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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哭。
他们浮上水面后岸边已经有车辆停靠上来,师斯也在其中,看到水里的四个人后微微惊讶了一下,马上让旁边的人去准备毯子。
熏把左翼抱上岸,接过师斯递来的毯子裹在他身上。唐珞一上岸就开始打喷嚏,脸上被冻得苍白,长十琅脱了他湿淋淋的外套把他塞进车里取暖。
“式部先生。”一位军服笔挺的军官走到熏面前,恭敬地行了个军礼。
是费雷德的父亲,他欲言又止,眸中灰蒙蒙地看不清里面的情绪。熏漠然道:“水下五米,派人下去吧,已经死亡三天了。”
费建亚浑身一震,左翼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背脊迅速僵硬,还有眼里堆满的哀伤和错愕,这个军功赫赫的男人,一瞬间让丧子之痛打垮了。
左翼把素描本递过去,声音涩哑道:“这是……他的遗物。”
费建亚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用颤抖的双手接过湿淋淋的素描本,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熏拉着左翼的手走向跑车,用柔软的毛毯擦着他的头发,轻声道:“先在这里呆一会,把湿衣服脱掉。”左翼点点头,透过车窗看着熏走到师斯身边跟他说着什么,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头发。车舱里十分温暖,左翼仍感到一丝寒意顺着他的脊背扶摇直上。
林浩然打电话来的时候他还在发愣,等他回过神时铃声已经响了很久。
“干嘛?”左翼接起电话,声音轻轻颤了颤。
林浩然道:“你感冒了?”
“没有啊。”左翼吸了吸鼻子。
“哦,听你声音不对。你在哪儿呢?”林浩然说。
左翼静了很久,“费雷德死了。”
对面的林浩然也沉默了,两人拿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过了许久林浩然才出声道:“怎么会这样?”
左翼摇摇头,忽然想起林浩然看不见便道:“我也不知道,他父亲应该会调查的。”
林浩然靠了一声,“你确定你没跟我开玩笑?他、他丫的就这么死了?!”
“对,他真的死了,我亲眼看见的。如果叫费雷德的混血儿不是一抓一大把的话,死掉的那个就是我们认识的费雷德。”左翼叹了口气,“我也有点不敢相信,我是说,我觉得挺难过的。”
“王一知道了么?他这两天还在念叨费雷德呢。”林浩然伤感道。
“我还没说呢。”左翼道:“一时半会说不清,见了面再说吧。”
“行,正好下午没事,我叫上王一去你家等你。”林浩然说。
左翼嗯了一声后双方都挂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往后倒在靠椅上,心里乱成一团。
唐珞披着毯子坐进来,哆嗦道:“他们有事要商量,我们先回去吧,我快冻死了!”
左翼转头往外看,熏正朝着这里走过来,左翼降下车窗,熏弯下腰道:“和唐珞先回去,回家马上换衣服,知道吗?”
他和长十琅都湿淋淋的,在萧瑟的秋风中却像是察觉不到寒冷般镇定自若。左翼点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熏笑道:“七点前一定回家。”
“好。”左翼应着,把车窗升上去。
拓野站在驾驶座外敲了敲车窗,“那个啥,唐先生,你看你冻得直哆嗦,不如我来开车?”
唐珞摆摆手:“我不想挪窝了,你到后面坐吧。”
“好吧。”拓野只好打开车门坐到后座。
左翼跟熏摆摆手,跑车启动后唐珞问:“你到哪下车啊?”
拓野一愣,“啊,我不下车,先生让我保证你们路上的安全。”
“就你一个人?”唐珞打开音乐放松心情,“那万一路上有人扛着单兵导弹轰过来你也挡不住啊。”
“发生这样事情的概率很低,太明目张胆了会直接触怒先生,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对方有点脑子的话是不会做的。”拓野很认真地回答。
唐珞眉角抽搐,“你是在说我没脑子吗?”
“不不不,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拓野摆手道。
左翼无心参与他们的谈话,想自己好好一个正常人为啥非要掺和到俩二货的口水战里。
一路平安无事,回到家后林浩然和王一已经来了,在二楼客厅沉默着。林浩然拿着一根火腿肠逗弄着那只小豹子,小黄猫窝在一边的沙发上睡觉。王一则看不出喜怒,双手环胸抱在一起不说话。
左翼和唐珞两个湿淋淋的人回来后吓了kimiko一跳,她放下手里的水果拼盘叫道:“怎么弄成这样了?这大冷天的。”
“潜水玩去了。”唐珞打了个喷嚏,哆嗦着回房间了,“我工作去了,芯片的内容估计等着要呢。”
左翼点点头,跟沙发上的俩人说:“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林浩然道:“记得把头发吹干。”
“知道啦。”左翼说。
他回去换了身宽松的睡衣,吹干头发后才出来,kimiko给他冲了杯姜茶,让他暖暖身体。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跑哪去了?”王一率先开口问道。
左翼把睡得正香的毛球抱在膝盖上给它顺毛,磕磕绊绊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但是并没有提那本画满王一画像的素描本。他不想让王一知道,先不说王一有多喜欢林浩然,就算王一曾经在某个时候对费雷德动过心,他也决定瞒着,毕竟费雷德已经死了,说出来只会让王一更难受。
说完三人都相互沉默着。
林浩然过了半天才开口道:“他是被谁囚禁在那里的?”
左翼迟缓地摇头,“暂时还不知道,费雷德是军人,应该是因公殉职的吧。熏说,他生前受过很多折磨……王公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王一盯着盘子里的兔子苹果块,幽幽道:“听你这么说挺难受的,哎,自从费雷德毕业后不跟他接触就好了。”
“瞧瞧你们俩的德行,要不要抱在一起哭一哭啊?”林浩然倒是没他们难过,费雷德死讯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丝伤感的程度。他躺下来,脑袋枕到王一的腿上,用手指勾勾他的下巴,“花姑娘,给爷哭一个瞧瞧。”
“滚。”王一拿着一块苹果塞他嘴里。
左翼连连摇头,费雷德毕业后林浩然几乎就没怎么跟他接触过,他这么释然也是理所应当。因为熏的关系左翼和费雷德的接触虽少却也每次都印象深刻,好感度渐渐就上去了。至于王一,他经常和费雷德打球——可能这些“经常”都是费雷德刻意制造出来的——不可能对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