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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脱离升至两人中间,哗地一声自动燃烧起来,淡蓝色和赤色的火焰相互缠绕扭曲,缓慢旋转缩小,逐渐凝聚成一颗拇指般大小的黑色丹药。水凌寒右手二指成诀,将丹药逼至姜雪月眉心,突发一力,丹药沉入。姜雪月将醒未醒,睁眼竟狂喷一口鲜血,后仰倒下晕死过去。
水凌寒骇然,分神间神气不稳,内力自丹田外泄,肆意乱撞。他慌忙压抑,怎奈心忧外事,内力无法汇集,突然间向外爆发,屋内摆设顷刻粉碎,烛火熄灭,门窗俱毁。守候的玉玲惊讶地看着脚边半块门板,抬头向里一瞧,废墟中恩人正抱着雪月,二人嘴角皆有血迹。她的心一沉,知道以血莲蛊草解毒的方法已经失败。
“恩人?”玉玲小心翼翼唤道。
水凌寒擦干血迹,落寞难掩,“无事。”他缓缓道。纤长如玉的手随即握住姜雪月手腕,内力似水倾泻而入,姜雪月黑青脸色逐渐转白,急促呼吸趋于平稳。
“今日事不要对她说。”
“玉玲懂得。”
姜雪月又做了一个梦,梦醒睁眼便发现玉玲坐在床榻旁盯着她若有所思。
“玲姐姐?“
玉玲眨眼,转笑道:“你醒啦!”
“玲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姜雪月揉揉脑袋,想起来却发觉四肢酸软无力,当下不由疑惑,“我这是怎么啦?”
玉玲扶她坐起,解释道:“你伤势未愈,昨天晕过去了。”
“哦,这样啊……对了,玲姐姐,你听说过安宁村吗?”姜雪月脱口而出,不由怔住。安宁村?自己从没听人说起呀!怎么记住的?
玉玲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含笑道:“这个村子我听过,地方比较偏僻,但是实实在在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不过数年前被雪灵宫屠戮焚毁,已经不存在了。雪月,你怎么突然问起安宁村?”
姜雪月道:“前几日在外听人谈起,有些好奇。对了,玲姐姐,你刚刚说安宁村被屠,雪灵宫为什么这么做呢?难道这村里人得罪了他们?”
玉玲摇头,“具体原因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有件事倒很奇特。”
“什么事?”姜雪月追问。
“安宁村人悉数死尽,后又被大火焚身,尸骨无存,按理说此地必定怨气汇集不祥之极。可奇怪的是第二天有胆大好奇之人查看,竟发现那里风铃花满地,山脚一湖莲花朵朵,极为夺目。什么尸骨,什么断壁残垣,连火烧的痕迹都寻不出,仿佛这个地方从来就没人住过。”
姜雪月微微神伤,“也许,是上天超度了他们吧。”
玉玲扑哧一笑,轻点她额头,“你呀,净说些瞎话。”
姜雪月不在意揉揉眉心,转而问道:“玲姐姐,水凌寒还没回来吗?”
玉玲迟疑片刻,“昨晚回来,不过在闭关。”
看玉玲脸色古怪,姜雪月隐隐不安,披衣便走,“我去看看他。”
“雪月!”玉玲阻拦不及,赶紧追出门外。恩人此刻还在疗伤,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雪月知晓,先不说辜负恩人所托,紧要关头雪月莽撞闯入肯定会让恩人分心走火入魔。
姜雪月在屋中遍寻不获,愈发忧心起来,调头便往梨树林里寻,还没进深处耳边就剑声霍霍她停住脚,寻着声音绕过几棵梨树,一白一灰两道人影便映入眸中。姜雪月慌忙藏在树后,侥幸的是前方两人沉迷战斗,未将心思放在周围环境上,因此便没发现有人靠近。
大师兄?他怎么进的梨花幻境?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久久不能平复。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大着胆子露出小半张脸向外瞧。
却见水凌寒处处收招,仍旧处于上风。吴仇硬扛不住,亮剑虚晃一招,转身便飞离数步,拱手一揖道:“前辈武功以至臻境,晚辈实难抵抗,此行晚辈依掌门所托前来,绝无冒犯之意,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他既这般说,水凌寒自然不好再出手,右手翻转,玉笛斜插入腰,只听他语气冰冷,“此行所谓何事?”
吴仇又是一揖道:“听闻师妹为前辈所救暂居于此,掌门感激,特命晚辈来此带师妹回山。”
姜雪月听得一愣。师傅派大师兄接她回山,难道门内原谅她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外边一句话就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此次接她回山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水凌寒目光凌厉。
吴仇面上一红,“这……晚辈着实不知。”
水凌寒语气不善:“你不说我也知晓,众派声讨,雾水迫于压力来此要人,我若真让你带走你师妹,一回雾水她必受严惩。若非严惩,实难堵住悠悠众口。让一个辛辛苦苦救活的人去送死……你说,我会把她交给你吗?”
话一说完,水凌寒转头便走,不愿多看一眼身后之人。吴仇上前还待劝说,未料左肩突然一痛,里外衣衫竟被一瓣梨花齐齐划破。吴仇骇然,抬头发现四周早已没了水凌寒身影,思量许久,他终是无奈弯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转身离开梨花幻境。
姜雪月在暗处目睹一切,内心百感交集,压抑和痛苦像块巨石,压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事情有一必有二,水凌寒挡得住人,却挡不住悠悠众口。自己,终究连累了他。
“雪月,回去吧。”玉玲轻拍前面人。
姜雪月一早便知道她站在身后,点了头同她一道往回走,两个人一路上各有所思,都没有说话。到了竹屋,远远便见水凌寒坐在梨树下翻着古书。
“去哪儿了?”水凌寒随意而问,只字不提吴仇闯入幻境的事。
姜雪月尽量使自己神色自然,解释道:“屋里闷,刚和玲姐姐在林子里走了走。你……刚回来?”
水凌寒嗯了声,继续研究起手中古书。姜雪月却是愁肠百结,神情恍惚回了自己房里。
他在瞒她!先是昨晚发生的事,再是今天大师兄的事。为什么要瞒她?为什么要替她受罪?
那些,都该是她来承担的啊!
再没有理由赖着他了,再也没有了……
姜雪月如是想着,整个人愁肠百结,趴在桌沿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水凌寒进来时一眼便瞥见姜雪月趴在桌上,蜷缩着身子将头狠狠埋在臂弯里。
他不禁无奈,刻意放轻步子来到桌前,张开双臂将她轻轻抱起。
仿佛一片羽毛飘在臂弯内,水凌寒不由皱眉,长睫下垂便见怀抱里的人黛眉拧成一团,巴掌大的脸闷红一片,汗珠子跟着下巴直往下掉。
做噩梦了么?
“雪月?雪月?”他轻唤。
姜雪月悠悠转醒,睫毛上的水汽模糊了视线,习惯性勾起笑容,抬起一双燥热的手抱住眼前人的脸,凭着直觉低声道:“你来啦,麻烦把我放到床榻上吧,趴桌子上睡着真不舒服……”
这本来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