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和她相处的日子里，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了结她的性命，她却一一放过了，为什么？因为她是个懦弱的人，她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无法为过去的自己报仇，她到底在奢望什么？取悦她的芳心，和她厮守一生吗？

    她绞尽脑汁的转悠在她身边，一步一步获得她的联系电话、家庭住址、她的喜好，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神经，她还能杀掉她吗？她的利爪悬空在董问雁的咽喉处，却仍然无法真正的扼杀她。

    她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她认为终究会因为自己的心软葬送性命。

    刘忆南眼里腾起一股杀气，她在文件袋里察觉到了一丝妖气，这一缕妖气差点从她的鼻子下消散到空气里。闻得出是她的老熟人，难怪手里有那么多常人拍摄不了的视角――是盗取和董问雁同一届的学生，脑中的记忆片段。

    据说，董问雁和老师就是在流言蜚语的打压下，经不住旁人的冷嘲热讽，最终选择了“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从此刻意的保持一个安全距离。不再私下见面，平时小董回到学校找老师，都是在办公室有其他老师在的情况下，这俩人避嫌得太明显，同时也在伤害彼此。

    “你还知道来找我。”刘忆南不怀好意的朝腾空出现在她后侧方的人影，狠瞪了眼，意思极其明显，她随时有可能用上她尖锐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比起斯文的使用法术，她更喜欢浑身沾满血的滋味。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我来了。”小妖一改在女孩面前的迷你体型，在刘忆南面前她是个正常成年女性的身材与身高，倒还比她要成熟些。“我只想来告诉你，时间不多了，你要抓紧机会。”

    “不要逼我……”刘忆南痛苦的喃喃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你要是做不到，我……”小妖小心翼翼的搭上刘忆南的肩膀，她顺着她的胳膊向下握住她的手，指腹轻柔的摩挲着她的手背。“我可以帮你下手，你知道我可以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包括献出自己的灵魂。”

    “我、我不知道……但我不允许你出手！”刘忆南哀嚎的甩开小刘，她感觉自己正被一团乱七八糟的蜘蛛丝纠缠，无论她如何奋力的挣扎，也仍然改变不了，她的大脑正逐渐失去了正常人的理智，她要保持冷静，她需要恢复。

    “为什么，你难不成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仇人，你不趁现在获得她信任的时候杀掉她，你是心软了吗？你是后悔了吗！”小妖再不顾忌的咄咄逼人道，她向前一步，刘忆南就退后一步，俩人你追我躲，直到小刘再向后一步就会从高楼摔下。“人类是不可信的，她现在可能喜欢你，以后也可能喜欢别人！三心二意的人，为什么要执着于她们！动手啊！”

    “我说了，别他妈逼我！”刘忆南忍无可忍的以相当粗暴的手段，将小妖扑倒在地，小妖来不及闪躲的重重摔到在地，落地时她胳膊下意识撑地，立即断掉。

    “你送来的东西，我都看完了。你要是再来骚扰我，我就折断你全身所有的骨头，丢进海里喂鱼。懂？”

    第8章 11

    11

    董问雁沦陷了。她深深的着迷上了小刘，尽管她的很多事情，在她的世界里依然是个迷。她早该明白没有人可以经得住小刘的死缠烂打，她是个多么优秀又无可挑剔的孩子，曾经的她为什么从没有发现她的优点？是被厌烦蒙蔽了她的双眼，还是被偏见堵住了耳朵。

    小刘来得平时晚，她的神情很不对劲，特别是在看向她的时候，强颜欢笑的模样真的很蠢，她故意装作生气的去质问她，她却不在意的抬手揉了揉她的脸，自觉的走进厨房，开始料理她们迟到的晚饭。

    她心里的一口气不知不觉竟堵在咽喉里，不上不下。她心想自己不过是想找个话题，和她多交流几句，总不能小刘知道她的全部喜好，而她却什么都不清楚吧。

    她带着一股黏糊糊的撒娇劲，把下巴靠在小刘的肩膀上，两只手不老实的搂住她的腰。“小刘，你今天去哪了？老师说下午的排练你跑掉了。”

    刘忆南听见董问雁嘴里的老师，先是一愣，而后极快的反应过来，她任由耳边的头发垂落，好遮掩她不悦的神情。“……没什么，也不过是心情不好去散散心而已。你也知道，我演的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角色，我心里会不舒服，是很正常的。”

    董问雁低下头，在小刘的背上蹭了蹭脸，声细如蚊鸣般的呓语道：“可是我……好想你。”

    刘忆南手里的菜刀一抖，硬生生在菜板上砸出一个浅坑来，也不知此时，她是该喜悦，还是该悲伤；在她呆愣的几秒里，董问雁胆大包天的扭过她的脸，用力亲了下她的嘴唇。随后羞涩得连滚带爬的逃到客厅。

    太、太可爱了吧！她回味的舔了舔嘴唇，脸颊瞬间似一把火般燃烧了起来，这种心情就是两情相悦吗？这一刻，她想永远记在脑海里，最好刻印在心里。

    小董抱腿缩在沙发上，时不时偷偷瞥她的小表情，她恨不得一个飞扑过去，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揉捏一番。

    刘忆南的欢喜没超过几分钟就被现实的一桶冷水浇醒，正如小妖所说，她的时间不多了。当初她在董问雁的折磨下怀恨死去，她的灵魂在飘浮到半空中时，她看见了小董因为小妖的法术从阳台上摔落。

    小妖用一份协议救了她的命，并替她找到了一具去世不久的人类身体，她望着镜中的自己，陌生而又空洞，她机械的抬起双手、呆泄的打量着如同魔幻电影般的空间。她签下了一份协议，她要用自己灵魂换一次报仇的机会。

    距离协议截止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她要是没有复仇成功，她的灵魂会随着这具本就不属于她的身体，腐烂成泥，永生永世困在奈何桥下，作一块石桥的基石。

    要么杀死爱，要么为爱而死。

    夜里，俩人缩在同一张床上，额头贴着额头，董问雁用手指摩挲着小刘的手心，甜蜜得和其他在热恋中的小情侣般。

    “小刘……”

    “嗯？”

    “小刘。”

    “嗯。”

    董问雁不厌其烦的重复叫着刘忆南的名字，每得到一次回应都会露出，小孩偷吃到蜜般的窃笑。“你当初是怎么喜欢上我的，总不能是一见钟情吧，多瞎呀。我要是那天没有听老师的话，我们岂不是会错――”

    “小董。”刘忆南神色凝重的打断了董问雁到嘴边的话。小董眨了眨眼睛，坏笑的在她嘴边偷了个吻。

    “如果我不是女生，你还会喜欢我吗？”

    董问雁听得一头雾水，她似笑非笑的拿胳膊撑起头。“为什么这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