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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眠略感失望地看了眼地板上的锦簇繁花,“还以为能让主人开心点呢……”
许诺也不接话,直接转身往外走去。
等他洗漱完换好衣服,眠竟然已经打扫完卧室了,一如既往地坐在餐桌旁对他微笑,桌上是热好的牛奶和三明治。
许诺长长叹了口气。
这几天他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让这家伙离开,可惜皆以失败告终。
人形,根本打不过,而且基本上每次都是偷袭不成反被艹,所以他已经放弃了硬怼的方案。
床形,死沉死沉的,使出吃奶的劲都不能移动分毫。昨天半夜他甚至试图把床拆了,累得满头大汗却徒劳无功时突然听到一声低笑,这才意识到这家伙绝对是在看他笑话,气得他直接跑去客厅睡沙发了,虽然后来又被绑了回去……
至于向别人求助,敬业的接警员向他科普了整整十分钟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也是,家里的床能变成人这种事说出去只怕会被当成精神病吧?
许诺苦恼地啃着三明治,发现味道还不错。
所以说好处还是有的,相当于多了个住家的男保姆?可是总觉得代价有点大啊。
“唉……”许诺又托着下巴唉声叹气起来。
“主人,牛奶要凉了。”
眠的提醒让许诺回过神来,他立刻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
在他放下杯子的瞬间,眠突然倾身亲了他一口,舌尖轻轻滑过他的唇角,替他舔去了残留的奶渍。
许诺对这种事已经相当淡定了,也懒得摆什么臭脸,只是轻哼一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
*** *** ***
“许诺,你谈恋爱了吗?”
“啊?”许诺从自己的格子间里探出头,看向倚靠在隔板上打量着他的同事兼好友叶康。
叶康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给你种那么多草莓,性子挺野的啊?”
许诺反应过来,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的……
“啧啧啧,还不好意思承认。”叶康故作不满地摇摇头,“找对象都要瞒着,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许诺立刻慌乱地站起身:“你别误会!我真没有……这、这些只是意外……”
“意外?”叶康见许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左右看了一眼,凑上前压低声音问道:“你不会去……约炮了吧?”
许诺霎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叶康见状连忙摆着手解释道:“你别生气,我瞎说的!瞎说的!”
“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许诺颓然跌回椅子中,“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还是别问了……”
叶康闻言耸了耸肩:“好吧,那我不问了,不过你要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千万别掖着,尽管和我说,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许诺被这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性格内向不喜交际,和同事的关系都比较淡漠,叶康算是唯一的朋友了,当初他能进这家公司还是经叶康介绍,平时也经常受他照顾,早已欠下了不少人情。
他抬起头找了半天的措辞,最后还是只能真诚地说道:“谢谢你,叶康。”
“咳,你和我这么客气作什么?”叶康哈哈一笑,伸长胳膊拍了拍他的肩,“再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嘛!”
“哎呦,叶康你又在宣扬你那套雷锋精神啦。”隔壁桌的小赵突然从隔板上探出了脑袋,挠着午睡后乱糟糟的头发问道:“不会是你搞的那个爱心组织又缺志愿者了吧?”
叶康笑得更开了:“倒是不缺,不过你要是想来那肯定随时欢迎。”
“算了吧!我这天天加班的哪有空啊?还是你们部门好,每天都能准时下班,你看你还有闲工夫搞公益事业。”
“工作日没空双休日也行啊,这周末就有个聋哑学校的募捐活动,管饭哦。”
“那可不行,周末当然要留着和妹子约会啊,我这都好久没和她……嘿嘿嘿……”
“啧啧,我就说嘛,就算是不加班,你肯定也是光顾着和女朋友腻歪,哪肯去做志愿者~”
“咳咳……你别揭穿我嘛,现在像你这么热心公益的人可不多……”
叶康和小赵你一言我一语地斗了半天嘴,许诺虽然没有插话,但也一直在旁边认真听着,倒也不觉得无聊。
他其实一直很佩服叶康,生性乐观,为人和善,总是在发光发热,对周围人充满了不求回报的善意,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付出型人格”?
许诺叹了口气,他就只会给人添麻烦,做事也没什么热情,估计一辈子都达不到这种境界了。
*** *** ***
眼看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叶康终于想起该回自己就职的企划部去了。
“许诺,我回去干活啦,明天见。”叶康和许诺告别时又拍了拍他的肩,视线在他脖子上扫了好几遍,眼神相当的意味深长。
许诺被盯得心虚不已,目送他离开后才坐回电脑前。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里还留着眠的咬痕,被叶康拍过之后有些隐隐作痛。
于是他的心情又烦躁起来了。
果然,得想办法解决一下那张不要脸的破床。
当天傍晚,许诺冒着被上司臭骂一顿的风险提前下班,打了辆车就直奔郊区的旅游胜地南山寺。
他在寺庙旁那一大溜占卜看相的门面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网上那家好评率高达99.9%的风水铺,然后花288元求见了传说中道法高深的“玄妙大师”。
许诺坐到那张古朴方正的雕花红木桌前,将自己的八字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对面的白胡子老头,岂料老头只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便随手丢给了坐在店门口嗑瓜子的漂亮女人,随后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一想到超时要加钱,还在心疼那288块的许诺决定直奔主题。
“大师,我家的床成精了。”
“嗯。”
大师不愧是大师,淡定地应了一声之后便捻指掐算起来。
许诺被店内阴暗肃静的氛围搞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能紧张地盯着老头花白的长眉长须和念念有词的嘴唇。
“甲子日庚午时,时干七杀,子午逢冲。” 老头突然睁开炯炯有神的双眼,枯瘦的食指直指许诺的鼻尖,“你乃天煞孤星,命魂极阴,又有八字破格,咸池带刃,适逢色欲大劫,是以床笫作祟!”
许诺听得心惊肉跳,联想到自己这几天确实被眠各种侵犯,顿觉最后的“色欲大劫,床笫作祟”相当有道理,连忙红着脸低声追问道:“那我该怎样破解?”。
老头捋了捋胡须,摇头晃脑地答道:“这作祟之物,形类繁多,或善或恶,各有因缘,恐怕不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