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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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宠一生 作者:明小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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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宠一生 作者:明玉

    家的二公子贺清渠和贺清玉两人。

    贺老太爷上了岁数,虽然看起来精神气还是健健的,但是毕竟年龄到了,走路的时候,步履蹒跚得很。

    苏胤搀扶着他坐到了首位的位置上,对他恭恭敬敬的,称呼他都是贺老师。

    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先皇便让他们跟着贺老太爷学习一些简单的包扎术,他从小习武,身上难免跌打损伤,先皇想的很周到,他的这些儿子们,以后若是有个万一,即便受了伤,也可自己先顶上一会儿。

    所以苏胤这一声老师,贺老太爷受得起,也是相当受用的。虽不比当年的太师来得风光,但是成了皇帝的太子,如今见到当年的太师,也不过一声爱卿而已。

    可见皇上话里的敬重!

    即是和皇上如此相熟,所以老人家也没跟苏胤兜圈子,待苏胤坐下后,便开门见山地对苏胤道:“老臣我听说,皇上带了个人来?”小麻子把皇上拦在门外的事情,贺清玉自然转头就拷问了个一清二楚,他自己不怎么敢直接面对他家老太爷,便让他二哥把话传给了老爷子。

    贺老太爷听了二孙子的话,心里觉得奇怪得很,皇上既是要找他救人,为何不直接通传他一声,让他进宫去便是!

    又何必自己独自带着那人,找上门来,却又甘愿被小麻子拦在外头,也不摆出他的身份,竟就那么干巴巴地候在外头?

    苏胤的用意,贺老太爷很是疑惑。

    然直到等他见到了躺在客房里的容念,听他那个不肖孙子说起这是皇上在外面养了两年的人时,贺老太爷才一下有些醒悟过来。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乖巧清秀的人,那模样可不是一等一的好!

    将床帘拉好了,坐回到外屋的太师椅上后,贺老太爷这才对守在外面的苏胤道了一句:“皇上这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寻老臣给您带来的这位公子,诊治病情呢?”老人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奈何想听苏胤亲口说出来,看看皇上,对里边的那位小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未想苏胤直接便对贺老太爷道:“以我个人的名义,来向老师求个情。”

    贺老太爷明知故问地道:“不是以皇上的名义吗?”

    苏胤苦笑道:“若是以那样的身份,朕一开始在门口的时候,便可亮出身份,强行要求那小童放朕进来,想必老师自然也是无法违背朕的意愿的!”他顿了顿,接着道:“但那样的话,老师又会如何看待朕带来的这个人呢?”

    贺老太爷不紧不慢地吐出了几个字:“蓝颜祸水!色令智昏!”他接着道:“老臣会很后悔,看错了皇上!”

    “那便是的了!”苏胤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所以朕一开始便不想您误会,此次来……”他换了个称呼:“只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求老师帮学生这个忙!”

    苏胤这番话后,贺老太爷往里屋那个方向张望了一眼,看来皇上对里面的那位,是用真心的。

    对容念,一瞬间也没了生分,看着床上脸色苍白虚弱的少年,心里起了怜悯的同时,便更像是对待自己的小孙儿般,甚至格外有几分亲厚。

    贺老太爷当了一辈子的御医,医术自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给容念稍稍把了把脉,便知晓他得的是什么病。

    南靖国人素爱研究与毒物有关的东西,譬如就养花一事来说,西来国人能培育出世上最美最娇的花儿,而南靖国人却能培养出最艳最毒的花来!

    他们爱好研究各种毒物,从动物植物,甚至到一种古老的秘术,蛊毒,都十分有研究。

    而容念的病,不是什么伤寒症,也不是什么瘟疫,便是正好闻了一种花的香味,才引起他体内高热不止。

    贺老太爷对苏胤道:“皇上有所不知,容小公子所闻的花香,正是南靖四大毒花之一的芍青。”

    “芍青?”苏胤讶异地看向老太爷,神色凝重:“这花即是南靖国四大毒花之一,不知有何厉害之处?”

    贺老太爷鲶胡一笑,呵呵道:“厉害之处倒也未必见得!”老太爷顿了顿,卖了个关子,见众人都盯着他,才继续道:“芍青的香味其实很淡,一般人若是闻上一口,倒也不会出什么事,但是若是连着闻上一炷半柱香的时间,那毒性,可就不能小觑了!”

    老爷子说到这,苏胤便一下子明白了容念那毒是从何而来的!小路子说他盯着那个南靖国的驯兽师送的填了香料的小斑狮看了一个晚上,想必那毒,便是那时候种下的。

    他眉头皱起来,那些南靖国人送容念那样一个东西,是凑巧,还是蓄意为之,又或者,他们的目的,不是容念,而是他?

    贺老太爷见皇上眉头紧锁,犹豫着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苏胤见老人家为难的样子,一眼便知道老人家还有话说,便又对着贺老太爷道:“老师若还有话,不妨直说!”

    贺老太爷想了想,思忖着道:“老臣只提醒皇上两句。一则是,这芍青是一种慢性毒药,它的毒性会在体内慢慢淤积,待随着气血走过一个小周天后,便会猛然发作,到时便是有了解药,恐怕也救不回容小公子的命。”

    老太爷尽量放平了声音,试图不引起苏胤任何的担忧,但是苏胤还是拧着眉看向他,道:“老师是什么意思?”

    贺老太爷立马解释道:“皇上放心,现下容小公子虽然发着高烧,但是芍青的毒性却还没有在他体内游走过一个小周天,所以现在他还是安全的。只是……”老太爷吞吐着道:“只是等这阵高热退去,他身上若是猛然又发起冷来,那便是芍青的毒性发作的时候。”

    苏胤神色一凛:“那请问老师,我在何处,可寻得芍青的解药?”

    贺老太爷淡淡道:“这便是我要告诉皇上的第二点!”

    芍青生长在南靖边境的玉桂一带,那里荒芜至极,芍青能存活下来,全凭从荒芜的大地里努力吸取养分。

    但是这养分也来得十分珍贵。玉桂有一种玉石,名叫珏玉石,这种玉石能吸收大地中的水汽养分,将它自然转化成一种有毒的物质,再流回大地里,而这种物质,便恰恰是芍青的天敌。

    芍青生长的地方,附近若是埋了一块珏玉石,那不稍片刻,这芍青便会枯死而去。

    索性珏玉石很珍惜,并不是随处可见的东西,至今发现的,也就那么几块而已。

    所谓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对植物其实也是通用的。大片的芍青因为珏玉石的稀少而因此幸存于世,专门被用来祸害人。

    贺清玉听完自己老爷子的话,摩拳擦掌地便说要去玉桂挖珏玉石,乖乖,世上统共就三块的珍宝哪!他其实还是很动心的。

    “你以为这珏玉石是你想挖,便能挖得到的吗?它埋在土里,你一把它捧出来,见了阳光,他便就粉化了!”贺老太爷怒斥。

    贺清玉啊地痛呼一声,贺老太爷不理他,对苏胤道:“皇上也莫要去那极偏之地挖那什么破石头!丛玉桂到我们京都,来回要将近三月的脚程,等您找了那珏玉石回来,恐怕容小公子早已……”

    贺老太爷没有把话说下去,苏胤知他奉劝自己别这么做,定是心里有了打算,他不禁问老太爷道:“那老师,可有什么法子?”

    “法子是有!”贺老太爷深深看一眼此刻躺在床上睡容安详的容念,又转头和苏胤的眼睛对上,老人家半天后才沉着嗓子道:“就看皇上,愿意牺牲多少了?”

    镇远大将军连洛,守卫南靖与东郡的边境数十年,立战功无数,缴获无数战利品,他手里,便有一块青花状的珏玉石。

    珏玉石天然雕琢而成,连将军对这块石头十分之喜爱,且珏玉乃罕见之物,连将军觉得这玉石以后会有大作用,遂将其列为传家宝物之一。

    贺老太爷即是提供了消息,苏胤自然就要想办法弄到这块玉石了。

    本来这事倒也不难办,但是玉石的主人是连洛,苏胤就觉得这事有点棘手。

    太后的心思摆在那儿,假若苏胤现在去问连洛讨要那块玉石,那无疑是主动给她母后送去了一个筹码。

    不到万不得已,苏胤不想走这步棋。

    苏胤在,贺府上下自是不敢有所怠慢。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红桌布的圆桌上,便摆了满满一桌子的佳肴,贺老太爷还特地拿出了自己珍藏好多年的桂花酿。

    在地底下埋了十几年的好酒,酒香浓郁而醇厚,苏胤很喜欢那味道,不知不觉便被有心想灌醉他的贺清玉,劝着把一坛子酒都喝光了。

    索性他酒量好,那么多酒下肚,倒也没醉,只是脑袋有些沉,看人的时候有些重影。

    贺清玉本来还想继续灌下去,贺老太爷敛目狠狠地刮了三孙儿一眼,贺清玉干咽了口唾沫,识时务地放弃了想看上司出丑的念头,扶着苏胤回去了房间。

    算盘没打成,贺清玉将苏胤送到房门口,无限惋惜地对他说了句“黄公子我们明天接着喝啊~”,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苏胤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晃了晃脑袋,让视线清醒一点后,才伸手推开了身后的木门。

    因为生病了的缘故,贺老太爷设宴款待苏胤的时候,容念自是不能跟着去,那些荤腥的东西,他当然也沾不得。

    生病的人必须忌口,容念现在能吃的,必须清淡。

    所以苏胤进门的时候,一个穿着件橘红色小袍子的丫鬟,便正端着个小瓷碗,坐在容念床边,边和容念开心地聊着什么,边陪他喝粥。

    那是个很俏皮的小丫鬟。

    从苏胤的角度看过去,并看不真切她的样子,但是她和容念说笑时,那上挑至眉梢的眼角,即使是从侧面看过去,也知道那定是个很爽朗的笑容。

    丫鬟和容念聊得很开心,苏胤进门了这么一会儿,两人竟也没发现。

    又等了片刻,两人仍旧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苏胤干脆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感觉有些昏沉,贺清玉刚才一番努力没有白费,贺老太爷珍藏的花酿后劲十足,苏胤顶了那么会儿,终究抵不住那汹涌而来的眩晕感。

    他是真醉了,视线已经朦胧到连伸手拿桌上的茶杯都找不到方向,只眯着眼睛在桌上乱摸一通,最后没拿住茶杯,倒是茶壶被他的手臂一扫,砰一声从桌上摔了下来。

    床边处正说笑着的两人闻声看过来,苏胤也听到了那声响,他睁着眼睛努力朝茶壶摔落的地方看了一眼,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般地道:“谁把茶壶打翻了吗?怎么偏在这个时候……”

    容念和橘袍的小丫鬟,很有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

    容念不明所以地看向苏胤,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后者却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起身,向床边走了过来。

    苏胤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劲头上来,走路便有些晃晃地。

    容念看着,心里很担心他会就这样倒下去。面前的人从神情上看,还如往常一样,眼神淡淡的,表情很漠然,但从他略微错乱的步子中可以知道,他神志已经不清了。

    容念当机立断地吩咐那个橘袍的小丫鬟把人扶到了他床边。

    小丫鬟很有眼色,将苏胤扶到床边后,便立马给两人关好门,出去了。

    苏胤整个人都靠坐在床边上,他看着似乎很难受,一手按压着眉心,一手直扯着领口,手臂翻转着想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容念就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他离苏胤很近,一下便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味,然后终于恍然明白过来,苏胤这是,醉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坐着的人,苏胤看着,似乎醉得还不清。

    容念于是凑近了去看苏胤的表情,依旧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只是此刻的苏胤,脸色潮红,呼吸紊乱,他眉头紧紧地皱着,额头和颈间,间或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胤看着极不舒服,醉酒似乎让他感到胸闷,右手已经和他身上那件玄衣搏斗了半天。

    容念看他闭着眼睛半天都没能成功解开一颗扣子,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他一把。但是一想到要他主动动手去脱面前人的衣裳,他又觉得有些为难,恩,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和苏胤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也不是没有给他脱过衣裳,但那都是在他半强迫他的情况下,容念才去做的,和他本意相违背。

    但是现下,苏胤醉得不醒人事,容念觉得倘若他这时候主动去脱苏胤的衣裳,他总觉得哪里很奇怪,恩,是不是有趁机揩油的嫌疑呢?

    有的没的想了好一会儿,容念最后见苏胤难受得开始呻吟了,他才一横心,终于动手开始一颗一颗解开苏胤胸前的扣子。

    虽然面前的春光(?)已经看过很多遍,但是当苏胤同样带着潮红的光口裸的胸膛乍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容念还是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眼。

    苏胤劲瘦的体格和他白斩鸡一样的身材是不一样的,容念给他解扣子的时候就能感觉的到,隔着一层衣衫,手下的触感结实有力。

    苏胤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不时地轻碰容念单薄的指尖。

    即便同样都是男子,容念还是因为面前冲击视觉的画面,合着指尖烫烫的微妙的触感,红了脸。

    为掩饰这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只好安慰自己道:“等我长大了,绝对比你更加结实!”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下苏胤的状况摆在那儿,容念必须先解决面前的问题。

    他抬头又看了眼苏胤赤红的脸,见他眉头深深皱着,便从床上爬起来,下床,走到搁置脸盆的地方,往刚才那小丫鬟给他端来的盆里兑了些热水,又拿毛巾浸湿了,拧干,摊开,走回床边,小心地敷在苏胤脸上。

    床上的人舒服地轻吟了一声,容念低头看苏胤略微舒展开来的眉头,

    终于咧了咧嘴角。

    但是当他转身,看到苏胤还透着汗渍赤红了的胸膛时,他又瘪了嘴,犹豫了好半天,他才施舍般地开口对睡着的人道:“就这一次哦!”

    苏胤醉得挺沉,容念看他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便干脆一下跨坐在他腰腹上。

    他人本就轻轻地没几两重,容念跨坐上去的时候,苏胤只如刚才舒服了一般,从喉咙处轻哼了声,便再没有其他反应。

    容念这下也就没什么顾忌了。他把苏胤上身的衣服都扒光了,苏胤个太大,他翻不动,他就拿毛巾将他上身胸口的地方都抹了一遍,至于后背,他权当做没看见。

    索性苏胤酒品还行,醉了也没什么很大很疯狂的举动,容念替他擦身体的时候,他基本上都躺着不动。这便省了容念许多力气,要知道酒鬼闹起来可是很耗体力的!

    上半身擦完了,接下来自然就是下口半口身。

    容念往自己坐的地方瞄了眼,垂着脑袋眼神无焦点地往那处看了一会儿,纠结着眉头起身,他回到脸盆边,又兑了些热水进去,将毛巾浸透,拧干,又慢吞吞地走回床边。

    脱了鞋子爬上床,在动手之前,容念抬头看了眼闭着眼睛靠坐在床边的人,苏胤仍然是刚才的姿势,没有丝毫的改变,也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容念在心里确定无数遍后,放下心来。

    将手中的毛巾放在身侧,他动手开始解苏胤的裤腰带。

    古时候的腰带也就一根绳子,容念三两下便将那腰带上打的结给解开了,又随手将那根细绳抽出来,往床角扔了过去。

    在做接下来的事情的时候,他又不禁抬头看了苏胤一眼。恩,他非常之在意某些很不凑巧的事情会非常凑巧地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生!

    难得他想照顾一次人,偏要面对的状况很容易发生让人误会和尴尬的事情。

    苏胤是靠坐在床边上的,虽然低着头闭着眼睛,但是他视线的落脚点却正好是容念等会儿要下手的地方。

    容念在脑海里想像了下等会儿他要是给苏胤擦下口身的时候,如果面前的人正好睁开眼……

    他想象了下那个尴尬的场面,从内心深处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容念取过一边的枕头,,将上面深红的枕巾拆下来,然后他将那块枕巾蒙在苏胤脸上,还牢牢地打了个死结!

    ――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会突然醒来然后看到什么让人误会的场面啦!

    容念这样想着,低下头去正准备动手扒面前人的裤子的时候……

    刚扯开裤沿的手却被人一把握住了。

    抓着他的手掌很宽大,指上薄薄的茧子带来的摩挲感也格外熟悉,容念顺着手臂向上看去,苏胤一把扯开了蒙在眼睛上的大红枕巾,声音带着酒醉后的沙哑,他沉声道:“难得体贴一次,你就一定要这么对朕么?”

    苏胤摇了摇手中红色的绒布,脸上的笑容郁闷又无奈。

    容念感觉两边脸颊瞬间烫开了,他眼神若有似乎地扫过他的手此刻正抓着的地方,别过脸,半天才蹦出一句道:“你什么时候醒的?”醉了的人,怎么那么快就又醒酒了呢?

    苏胤装作没看见他那一瞥,若无其事地放开他的手,容念刷地一下收回爪子,苏胤面不改色地道:“你跨坐上来的时候。”

    脸颊不自然地又飙升一个红度,爪子在身下的被褥上无意识地乱抓,容念语无伦次地对苏胤道:“我没想对你做什么来着,我,我是看你刚才那么难受,才,才……”声音说到后来越来越小,基本已经听不到了。

    “朕知道,你不用解释。”苏胤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身边的状况,他本还满心期待地想看容念会做些什么,他那些小动作,虽然不怎么温柔,但却是让他很受用,他很享受那个过程。

    不过他忘了有句话叫否极泰来,容念果然没让他失望,不,应该是让他很惊喜。

    将那块遮眼的枕巾重新系在枕头上,苏胤伸手拿过被容念团在角落里的,他的衣裳,从床上起了身。

    容念看他的样子,以为他要走了,苏胤神色淡淡的,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只是没想到他的那个呼字还没出口,纤细的手臂就被人抓着猛地往前一拉,他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还红通着的小脸就猛地撞在个很结实却又很暖和触感很熟悉的怀抱里。

    脑袋瓜被牢实地按在面前人的胸膛上,听着苏胤沉稳有力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容念良心发现地想,他对苏胤,是不是太过吝啬了呢?

    就像苏胤说的,难得一次体贴,为什么他要有那么多顾忌,那么放不开呢?

    感觉就像,怕被什么缠住了一样……

    他想着,只听苏胤笑着在他耳边道:“怎么?以为朕要走了?你很失望是不是?”

    第 40 章

    出宫了这么些时日,隔天清晨天还没亮,苏胤便起身回了宫。

    容念还睡着,苏胤见他颈子处数抹他昨夜留下的红痕,想他昨夜定是被折腾得累了,便没舍得弄醒他,他穿了衣服,兀自出了门。

    从贺家的大宅出来,贺清玉牵了匹黑马,正站在门口等他。

    苏胤撇了他一眼,贺清玉咧嘴一笑:“微臣就想着皇上您今早定是要回宫,可在这儿等了您半天的!”贺大人从来就不懂得谦虚一词怎么写,他做了件贴心事,便迫不及待地向苏胤邀功。倒也不是说他好大喜功吧,贺大人就是这么个德行,好事一经他口便让人忍不住想揍他!

    苏胤的性格自是不会真动手揍他,但和贺清玉这人相处久了,好似不经意就会沾染上贺大人这种小贱贱的性格。

    苏胤扫了眼黑马马背上被摆得歪七八钮的马鞍,对着贺清玉抿唇笑道:“既是知道朕要回宫,有这时间在外面等朕,还不如去把朕的红鬃马牵来。”苏胤拍拍黑马马头,“你牵来的这黑马,个头小不说,这马鞍按得也不像样,你是想让他膈着朕吗?”

    贺清玉被他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他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苏胤,眼睛扑棱扑棱地边眨边思考,以皇上的性格,应该不会玩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把戏吧?!

    未想苏胤看了他一眼,开口提了一个让贺清玉为之很胃抽搐的名字:“以后再做这种伺候的活,你应该先向李德荣讨教讨教。”苏胤一个纵跃翻身上马背,对着听到某个名字眉毛皱成倒八字的贺清玉眨了眨眼:“在这方面他有心得的多。”

    贺清玉:“……”

    李公公在用话噎死他这方面的确很有心得!多次领教后贺清玉觉得他还是和这人保持段友好的距离比较好。

    “虽然在这方面你让人很不放心……”贺清玉还兀自沉浸在过去李公公带给他的那些不堪的回忆中,苏胤已经拉起面前的缰绳,低头对贺清玉最后道:“但是朕还是希望这段时间,你能替朕好好照顾他。”

    马鞭甩起,黑马如离线的利箭般飞奔出去,苏胤的声音合着他的人都消散在漆黑的夜风里。

    贺清玉最后看一眼他远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上司刚说了什么。

    那个“他”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苏胤又是连着两夜未回宫,太后知道这件事后,心里不免一沉。

    这两年苏胤入夜之后总是往宫外跑,其他人或许没发觉,但是所谓知子莫若父,加上孝德心思又慎密,苏胤在宫外养了个人的事情,孝德其实很早便知道了。

    她甚至还知道,人是李德荣送的!她亲自审问过李德荣!

    她虽然没见过儿子养的那人是个什么模样,但是知道是李德荣送的之后,她便约莫能猜出那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苏胤由他父皇一手养大,所有的喜好都是由他父皇一手带出来,就连喜欢的人,都多少受了些他父皇的影响。

    李德荣伺候了先皇一辈子,自然知道这一点,他送的人,定是有当年……李清的影子。

    孝德不由想起先皇去世时给苏胤下的遗诏,苏政有多喜欢李清呢?――他到死,都不肯放手!

    皇陵里先皇陵寝边本该是留给皇后的位置,苏政以皇位做条件,逼着苏胤答应将它留给了李清!

    却只允许她葬在妃陵!

    孝德不是没有怨恨过,虽然她从不奢望苏政对她有半分的夫妻情意,但是在听到苏政亲口说要让李清与他合葬时,身为女人的她,也不由冷笑了一声。

    人在的时候不珍惜,人走了,倒是舍不得了。即便死后都不愿意放开,可是这世上,根本再没人知道李清的去向!

    苏政再如何不肯放手,终究只是白费功夫。他虽然拿皇位做条件,为了胤儿,为了那一纸遗诏,孝德甘愿放弃死后的那些虚名,她没什么好犹豫地,皇位本该就属于她的儿子!

    只是身为女人,孝德眼界再宽,却也有过不去的梗。苏政最后的那些话,就像个疙瘩一样,永远堵在了孝德心口。

    所以在知道苏胤养了个人后,孝德顾忌母子情分,嘴上虽没对苏胤说什么,心里其实并不满。她不想看到这宫里出现第二个李清,更不希望,他的儿子后半生,和他父皇一样,被感情禁锢!

    她的儿子,生来便应该是做流芳百世的帝王,而不是一个多情种!

    ――这也就是为何她要将连依静推给苏胤的另一个原因。

    她的儿子她了解,胤儿习惯于保护弱势的人,而连洛的女儿,那柔弱的性子,无疑是苏胤的死穴!

    倘若连依静成了妃嫔,苏胤即便不喜欢她,却也不见得一定会冷落了她。如若她再在一旁推波助澜,相信时间长了,宫外的那个,她的儿子终究会厌恶的。

    孝德心里打了这样的算盘,苏胤回宫后早上来拜见她,她心里虽然不悦,但是面上却什么也没说,反而是见苏胤脸色差了,她才开口责备了几句,又找借口让苏胤下朝后陪她一起用膳。

    苏胤想到母后的体贴,便就没拒绝。

    只是等真正下了朝,他跨步来到日和殿,看到他母后殿里坐着的,除了他母后,还有他后宫的那些妃子时,苏胤才醒觉,今天这一顿,不光吃饭那样简单。

    苏胤看了眼围绕金色方桌坐的一圈人,他从前经常临幸的几个妃子都在,皇后、惜妃、连洛的女儿也在,就依次坐在太后身边。

    而皇后和惜妃,更是连带着将苏胤的两个皇子,承谨和承烨,也带来了!

    承谨是苏胤十五岁登基时,他和皇后萧寒的皇子,也是他的第一位皇子。

    和容念一样,承谨也是早产儿,皇后怀胎七月便生下了他。他出身的时候才巴掌点大,苏胤曾经一度以为他这个皇子定会早腰,只是没想到,他最后竟能活了下来。

    不过即便活了下来,承谨的性子却并不随他,也不知道像谁,苏胤总觉得承谨作为在深宫里长大的皇子,那性格实在太过于乖巧了。承谨从小便不哭不闹,就连承烨欺负他,他在理,却也从未见得小承谨向他告过承烨的状!

    倒是承烨,从小便好动,性格上也更随他一些,小小年纪便很有皇子的气势。

    不过无论是承谨还是承烨,不管他们的母妃是皇后还是惜妃,苏胤虽不经常和人提起他的两个皇子,但是他心里,对这两个孩子却都是极喜欢的。

    苏胤不由抬头看了眼坐在主位的人,他眼里有丝被欺瞒的不悦,太后明显是看见了,却只笑一笑,用她一惯祥和的语气道:“哀家想你许久没见承谨和承烨了,正好今日皇后带承谨来看望哀家,承谨和哀家说他想父皇了,哀家便想着,干脆将大家都叫过来,我们这一家子,也聚一聚。”她笑着看向身边正襟危坐的小皇子承谨,道:“是吗?承谨?”

    承谨一向忌惮这位皇祖母的威严,听祖母提到他的名字,便睁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小声道:“是……”

    他乖巧地坐在那儿,拿大眼直盯着苏胤,虽然知道皇祖母拿他做挡箭牌忽悠父皇,但是他心里却是真的很想父皇的,父皇很少来看他。

    苏胤见他直盯着自己,对他勾了勾嘴角,得到承谨回以个傻笑后,才又转身对他母后道:“母后说的极是,承谨向来最孝顺了。”

    太后既是拿两人出来做挡箭牌,苏胤也就顺着台阶下。

    太后身旁一边坐的是承谨,另一边坐的是连依静,惜妃和承烨坐在她旁边。

    苏胤有意避开连依静,便抱起坐在太后身边的小承谨,坐了他的位置,让小承谨坐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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