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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话了,不然你对着耳机讲话别人会觉得很奇怪的。”
薛铠杰想了想潘君曜说的话,才恍然——啊不能说话吗。
“但是啊,”潘君曜见薛铠杰脸上马上就要写着闷闷不乐了,于是立马开口说:“你可以打字,我们可以假装在聊天,不过记得把手机亮度调低点哦!”
“打字?你要怎么……”薛铠杰还在困惑着,就见潘君曜点开了微信,“啊别……”
微信界面上只有一个对话框,并且还置了顶,那是和潘君曜的聊天框。
“啊……”潘君曜住进薛铠杰的手机后,不敢随意乱翻乱动,怕惹薛铠杰不高兴,所以基本上只在主屏幕和自己的房间活跃,突然看见了微信的界面他有点……五味杂陈。
那条对话框上赫然显示着对话时间是10天前的夜里23点13分,而内容则是——
我好想你。
那是在他住进手机里前几天的事。
“我……”潘君曜哑然,他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尽管他有着一切潘君曜应该有的情绪,但是他仍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说什么呢,说抱歉我不是故意擅自打开的,说我也好想你,说对不起,然而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将薛铠杰心里的那道口子温暖地填满。
“啊,没,没事。”薛铠杰知道此刻潘君曜心里肯定很复杂,这时候他必须得做出点什么,于是他主动点开了对话框,将聊天记录展现在潘君曜眼前。
(从下往上的顺序)
-我好想你。
-今天又有小姑娘给我让座了,就算我少了小腿也不至于这么残废吧?[/难过]
-突然想好好工作了,不然你一定会嘲笑我的对吧?[/可爱]
-啊,今天卢总请我喝酒来着,他现在把他老爸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真是不知道他这么有商业头脑的人当初为什么要去当兵啊。
-今年的冬天意外的很暖和呢。
-我爸问我今年回不回家过年,我说回去,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对了我妹妹上个月生了个女孩哦,她老公姓周,因为是周三生的,所以就叫周善笙,太随意了吧哈哈哈哈。
-听说我家这里要通高铁了,以后我就能更方便快捷地去看你爸妈啦,啊倒不如叫岳父岳母算了?开玩笑啦。
-最近突然想戒烟,果然是老了么,我觉得我需要好好保养一下身体了。
(更远之前的记录)
-25岁生日快乐啊兔崽子,哎那我今年都32了?是真的大叔了……
-送快递好累啊,比训练都累!
-你猜卢辉退伍后做了什么?你绝对猜不到!他居然是大公司老板的儿子,继承了他爸的一个子公司!我去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想不开去当兵啊?
-君曜……我好想你。
-已经一个月了。
-君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xn)
再往前的内容潘君曜没有胆量继续看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哭成泪人几近崩溃。
薛铠杰听着耳机里传来的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里反而很平静。
那日夜纠缠着我的愧疚和思念,那无时无刻不在禁锢我的思不能见、想不能触,终于能被你窥探到了,终于能让你看见我的孩子气。
你总说我心思太好懂了,喜怒哀乐都会写在脸上,但是果然还是不行啊,在遇见你之后我一直以来都在很努力地做好一个年长者的形象,尽管我也只比你大7岁而已,但我依然觉得自己有好好引导你的职责,然而这一切都在那一次余震中你奋不顾身冲我奔来的身影中分崩离析了。
“别哭啦,我会心疼的。”薛铠杰用拇指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安慰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潘君曜。
“对不……唔……哇!!!”然而潘君曜此刻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双桃花眼里不断地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鼻涕口水更是流得到处都是,薛铠杰不由得感慨科技进步之飞快,这也太真实了吧。
“别哭啦,快睁开眼睛我给你看样东西。”薛铠杰的手指在屏幕上一下下的点着,他退出聊天窗口,点开了自己的朋友圈,敲了敲屏幕示意潘君曜看屏幕,潘君曜用袖子胡乱地将眼泪擦了擦,视线稍微清楚了些,他看见薛铠杰的朋友圈只有一条信息,信息来自三年前,上面有一张照片,是薛铠杰和潘君曜的合照,但其实是暴风小队的全员合照,照相的时候正好薛铠杰和潘君曜挨在一起,于是薛铠杰将自己和潘君曜的部分单独截了出来,照片上薛铠杰一脸严肃地摆出军人的样子,不苟言笑,而潘君曜却一只胳膊压在薛铠杰的肩上,调皮地比着“耶”的手势,笑得无比灿烂看着镜头,照片旁有一句描述——
我也喜欢你,非常喜欢。
薛铠杰似乎回忆起了以前的幸福时光,他坐在等候椅上托着腮说道:“那时我要是笑一下就好了,现在看简直太蠢了,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就是嘛,我以前就说过你要多笑笑啊,笑一笑十年少好不好。”潘君曜好像恢复了一点精神,也不再哭了。
薛铠杰见状便用手指戳了戳潘君曜的脑袋,宠溺地笑着:“是不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我会在这种地方跟你撒娇吧,其实我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哈哈哈。”
周一的影院并没有多少人,但是穿西装、拄拐杖、还莫名其妙对着手机笑的薛铠杰可以说非常吸引目光了。
“你的腿,疼吗?”潘君曜想好好看一看薛铠杰的腿,却被薛铠杰拒绝了。
潘君曜是在“重生”之后才知道薛铠杰的腿被截肢了的,但是他一直没有跟薛铠杰问过这件事,因为他觉得会触及铠杰的伤疤,让他想起那次任务而难过。
“疼啊,怎么不疼,截肢的时候我哭的跟你刚才那样差不多,幸亏没让你看见否则我这辈子都不要抬头了。”薛铠杰用很温和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的事,像是和多年未见的好友聊着家常一般平静,“虽然当时打了麻药,但我更疼的是这里啊。”
薛铠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随后便陷入了沉默,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亲口诉说出自己这么多年来隐忍的愧疚以及折磨他折磨得快要发疯的思念。
过了片刻,他抱着手机弯下腰,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手机屏幕,轻声说道:“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现在你就在我眼前,会逗我笑,会因为我哭,这就够了。”
“嗯……”潘君曜说:“果然我啊,真的最喜欢你啦!”
恢复了精神的潘君曜立马将刚才狼狈的形象抛之脑后,不停地蹦跳着要薛铠杰亲他一下,薛铠杰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将腰弯得更深之后,将手机藏在胸前,偷偷亲了一口屏幕。
这时影院响起广播:“14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