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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
俞航妥协得如此之快,一来是不想重复听她倒n年的苦水,二来,他了解吴碧芝。自己胆敢不听,她就有法子治他。毕业后,她努力过一次,但当时,金淑芬的反对是旗鼓相当。俞富强在前妻与现任之间左右为难,又考虑到当时集团刚刚在香港上市,要注意影响,就没答应。
在此事尘埃未定之前,吴碧芝到处游走,给自己儿子铺路。当得知俞航在偷偷筹办舞蹈工作室,而无意进入爸爸公司就职时,她压抑已久的愤怒空前爆发了。
当着众人的面,她大闹舞蹈室,连砸带骂,俞航从来对她的发泄听之任之,让她自己耗完能量。舞蹈室是两个人集资合办的,这样一来,合伙人就不开心。吴碧芝巴不得他俩闹翻,到时俞航没有退路只能去富强。但儿子倔强的性格,让她在这件事上颇费了点心力。
儿子不吃不喝,抗议了好几天。但吴碧芝在面对因低血糖而被紧急送医的儿子时,醒来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你怎么样了?”而是“你到底去不去?”。在她看来,自己当初看上俞富强属于下嫁。而这个男人却在事业上升期勾搭上女职员,并偷偷生子,抛弃结发妻,对儿子不闻不问,实属罪不赦!
如今,他坐拥亿万家财,凭什么能让小三的儿子继承大业,而自己的孩子却分文没有?难道俞航就不是亲儿子?她不过想让儿子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又有什么错?
吴碧芝坐在病床前,语气平和地劝他:“你如果不去,我就天天去你那里闹。如果答应妈妈,你的舞蹈室或许还能开下去。”俞航本不怕这种威胁,但日日耗下去,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只好妥协了。好在,这事后来不了了之。那边不乐意,你能怎么办?吴女士又没有通天的本事。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三年后,吴碧芝还是争取到了让他去富强上班的机会。对此,厌倦了跟母亲激烈对抗的俞航,只能遵从。从而使得这次的抵抗,多少显得无力。明知道拒绝不了,却还是想挣扎一下。
懒得再想,俞航起身跳了一段,很快满头大汗。去公司上班才两个月,感觉体力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
饿肚子的感觉,他很熟悉。虽然有妈妈,却经常饿肚子。
除了学习,妈妈无暇顾及他的生活起居。
小时候,妈妈经常在几家单位游走算账,加班加点,很少能准时回家。于是,楼下小巷里那家馄饨店,就成了他的厨房。
每天,等培训班的课程结束,老板娘就接他回店里,给他烫上一碗馄饨。吴碧芝给了老板娘一笔额外的钱,让她代为照看,同时也免除了自己从事务所匆匆赶来给孩子弄晚饭的后顾之忧。既能照顾到孩子,又能照顾到工作,钱还是管用的。
由于小三生的也是儿子,吴碧芝的危机感空前强烈。不但拼命挣钱,同时逼迫孩子拼命学习。除了正规课程,还让俞航在课外学英语、钢琴、书法、作文、小提琴、画画和舞蹈。每天,母子俩早早起来,去楼下吃早点。晚上,从学校回来后,就把他送到各个培训点去,自己抽空仍去工作。俞航每晚吃过馄饨(有时候是面条,但一个汤锅里出来的,味道很相似),就坐在店里等妈妈下班后来接。
现在想想,他的童年真是没丁点乐趣。只除了一样:舞蹈。小时候学的那些才艺,既没让他考上名校,也没让他藉此出名,可因为舞蹈,才让他无限乏味的生活多了一丝灵动的色彩。
冲过澡,他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怔。
黑暗中的天花板,浮浮沉沉,仿似深邃夜空的幻境中,忽然浮现宋文熙的脸。
怎么会想到他?
他闭上眼,看到他轻轻颤动的睫毛。
见鬼!俞航猛地睁眼:孤独到走火入魔了,是个人都会在心里留下印象。
一个人太孤单了,就会涌现平常人不会有的感触。就如小时候,他在馄饨店里碰到的那个男孩一样。
那男孩在勺子后面偷偷看他,俞航早注意到了。
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在作剧烈的思想斗争,想着要不要露出一个微笑,要不要跟他挥一下手?又觉得这样好奇怪。等他回看过去,那男孩已经低下头。于是,绷着表情继续观望。
他莫名觉得,关于交朋友这事,必须从长计议,必须慎之又慎。
所以,当他跟着妈妈出门时,回头望了那男孩一眼。想着下次,如果他再来,一定要对他笑一下。
可很多时候,错过了,就不再。
他在馄饨店里等了一晚又一晚,却再没有见过他。
也是从那事之后,他领悟过来一个道理:想要的就要积极去争取。
作者有话要说:
俞少爷的儿时回忆,写得比较枯燥,但此人的背景不介绍也不行。
第7章 第七章
上午十点,文熙从主编办公室回编辑部。玻璃走廊外的阳光投射进来,使得他乍进入那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办公室,稍稍眯了眯眼睛。
他的位子上坐着人。那人把椅背往后转,跟一群唧唧啾啾的同事谈兴正浓。在平时,这把椅子周围可不会出现这种盛况。
文熙不喜欢办公室像菜市场一样。尤其不喜欢别人动他的桌椅,未经允许就这样大喇喇地坐着开侃,更在严令禁止之列。他不是领导,但谁也不喜欢看他冰冷的脸,听他冰冷的话,所以一直以来大家都在不情不愿地遵循这条规矩。
同事们见文熙冰着脸过来,立刻收拾话题悻悻散开。来人注意到情况,主人一般自在地把椅子转过来,一抹怡然的笑容挂在唇角。
“啊,回来了!”
文熙想起刚刚主编跟他说过的事,又望望眼前的俞航,动动嘴唇,什么不满的话都没说。这个人既然有能耐说服上头让自己给他写软文,他一个下属,没权利抵制,只有乖乖照办的份。
再说,他只是对俞航印象不好,又不是对人民币印象不好。
文熙指着办公室一角:“那里有多余的椅子,麻烦自己去端一把。”
俞航不急着起身,直到文熙的表情越来越冷,才勉强支起胳膊,慨叹说:“不知道再次见到我,宋编辑有没有感到些许不好意思呢?”
文熙冷冷答:“各司其职,我干我分内的事,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那倒是。”俞航笑着站起来,在他耳畔轻声道,“都说记者编辑最会见风使舵,一点不错。”
文熙略有愠色,把他往边上一攘,自己拉过来椅子坐下。
“我就这么一说,你这副表情,倒像当真了。”俞航仍站着不走,说,“宋编辑还要忙什么呢?我看时间不早了,可以出发了。”
文熙莫名其妙地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