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在这会遇见它们。”

    这姑娘是个海洋生物学家，提到这种动物，又开始自顾自兴奋地念叨起来。

    船舱内部有人大声地喊她，“有你的电话！”

    倪嘉言跑过去。

    通信卫星在宇宙中飞行，连通了水蓝色地球上的两个点。

    “言言。”

    “妈妈。”

    倪嘉言如常对着那边的两个人汇报了近期的工作生活状况，并且说，“一切都很顺利。”

    “言言。你长大了，照顾好自己。”

    倪嘉言点头，挂掉电话。

    从那件事之后，倪爸爸就没再和女儿说过什么话。不过，倪嘉言还是弯了眼角，笑得开心。

    “笑得这么开心，是想到了你的未婚夫？”一旁有人说话。

    “恩，算是吧。”说着，倪嘉言准备往甲板上走。

    “哎哎！”那个男同事叫得相当惊慌，“你要去做什么？”

    这声音把倪嘉言生生拽了个趔趄，“你没事吧？”她纳罕地回头。

    “你现在应该去工作间，计划一下我们下一步打井的位置！”这名同事好像十万火急一样拉着她往下一层跑。

    直接把她按在座位上把图纸塞她手里。

    “来现在研究吧。”

    “大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能有什么事情呢？我们在海上！”这名同事脖子都涨红了。

    倪嘉言笑笑，拿过图纸，“好吧，那我们一起定一下井位？”

    这名同事跟着倪嘉言的动作，迎合，点头，配合得十分到位。但是过了仅仅不到十分钟，他就一下子蹦起来。

    “啊！这个！安娜在叫我们了！”

    安娜就是刚刚在甲板上的黑人姑娘……

    “对，我听到了！她在顶上叫我们，一起走吧！”他拉着倪嘉言就走。

    蔚蓝大海，四周茫茫，天地仿佛一瞬间因为这种无垠的广袤而宁静。

    倪嘉言走到栏杆旁，她最喜欢的位置。阳光照在金属上，她低头，捡起一个小盒子。

    “你看你看，我说她会发现的。”

    周围声音兴奋而细小。

    盒子里面是两个戒指。

    倪嘉言的后背被人拍了拍。

    她转过身，贺成双站在后面。

    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他的腿还是那样长。

    贺成双用很酷的姿势撸脑袋。

    他眼睛里有肆意的光。

    “b市时间零点零分，倪嘉言，生日快乐。”

    “对不起，我来晚了。”

    若干年后的甲板上，就算贺成双把倪嘉言抱起来，这双手也不再来自当年校园里，那个总是扬着脖子的少年。

    倪嘉言有点怔怔地。

    这是在大海上，海上的阳光更刺目，海上的一切都空旷。眼前的人的脸却有点模糊不清。

    贺逸拍拍手，从他身后降下一个巨大背景，彩色的，是绵城那个二层小楼。

    他单膝着地，叫她那个名字。

    “小泥巴。我是贺成双。”

    他把两个人从屋子里放出来。

    “嫁给我。”

    空气很安静。

    倪嘉言说，“来之前我和爸爸说了，我上船，他同意给我嫁给你。”

    “……”

    粉色的气泡当场碎了一地。

    贺逸觉得他的cosplay玩得就像一个瓜货。

    倪嘉言一下子笑开了。

    “戴上吧，我愿意。”

    贺逸直起身，挑了其中那个小一些的给她戴上，碎钻光芒耀眼，及不上掌中手指十一。

    “这个鸽子蛋，给你方便的时候戴。在我这里，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不管去哪里，我都会等你。”贺逸说得好像倪嘉言不准备回家一样。

    “我不会出野外那么频繁的……”

    “我是怕你会——三过家门而不入。”贺逸俯在倪嘉言的耳边。

    “喂！”倪嘉言耳朵都红了。

    “今晚我们……”

    “海豚来了！”有人高声叫。

    果然，反射了阳光的海面像是被破碎的金子，尖尖的嘴顶开，光滑的皮肤带着水花跃出海面。

    贺逸把倪嘉言一把举起来，迎着风站在船舷。

    “好看吗？”

    贺逸的校服带着话音往后翻飞，他从来不喜欢拉上拉链。

    倪嘉言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微微闭了眼睛。

    “以后我抱着你，去看老虎，看狮子，看大象。”贺逸蹭着倪嘉言的脸。

    若干年后，知名户外节目主持人贺逸，时不时被翻出露屁股的老照片的时候还是会急得跳脚。

    但是谁在乎呢？

    他回家被老婆亲一亲就消停了。

    “老婆~来看看大象鼻子吧~”

    我的大象鼻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