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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给那个白身儿子的老子娘她就一头撞死去!
赵姨娘现如今得意非凡,走路带风,现如今这十几年,她也是能穿大红的人了,便是头上簪了一朵大红的牡丹宫花也无所谓了,于是这新衣裳让她穿的,是一顺水儿的杏黄衫子,外面套了一件儿凤穿牡丹大红褙子,系着月白缀丝萝的八宝罗裙,上攒着细碎的珍珠团成了花蕊的模样,腰间挂着玉佩压了裙角,更显得富贵非常。
这模样扶着贾环的手,赵姨娘一路慢悠悠走过文荣巷,回到了贾环的宅子里,这也便是告诉外人,她是贾环的亲生娘亲,与那贾府的王氏不共戴天了。
贾环纵着赵姨娘。他本来对王氏也没什么亲子之情,甚至王氏虽然说是不害他,却也是不害了他的命的意思,并非不想害他,那王氏一开始也是拘着他,想要让他抄佛经的,更是她在吃斋念佛,让贾环跟在身边一起吃斋念佛——想来这是孩子最长身体的时候,每日里吃斋怕不是要毁了身体?更不用说最后还把他送去了护国寺了。说起来,小孩子从八-九岁开始就一直吃素,这还能有个好?是能长高还是能长壮?
这般一想,贾环忽然就想到林黛玉在原本的命运之中说是身子怯弱,仔细一想,打小儿就死了亲妈,自然是得吃素守孝的,之后没两年又死了亲爹,那就还是得吃素……这么一想来,林黛玉身体能好那才怪了!
所以说啊,许多事情,也不过是找了借口罢了。
贾环叹了一回,也不再多想,只把赵姨娘送回家去。这还没坐稳呢,贾宝玉就匆匆跑了来,跑得脸色发红,倒也衬他身上穿的大红箭袖袍。
“环哥儿!”宝玉冲进门就抓着贾环的手大喊,“环哥儿,你可让我好找!”
贾环瞧着贾宝玉也觉得亲切了许多:“我刚刚跟姨娘去买了些衣衫,她出门时候也没来得及带着的。”
贾宝玉帮让培茗过来,将背着的包裹拿过来,道:“我偷偷的让彩云收拾了姨娘的旧物,也不敢全都拿来,只是日常习惯的拿了些。”
赵姨娘旁边坐着,听贾宝玉这般一说,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就略有愧色,忙堆了笑容来,起身道:“宝玉,你且就在这儿坐着,我去安排点儿茶点,一会儿咱们吃一顿好的!”
赵姨娘做饭的本事并不怎么强,她以前在贾府做丫鬟,也不需要学做灶头上的事儿,所以还真的就买了两个灶上的娘子,这一次她就准备让她们大显身手了。
贾宝玉略有些受宠若惊,忙笑道:“那就多谢姨娘了。”
“不谢不谢,宝玉,你是个好的,我愿意给你吃好吃的哩!”赵姨娘说着就叫了两个小丫鬟跟她走了。
贾宝玉这才压低了声音,问贾环道:“环哥儿,昨夜你可做梦了?”
贾环便知道,这贾宝玉昨天晚上是真的跟他一起做了个梦,还是个什么灵河啊三生石的梦。贾宝玉是记得的,还记得真真儿的,便赶过来问贾环是否也做了这么个梦。宝玉道:“我还梦见你带着我在灵河边走了一大圈,就见三生石畔盈盈袅袅的长了株绛珠草,我看得喜欢,你却说拿了那绛珠就能了解我的前缘的,又说我接了露水就能成就我的姻缘的,环哥儿,我不懂啊!”
贾环便知道贾宝玉这是梦里的事情当了真,一直以来也不肯忘却了。
贾宝玉又痴痴地说道:“我只觉得我自己是块顽石,一直以来就在那儿站着,望着天高水长,不肯挪动分毫,忽然有一天我就知道我是谁了,却见我身边的那一株绛珠草不见了踪影,我就去找却找不见她……环哥儿,是我凝了露水给她,还是她须凝了露水给我?”
贾环不懂贾宝玉这痴人的样子也不懂他说的那些痴话,但是贾宝玉这又,也就说明他算是懂了一些,至少不是懂了男女之事,而是懂了男女之情。
让人欣慰啊!
“那你就看谁最可爱,便好好对她就是了,横竖那是你身边的绛珠仙草。”贾环拍了拍贾宝玉的肩膀,贾宝玉却摇头:“我不过一块破石头罢了,能给花草挡风遮雨是我的幸事,也是我的乐事,花草无须谢我,只要能长大些,让我看得美,心里也美,就是回报了,才不需要什么别的多余事儿呢!”
贾宝玉这话一说,顿时就觉得压在心头的重担消散了去,人也清楚了许多,仿佛自己之前浑浑噩噩的都像是在梦中一样。
贾环也亲眼看见有一丝黑烟从贾宝玉的胸口飞出,消散不见了。
这事儿,怕不是那么简单了。
到了晚上,送走了贾宝玉,贾环趁夜换上了五毒套装,运上大轻功,轻轻巧巧的进了荣国府。
荣国府里,王氏与贾政对坐着,两个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第97章 九十七
九十七
贾环潜入贾府,也不去管别的,直接溜到王夫人房门外,藏到后窗那边,找了个能挡住他的花丛藏身,左右看了看的确很是不显眼了,这才舔了舔手指,从背包里寻了一点火烛,把纱窗烧了个洞。
至于为何要舔手指,贾环觉得既然他看电视剧的时候,那各路梁上君子都是舔手指再戳窗户的,他也自然该舔一下。不过人家那都是窗户纸,他这是窗纱,所以戳不开,只能烧开,但凡用刀割开也不行,绢纱割开就抽丝,一抽丝,那得多瘸的眼睛才看不出来这边藏个人?所以他拿了火烛,小心烧了个洞,倒是可以看得清楚了,也不必担心会抽丝。
他这就从那烧开的窟窿里往里看。
只见贾政与王氏对坐,两个人在那里一脸的愠色,恨不能拿刀杀人一般。
贾环就听王夫人道:“那兔崽子可是老爷的儿子,现如今就好像是给赵家生养的了,真是气人!”
贾政闻言,更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容你废话!小畜生怎么都是我儿子,他怎敢欺我太甚!竟不听我的,甚至没把赵氏送去寺里,简直可恶!看他这次考上了举人,我就去参他不孝!”
“老爷这么想就对了,他本就不孝!”王氏啐了一口,“他竟然私自去科举,没有禀告父母,就从护国寺走了,简直是不孝之尤!哪里曾见过有这样的儿子,如此不把父母当回事,竟与姨娘亲近,还每日里不肯向我请安,又不肯孝敬,只说让他抄经他就不乐意,什么东西!”
这话越说越给贾政搓火儿,直到贾政气得七窍生烟了,王氏这才略略安心,满脸安慰道:“老爷你也别上火,那小畜生是赵氏养的,本就是贱人所生,自然是肖似贱人,老爷也不必忧愁,只知道,贱人本就好养活罢了。”
这话意思就是,只要是贱人生的孩子那就一定是贱人,跟男人无关。
贾政也暗暗点头,觉得王氏说得非常有理。在贾政固有的看法里,他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