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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传来的轻轻的一声:“好。”
他们另找了一间屋子,处于教廷根据地和亡灵法师聚集地的中间地带,小心翼翼的住着。
如同对待米落一样的小心翼翼,衣食住行吃喝玩乐,无不照应周全。
今日米落吃多了一口什么,明天早上就会成堆的高高堆在他的餐盘上,等待着他去享用。
弗雷德就像是化作了一个精密的仪器,认真的计量着米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弗雷德。”那是一天阳光明媚的清晨,窗外清新的空气缓缓地吹动着已经拉到一边的窗帘,偶尔还能够听到小鸟清脆而欢快的叫声,伴随着他餐具发出一些必要的优雅的声响。
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米落抬眼,看向他:“你不必这样的。”
“怎样?”弗雷德对于米落的话总是自然的言听计从,纵然他不说话,也要从他的表情中猜测个不停,很快的接话道:“为你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和弗雷德计划中原本要献出的忠诚不同的是,不由自主的对米落宠爱了起来,无不想要给他最好的,心好像就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被他甘愿的放在了米落那里去保管,去探测他的喜怒。
“就是……这些。”米落似乎不知道从哪件事开始说起,只好手指从左往右的一挥,将弗雷德悉心布置的整间屋子囊括了一半进去,剩下那一大半,是他有些不好意思转身真画一个圆出来。
“我的意思是,你并不用觉得有什么样的负担。”米落缓缓的说到:“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并不需要做这些来回报。我也不需要你的施舍和怜悯。”
“不是这样的。”弗雷德微笑的回答道:“我之所以做这些,是因为,我也爱你。”
他的声音温柔,伴着陈建清脆的鸟叫,就像是游吟诗人的低喃:“若我是应为忠诚,我就不敢坐在你的身边与你同桌,如果我是因为感动,我会将你供在此生最高的位置上。赴汤蹈火,却绝不敢对你有任何的遐想。”
“米落。”他有些大胆的想要去握住米落的手,他也的确这么做了:“我们共同经历了这些,回头想想,若仅仅是感动,绝无法让我走到这里。”
“我爱着你。亦如同你爱着我一样。”
“那既然是这样。”米落低头将叉子稳稳的放在了餐盘上,站起身子,走到了弗雷德面前。
“弗雷德。”米落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我们做吧。”
“什么?”他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们做吧。”米落又重复了一遍,他手指轻轻的一拽,就将弗雷德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唇覆在他的耳朵上,用他那张本应该念祷告的唇,说出了就像伊旬园上红苹果一样泛着引诱光芒的话:“我们做吧。”
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两个互相相爱人的亲吻,相拥。
似乎这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弗雷德。”米落微微的喘息:“给我带来光明。”这就类似于“双修”一样,两人身体中的光明魔法所相拥,从而给魔法元素不高的人带来无尽的好处。
“你会受不了的。”弗雷德因此而担心着:“你的身体无法承受任何的光明魔法。”
“我有女神的赐福。”顿了顿,米落被他亲吻的有些红润的唇引诱着:“我想要驱散黑暗。”
“如果疼的话,你一定要说出来。”
“好的。”米落顺从的点了点头。
那是无上的“快乐”又怎么会疼呢?米落甜腻的声音忽大忽小的念着弗雷德的名字,在弗雷德听来幸福极了。
他甚至有些失笑的想到,这样竟然能驱散亡灵魔法,真是惊奇。
他似乎听见米落有些累了的气息,低声的挂在他的耳边:“对不起。”利用了你。
这是对不起他无法坚持这么久呢,弗雷德的笑意更甚,他温柔的吻着米落的发丝:“对不起什么,我们的日子还长呢,先睡吧。”
说着,拥着身体像是瘫软下去的米落轻轻的睡了过去。
清脆的鸟叫唤醒了清晨,忽然一阵风挂过,吹醒了正在酣睡的弗雷德。
这才第一次,他就下意识的想要去给米落带上眼罩,遮住阳光,让他睡的更稳一些。
手指抚过他的脸庞,彻骨冰凉。
身边的人已然没有了气息。
晨间的小鸟依然清脆的叫着,叽叽喳喳。如同塞纳那日立下的誓,在他脑中回旋。
“如违此誓,我将死于光明之下,我爱之人也将死于光明,灵魂不得反复。”
第37章 圣子与骑士
米落的遗言仅仅占据一张空白纸张上的五分之一。而那张纸,还是弗雷德买来的。没有一个合适的信封,也没有火漆封口。
就连摆放的位置, 都是那么的随意, 倒像是随手写的小纸条, 没有让这份遗言受到一份应有的独属于它的沉重待遇。
“弑杀了自己的恩师,将你带入深渊, 甚至去怜悯一个亡灵法师,以上种种,都不是一个生长在教廷的人应该做的, 相反, 我想要做的,想要守护的东西最终都一事无成。”
“我身上沾染罪孽, 无法洗清。请原谅我最后的任性,纵然是死去,我依旧是希望死于光明。”
一如他当初将光明之力奉献给弗雷德一样, 他轻松的判定了自己的罪刑, 决定了自己的死亡方式。
身为刽子手的弗雷德, 两次,都不知情。
他看向床上米落的尸体,美丽的驱壳还没有被岁月所侵蚀,不由的让人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睡着了,弗雷德伸手探上他的手腕,没有任何的起伏。
他此时就像是一位垂暮之年的老人,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指尖上好不容易出现的光明魔法随着他的颤抖,又骤然的消失。
就这么几次之后,弗雷德终于将光明力量小心的探入了米落的身体之内。
里面没有了本该有的鲜红颜色,甚至每一根血管都是炭黑的。但是的的确确,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亡灵的黑暗。
就像是一场大火将所有的脏污都烧毁的一干二净,留下了一地的焦黑。
任谁一个人遭受了这样的酷刑,早在还不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疼死了,但是米落却是寂静的等待着他身上最后一丝亡灵之力的散去,才闭上了双眼。
“疼,就说出来。”
弗雷德一刻也无法在这一间房中待下去,他几乎是踉跄的跌了出去。
刚好碰到一个亡灵法师,弗雷德这样的狼狈任谁也无法将他和逃跑的圣子联系起来,故而那个亡灵法师趾高气昂的准备教训一下这个无理的人。
却不料他面前的这个人像是没站稳一样,手攀上了他的胳膊,在指尖上还没有散去的浓厚的光明之力瞬间就将他的衣服灼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