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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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小童吩咐完了,一副檀木裱起来的对联被搬了上来,对方彬彬有礼开口:“诸位客观,在下陆风,今日受邀来到咱们舞红颜这酒楼,诚惶诚恐给各位讲上一段,若是说的好就请给些茶水钱,若是说的不好呢,各位就当听了个笑话,莫要介意。”

    台下顿时一阵哄笑,见这人游刃有余道:“今日咱们讲的是长安的才子,正巧,各位现下坐的这酒楼开始也不是叫舞红颜,真正给起了这名字的,其实是号称天下才子之一的唐锦书,据说唐公子这日路过见了这楼名,一时诗兴大发……”

    那姚成原本还笑眯眯的,一听他这名面上说的是所有人,实际还是只扯着唐锦书的名头,于是便不乐意了,一个劲得埋头吃菜。倒是葛业听着兴趣颇浓,放下酒杯来专心望着台上。

    这说书先生虽看着年轻,但却功底深厚,讲起昔日街坊巷子里的旧闻娓娓道来,引人入胜。

    正当人人都快要叫他这嘴皮子吸引了的空当,对方却突然话锋一转:“唐锦书科举做了弊,后来的事大家也众所周知,唐家敢借着六十大寿的名头在府中公然行刺皇上,此等骇人听闻之事,在咱们开朝以来还是第一例,皇上龙颜盛怒也是意料之中,一时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可唯独只有唐锦书不见了踪影。”

    陆万里本来还好好听着,不知为何头皮突然一紧,便见那说书先生笑笑:“于是有了传言,说他深得皇上宠爱,压根不曾受到牵连,更有甚者……说他是叫皇上囚了起来。”

    陆万里一声咳嗽,手中的酒顿时倾出了大半,惊得他赶紧看了眼四周,台下却突然传来清晰一句:“先生既然讲得这样好,可曾亲眼看见过当今圣上和唐锦书?”

    那说书先生碰见有人当面拆台却也不急不慢,只淡淡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两位都不是说见就能遇见的人物,自然是不曾亲眼看到过。”

    “既是不能亲眼看到,还能说的如此有理有据,叫人觉得好像就在眼前发生过似的,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众人回头,只见说这话的是酒楼中间的桌子上坐着一华袍公子,剑眉高扬,俊美无双。

    那人伸手,在他面前缓缓放下个什么东西,“先生绝世口才,在下衷心佩服。”

    待他的手指移开,众人登时倒吸一口冷气,那在桌上放下的竟是锭沉甸甸的元宝,这般阔绰的出手,怕是在整个长安城也找不到几个,偏偏这人又看着面生。

    直到角落里突然有人认出了那张面孔来,指着他道:“那不就是当今武林大名鼎鼎的侠客……”

    那唇红齿白的公子放上手里的剑来,笑容优雅得礼教不差分毫:“大名鼎鼎不敢当,名字倒是有一个,林渊。”

    林渊!陆万里只觉脑中轰隆一声,不待反应人已经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葛将军,此人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和唐楠狱中被杀一案有莫大联系!”

    同桌的姚成眼前一晃,还不曾回想起唐楠被杀是什么一回事来,葛业就已经直直冲了上去。

    “想不到此处还有朝廷派来微服私访的人物。”林渊一笑,后退一步只单手迎了他的招式化解。

    两人双双跃上二楼,四下之人惊呼声中已连过几招,楼中摆设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葛业道:“此处地势狭隘,莫要伤了无辜百姓,你我出去较量,岂不更加痛快?”

    “大人可真是君子。”寒光一闪,林渊嘴角淡淡勾起,“可我若偏不呢?”

    葛业目色一紧,才觉对方手中握着的正是一根根银针,那银针不是冲他而来,反倒向在走廊之上惊恐逃跑的无辜歌姬而去。

    “小心!”葛业忙道,一把把她扑倒在了怀里,胳膊顷刻间疼得一抽,原来是银针刺入了皮肉叫人浑身发麻。

    刀剑不断交锋的两道身影冲上了屋顶,大雨不停的从高空落下,地上足足积了半尺厚的雨水,伴随着连续不断的阵阵闪电轰鸣声中,身着雨蓑的侍卫鱼贯而入。

    “原来还是有后路么……”林渊若有所思道,却冲对面之人莞尔一笑:“大人,今夜不是个好时候,改日再来亲自上门讨教,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踮脚一跃跳上了高处的楼台,身轻如燕,内力深厚,轻松飞出几里,葛业却似呆住了一般站在原地。

    只一瞬间,他似乎借着他的面庞看到了传说中的另一个人,那个纵横沙场,百战百胜,却无论如何不该再出现在这世间的人物……

    葛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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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一事第二天一早传遍长安大街小巷,寻常人也就当作是江湖上的打斗,然于知情者而言此举无异于挑畔。

    葛业跪于殿前上书:“皇上,林渊及其手下出入天牢,暗杀朝廷要犯,如今公然现身长安,又在酒楼拒捕,更是放肆豪言改日再来拜访,臣请皇上下令彻查此人,势必杀一儆百,维护朝廷尊严。”

    “臣觉此举不妥,”有人冷冷瞄了一眼:“区区一个江湖侠客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葛将军是否太过小题大做,反倒是现下长安胡人众多,胡人虽早已归顺我朝,但却复国之心不死,局势蠢蠢欲动之际,大人不好生看着那些胡人,反倒为此事分心,这才是真正丢了朝廷的脸吧?”

    “将军,”懊恼出了殿门口,身后便有人叫住他,葛业回头,望见正是一个小厮,低声道:“丞相大人请将军留步呢。”

    “大人,”葛业面上瞧着缓和了些,停下道:“今日朝上瞧着也真是奇怪,皇上连口都不曾开过,面色却极不好看,大人可拿捏得皇上的意思?”

    姚丞相沉思道:“皇上在林渊这件事上,似乎有些放不开手脚。”

    “我也正有此感。”葛业犹豫:“只是林渊一介布衣,能叫皇上顾及什么?”

    “皇上的心思哪是你我能够轻易猜透的。”姚丞相道:“将军,老夫此行前来不是为了安抚将军,而是为了给将军推荐个能放得开手脚的人。”

    “能放得开手脚的人?”葛业道:“是谁?”

    姚丞相在他耳边低声念了个名字,葛业听罢目色一怔:“大人可是在说笑了?”

    那人却道:“将军若是不信,尽管试试便知。”

    入夜,陈升弓着身子走了上来:“陛下,白日左将军上了书,现下又在殿前求见呢。”

    安景修长的手指淡淡抵在额头上,“叫他进来。”

    葛业恭恭敬敬上前,安景道:“朕知你想说什么,林渊此案可与先前大理寺狱中一案合并,朝中人多眼杂,朕有意调查此事,只是不愿叫人声张,白日驳了你的折子,将军心中不曾怨恨吧?”

    葛业这才明白眼前之人的心思,连忙跪下:“臣决计不敢,陛下思虑周全,是臣太过鲁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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