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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白曳身上的那股威压不敢造次,而又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气,只是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罗般真人倒是颇为热络在前面引路。
白曳跟着罗般真人一路往东南方走去,地方越发偏僻清冷,白曳脸色没有丝毫应有的变化,只是平静的看着前方,跟着罗般真人像前方走去,明论真人走在他的身侧,嘴角抿成一条薄薄的线,没有说一句话。
“君一这阵子犯了错,正在醒尘堂思过,所以地方有些偏僻。”罗般真人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这气氛的冷清,依旧带着笑意对着白曳解释道。
白曳似乎没有任何惊讶,只是点了点,应了一声。
明论真人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说道,“程君一违背师命,擅自行事,将我与阳派置于这种浑水之中,这等刑罚,实在是自作自受。”
白曳听了,脸上神色仍未半分波澜,只是依旧平静的走着,明论真人本想羞辱他,可是没想到对方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也不好发作,只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三人走到了醒尘堂门前,这是一间极为偏僻空旷的屋子,暗色的大门显出特有的厚重压抑之感,犹如将生灵死死锁住直至窒息的囚笼。
罗般真人将门推开,他看着这带有一丝缝隙的门心头有些微微诧异,可是还是不动神色的将门推开。
当门完全打开的时候,门内的景象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三人的面前,让眼前的三人具是一愣。
眼前的两人,一人红衣如火,一人白衣素雅,两人并肩跪在他们面前,风格迥异的两人看起来却构成了一副异常和谐的一幕。
“呀,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罚了一个人,却跪了两个人在这儿?”罗般真人最先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两人笑嘻嘻的开口说道。
白曳看着眼前两人,平静的问道,“佚儿,这是怎么回事?”
花佚抬起头,坦坦荡荡的看着三人,毫无躲避之意,开口说道,“程君一违背师命,他当罚,我自当同罪,所以自愿与他同跪于此。”
白曳微不可见的皱起眉头看着他,可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错开身,站在了一边,平声说道。
“逆徒花佚既然认罚,一切全凭两位道友发落。”
明论真人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人,皱起眉头,脸色颇为不悦,可是白曳站在身后,一切也不好太过,否则也太过得理不饶人了。
明论真人看着眼前的两人,两人并身而立,明论真人看着,心里突然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太过荒谬,以至于只是在他的心里一闪而过,甚至连他都没有意识到那到底是什么。
最终,明论真人只是挥挥手让程君一和花佚起身。
程君一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了,他罚的也重,可到底程君一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再加上昳阳派的人远来为客,他与阳派若是得理不饶人,倒是反而没了理。明论真人到了最后,也没有太过为难两人,便让他们起身了。
第28章 第 28 章
夜色渐渐地深了,将这天下分割成为一个与白天截然不同的世界。
程君一在醒尘堂关了数日,一出来,便亟不可待的沐浴更衣一番,去去身上的那股恼人的药草味。
这是海棠花初放的时节,娇羞粉嫩的花蕾在枝头吐露出若有若无的滋味,月亮渐渐的升起,清冷皎洁的明月让这院子更显出一股清幽宁静的意味。
程君一独坐在花下的石桌子旁,身着一袭简单的素色单衣,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带着些许刚刚沐浴之后的润泽香气,桌上放了一大坛子酒,以及两个空荡荡的酒碗。
“花好月圆夜,切切郎君心,兄台月夜相候,不知候的是谁家的佳丽?”一双胳膊悄悄的从身后环上了程君一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脖子上,弄得连带着心里都一块儿痒起来了。
程君一轻轻地笑了笑,故作深沉的说道,“我候的,可是一位绝世美人。”
“绝世美人?程兄可是好福气呀,也不知花某有没有这个荣幸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绝世美人是何等风采?”花佚将头搁在程君一的肩膀上,语气中是掩不住的笑意。
程君一回过头,端起一碗酒,笑着说道,“这还不简单,花兄用这酒碗一看便知。”
酒碗中干净透彻的酒水映出了极好的月光以及面前那人精致艳丽的面容。
花佚见状,勾起唇角,坐在了程君一的旁边,饮了一口酒,咂咂嘴,颇为惬意的眯起眼睛,笑着说道,“这可是我特意从昳阳山给你带的,乐儒师兄本来不乐意,结果一听见是给你带的,立马就变了脸,索性把酒窖打开让我拿个痛快,这恩人的名头可真好使。”
程君一看着花佚的脸,笑着说道,“也没帮上什么忙,若非白曳前辈即使赶到,也不知这事情会是何等光景。”
程君一说着,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突然看着花佚,笑着说道,“今日你陪我同跪,是不是料到了之后的事情?料到了师尊他们会去那儿,然后依照师尊的性子,自然不会落个不知进退的名声。”
花佚听了,眯着眼睛看了程君一一眼,笑着说道,“你知道还问,我要是不和你一起跪,你们师尊那个老东西不得让你跪到猴年马月去了。”
程君一听了,也不意外,看着对方的眼神中隐隐带了些暖意。他自幼便是与阳派的弟子,天资聪颖,灵根聪慧,明论真人对他寄予厚望,他从小便是按照与阳派的教导循规蹈矩的活着,而花佚便是那牢笼之外的人,他的灼人的热度温暖着程君一,而一旦尝到过这种温暖之后,便再也不能放手了。
即便飞蛾扑火是如此愚蠢可笑,可是那样的光亮和热度又怎么可能将其拒之门外?纵然万劫不复,又有几人能够迷途知返?
程君一痴痴地看着花佚的眉眼,月色之下的精致面孔更显露出一种异样的疏离艳丽,就像是从指间穿过的风,转眼之间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佚看了程君一的样子,突然笑了笑,挑了挑眉,含了一口酒,突然一把拉住程君一的脖子,清香润泽的酒一下子滋润了程君一的舌尖,灵巧的舌头肆意的在程君一的口中挑弄缠斗,在微微的醉意与心底的情愫的牵引下,程君一很快反客为主,花佚却也不甘示弱,两人相互缠绵,撕咬,舔舐,交换着他们彼此的气息,彰显着他们彼此的情意。
四周很静,今夜的月色极美,清冷凄清的月光让世间蒙上一层朦胧神秘的面纱,淡淡的海棠花在枝头憩息,一两片花瓣掉落,为眼前的景象增加了几分特有的美感。一人素色白衣的,如水墨渲染出的画中人,一人红衣艳丽,被对方搂着腰,微微向后仰去,长发如瀑,两人紧紧相依,这一幕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