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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细碎绵密的吻落在脖子上,又痒又热。他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唐绪的声音,唐绪的身体,还有体内叫嚣的饥饿感,让他在这样的黑暗中彻底看清了欲望这东西。他从前也有过欲望,但没有一次如此强烈,强烈到想要立刻打开身体,让唐绪立刻刺到他身体的最深处,给他痛极至美的享受。
听起来很放荡,却是他此刻最真实,且唯一的想法。
这么多年,他不断地跟自己说,我不是想要得到他,不是想要占有他,我只是想要待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也一直求着文英将他往这个看似“正常”的方向引导。这是他对自己的警告,也是对自己的忠告。可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这么多年他对自己内心想法的反抗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毫无意义,他一直都渴望着唐绪,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他想要喜欢他,还想要被他喜欢他,他想要把自己苦苦守护的所有美好的感情都给他,还渴望着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哪怕微不足道的回应。他想要拥抱他,亲吻他,想要随心所欲地去呼唤他的名字,他还想要和他做`爱,想要与他的每一寸肌肤相贴,想要为他不能自已。
他根本不想把他让给别人。
唐绪的吻已经到了他的小腹处,他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嘤咛出声。他听见唐绪说了一声,乖,接着,下`身的欲望就被裹在了一片温暖之中。
唐错没受过这样的感觉,光是想想此刻的场景,他就已经情动地要爆炸了。他曲起手臂,紧紧地揪着枕头,腰绷成了一条勾人的弧线。
“唐绪……你不要这样……”
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呼唤,唐绪停下来,重新覆回他的身上。他吻着唐错的眼角,力度比平时要重很多。
“怎么还没开始就哭了?”
被他吻着,唐错闭上了眼睛。
爱人的呼吸拂动眉梢,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情了。
他伸手搂紧了唐绪,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去寻找他的光亮,吸了吸鼻子说,“快点开始……”
唐绪笑了一声,复低头亲了亲他的眉间,“你是第一次,我也没这种经验,别急。”
他怕唐错疼,憋足了劲去做前戏,可是唐错却是越来越急,在唐绪给他放松下面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叫着唐绪的名字,要他快点儿,唐绪压都压不住。
唐错觉得自己真的是被惯坏了,嚷嚷着快点开始的是他,等到唐绪进来以后,哆嗦着身子使得对方进退两难的也是他。
他们真的都没有经验,唐错更是青涩得不行,无论唐绪怎么哄着他让他放松都不见任何效果。唐绪早就已经忍到发痛,但看着唐错疼得都把嘴唇咬出了深深的痕迹,他的又心疼大过了想要放纵的欲望。
他亲了亲唐错的嘴巴,说,“乖,我们今天不做了。”
唐错感受到他要抽离自己的身体,突然就开始哭,“不行,你别出去,今天要做,你,你直接进来。”
唐错的反应太剧烈,唐绪不敢动,压着嗓子说,“不行,你这样会受伤。”
“不会,待会肯定就不疼了,你进来吧……”
明明刚才忍得那么辛苦都没哭,这会儿唐错又开始哭。
唐绪就是再有什么想法,面对这样的唐错也没办法逼着自己践行。他离开他的身体,撑着身子去一下一下地吻底下的人。
“忽然想到了能让你放松的方法。”唐绪将他揽到怀里,手伸到他还在微微颤抖着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像在给一只惊慌的小猫顺毛,“07年,我陪时兮去治疗,除了开始时时兮的情绪不稳定,后来的治疗一直都还算顺利,那年春节我是在美国过的。我们在医院里吃的年夜饭,时兮说想看烟花,我给她买了那种拿在手里的,就是你很喜欢的那种,不过感觉当时买的那个,不如曾经给你买的好看。点着烟花的时候我想,今年有没有人给那个小孩儿买烟花,刚到新家,他会不会不敢跟爸爸妈妈要烟花。”
“08年,时兮的治疗还没有结束,我还是在国外,不过当时我国内研究生的导师推荐我参加了美国一个实验室的项目,项目做得很成功,我得到了一个在那边攻读博士学位的机会。那阵子很忙,很累,但是坚持每天都会看新闻。08年国内发生了很多事,汶川地震,奥运会……汶川地震的时候我想回国,但是实在是抽不开身,所以只捐了款,现在想想还是很遗憾,我的哥哥就去了四川,参与了救援。奥运会,我爷爷他们都去看了开幕式,我依然没能回国。那时候我想起来当初给你讲过奥运会的事情,我还说会带你去看开幕式,去现场看比赛。那是第一次,我察觉到我或许对你食言了很多话。09年……”
唐绪的手上下游走,抚过他每一寸为他灼热的肌肤。而唐绪所叙述的故事,也缓缓走过了七年。
“14年夏,交流结束,回国后的第一堂课,遇上你。”
唐绪的手已经又开始开扩那处柔软的地方,他缠着唐错的口舌,两个人的头都做着小幅度的转动,鼻尖偶尔相碰,呼出的温热气体在狭窄的缝隙中飘不开,就着两个人的脸颊被挤散开来,漫到温柔的空气中,更添了旖旎。
“再后来,喜欢你,爱上你,想跟你过一辈子。”
唐错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人像唐绪一样,在床上说这么多话,不过他只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愿意听,尤其是最后一句。
“你……再说一遍。”
“最后一句吗……我爱你,我们过一辈子。”
唐错只觉得一阵热乎乎的东西从胸膛涌了上来,冲到喉咙中,出不来,也咽不下去。
他们终于完完全全契合在了一起,在唐绪顶弄得凶猛的时候,唐错胡乱地喘着气,哭着叫他,“唐绪,你叫我一声,你叫叫我……”
唐绪便说,“思行,乖。”
唐错却摇着头,小声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唐绪停下动作,亲吻了他的锁骨。
“唐思。”
他真的很后知后觉,到了这个时候,到了唐绪跟他提到了一辈子的时候,唐错才终于明白了让他挣扎抑郁了七年的是什么。那是等待的滋味。好似看不到尽头,也没有任何寓意着希望的时间界限。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愿意等,只要千百万光年之外的人是唐绪。
但是后来有一天,他曾以为无望的等待忽然生出了果实,汁液甘甜,香气四溢,让他觉得再难捱的七年都值得,再看不到边际的绝望都不值一提。
果实不特别,再卑微普通的人都能拥有,果实的名字亦不特别,那两个字不知道被多少人写进歌里诗里。但它也是特别的,因为对大部分人来说,一生一遇。起码在唐错和唐绪这里是这样的。
第四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