道,“像咱们家这样开酒楼也罢,旁的营生也罢,不过锦上添花而已。岂有舍本逐末的道理。”

    这自然是正理,温酩断不敢跟他争这个,只是心里难免嘀咕,心说你是世子爷自然是坐享其成,他要不钻营哪儿来的油水?

    温酌在官场交际早见过形形□□的人,见他神色,已然心中有底,道:“天子脚下做生意不免缩手缩脚。我知道阿酩你是个心思灵活的,你既有主意,自然要成全你。”

    温酩听了不免心里七上八下,犹豫一番也没下定决心,起身告辞走了。

    书勤忍不住对温酌道:“这个酩少爷真个虎头蛇尾,前头说开酒楼起头的也是他。如今一年功夫不到,倒起旁的心思来了。”

    温酌白他一眼道:“人各有志。他既有了旁的心思,徒留无所施,反容易生出事端来,索性走了也干净。”

    书勤听了难免又替主子操心起酒楼的生意来,道:“那酒楼怎么办?”

    “不如让你去料理罢。”温酌半真半假地啐他道:“你这个就是老人说得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哪儿有那么些可操心的!”

    书勤挨了骂也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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