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的情绪才平静下来。他将纸巾丢在垃圾桶，和杨正华一起回了家。

    王妈正在厨房准备点心，甜香的味道飘满了屋子。

    “我做了点心，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谢子迟嗯了一声，将外套放在沙发上，和杨正华一起上楼。

    王妈又回了厨房，才想到忘记告诉谢子迟白凌等在书房，她又重新走了出来，可是楼梯上早没有了人影。

    谢子迟刚拧开书房的门，还没踏进去就被一只手抓住衣领拖了进去，狠狠按在了墙壁上。

    杨正华一惊，道：“白凌！”

    白凌双眼赤红，将手里的照片举到谢子迟眼前，声色俱厉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杨正华急切道：“白凌，你快放手！”

    白凌一把挥开了他，怒道：“我问你，夏爷爷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说呀。”他将照片丢在地上，双手抓住谢子迟的肩膀不停摇晃着。

    谢子迟就像一个布偶娃娃，随他左摇右晃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的眼睛盯着散落在地上的照片，突然笑起来，他看着白凌的眼睛，轻声道：“是。”

    白凌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然后给了他一拳。

    看着痛苦弯下腰去的谢子迟，白凌急喘了几口气，声音沙哑道：“为什么这么做？”

    谢子迟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

    白凌暴躁的揉乱了头发，有些自嘲的笑起来：“我原以为我们是朋友，却原来只是我自作多情，我白凌在您二位眼里算个屁呀。啊，什么都不是！”他用拳头在门上狠狠砸了一下。

    杨正华道：“……我们从没这么想过。”

    白凌侧目看他，脸色因愤怒显得十分可怖。

    杨正华清了清喉咙：“其实……”

    “正华！”谢子迟突然出声，制止了杨正华。

    白凌退到椅子上坐下，仰头看着整理衣衫的谢子迟。

    他看起来十分平静，动作也很闲适。可就是这样的谢子迟使白凌觉得十分陌生。

    他说：“我本以为我很了解你。”

    谢子迟慢慢放下手，却不接他的话，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没有接白凌的话茬，而是说：“他害死了我母亲。”

    白凌眉头一皱：“夏阳？”

    谢子迟双腿交叠，看着白凌：“是，所以一命还一命，不是很公平吗？”

    杨正华张了张口，却被谢子迟制止了。

    “一命还一命？你以为你是谁？这是犯法！”白凌冷声道：“你简直是疯了。”

    谢子迟竟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对，我早就疯了。白先生，请便。”说着他走了出去。

    杨正华看着白凌的破皮泛红的手，说：“上点药吧。”

    白凌给了他一拳，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这个帮凶，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怎么能帮他做这种事，你算什么朋友!”

    杨正华抹去嘴角的血迹，却见白凌扬手给了自己几巴掌。

    “呵，我有什么资格骂你，我也是个帮凶！我帮你们杀人了。”他声音嘶哑破碎，“我早看出来他情绪不对，却什么都没有做。我算什么朋友。”

    ·

    饭桌上，三人多少都带了点伤，只是白凌和杨正华比较明显。王妈看的十分心疼，张罗着给他们上药。

    晚饭之后，白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窝在沙发上，冲王妈撒娇道：“王姨，给我收拾一间房间呗，我要在这里长住。”

    王妈看起来十分高兴的去了，白凌丢了一串钥匙给杨正华：“明天给我送几件衣服过来。”

    谢子迟冷眼看着他。

    白凌摸了摸微肿的脸颊，道：“别看了，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病人，我会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你康复。”

    谢子迟冷笑一声，起身上楼去了。

    白凌笔直的躺在沙发上，双手撑在一起，眼睛凝视着天花板，口中轻声道：“我一定会让你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