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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他和青年是两个星球的人,他那个星球的人不易老,看着很年轻很快乐,是有着一副年轻美丽外皮的枯老而破碎的败叶,被阳光染得很虚假漂亮。
萧起寒以为江温辞还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事实上,他已经彻底把他和他的记忆给丢掉。只记得萧起寒那么一人,空白的时光被自己凭空想象出的记忆给代替。
江温辞眉间有点疑惑,他侧耳去听,除了神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他皱皱眉,顿时觉得这目标说出的话有点奇怪,他问道:“你说什么?我们......以前不认识。”他想,在神眼中,自己也只是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只不过凑巧被选中当祭品。在自己眼中,神也只是万千世界中的目标,一串温情真实的可怜数据。
“什么......?”萧起寒一怔,他哑声说道:“我们约好的,我来了......真的。”
他以为当他说出他们的往事时,长大的江温辞会激动得和自己一样,跑过去蹭蹭自己,给自己一个乞求多久的怀抱。
江温辞疑惑地歪歪头:“啊?我没对任何人下过约定,而且我生活的世界,没有你说的什么古地球。”难不成022系统又出bug了?
“......”
冬眠舱冬眠时间有限,若冬眠时间太过长,三百年往上,便会损害冬眠者的大脑神经。当时火光闪烁,爆炸在即。萧起寒未能想那么多,只匆匆地把挣扎的江温辞绑进冬眠舱。
冬眠舱的老化故障可能恰好挑中江温辞的记忆。
萧起寒好不容易等到他,他却忘记自己。青年蹲在炉火旁,看着暖炉里柴与火,终而复始,始而复终。暖黄色的光芒把青年清俊苍白的面庞映照得很好看,眼底有着一双淡淡的卧蚕,他金色的睫毛有些无神地垂着。
“温辞......我问你个问题。”萧起寒站起身,拿着小板凳,回到青年身边。他依偎着,抬头,看见江温辞熟悉而好看的五官,问道:“你有爱人吗?就是巴不得把各式的爱都给他的那种......友情啊亲情啊......”他的声音很平淡,但说到最后一句,他话语不禁开始有点酸涩和压低。
他仍然抱着点希望,星际联邦最尖端的这种冬眠舱型号,故障了并不会把冬眠者的记忆给彻底抹杀,至少会留给一个类似符号的心情,对那段记忆的感想。之后冬眠者便抱着那心情,内疚或悲哀,去凭空想象出一段记忆代替空白的时光。
江温辞茫然无神的眼眸顿时有些微睁,他目光映出火炉里一团柔软而温暖的火光,像是小小太阳般在他眼里跃动。他微微抬起下巴,许久未说话。
萧起寒有些害怕,害怕脱口而出的是疑惑,那么就代表着,温辞对自己连个最基本的印象都没有。
“我去拿水给你洗洗脚。”萧起寒哑声说道,他在逃避。他感觉到这等待的时间很长,一分一秒都带着刺人的硬刺。
神的动作很快,浅棕色的木盆盛着朦胧的热水,他小心翼翼地端到江温辞脚下,撩起袖子。神明明可以用他的神力帮助江温辞清洗干净的,可他不想,他想摸摸江温辞白皙的脚踝,感受着两人安宁温暖的时光,散发着腾腾热气的那种。
就在萧起寒捧起青年在祭奠时被弄得很脏的脚时,青年开口了,他低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神,说道:“神,我有爱人呀。”
“我的爱人长得很好看,有双浅浅的酒窝和双淡淡的泪汪汪......嗯,眼睛是蓝色的。对我很好,呃,这是他死去了我才发现的......他在一场车祸,为了推开我死了。”
“......”
神有些惊诧。
太好了。
我没白费,没白来。
萧起寒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低着的清蓝色眼眸有止不住的波澜。江温辞白皙的脚浸在热水里,被青年一次次地揉抚着,宛若在清洗一件崇高至上的圣物。
江温辞的脚很清瘦,脚腕被藤蔓勒出显眼的青痕。青年的指尖去触及青斑的时候,总能感受到手心的东西猛然一抖。江温辞看不见,看不见萧起寒眼里的忧愁和怀念,看不见自己一辈子的小幸运。
他强大的精神力超越时空,无人知道他是如何清醒着忍受千万年,灵魂越过茫茫星空,达到彼岸去见骤然回到时光怀抱的另一个人。
青年虔诚地在他脚踝处落下浅淡而又深情的一吻。
“你能给我讲讲你爱人的故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还是没敢断更...qvq
作者菌去写作业了。
不知大家能看得懂不。
第59章 6.66『吻足』
江温辞朦胧灰暗的双眼有些呆滞, 他点点头, 一会小声地说道:“这些我快忘了, 只能讲一点点的。”
“没事......”萧起寒垂眉,揉揉江温辞脚踝受伤的地方,他的手很柔很细,一点都不像战场里的孩子, 被他捧着像是待在温厚的棉絮中。
冬眠舱控制大脑的地方可能真的不太好,把冬眠者的记忆给弄丢就算了, 连冬眠舱想出来的替代记忆都要给弄模糊。
暖炉里的星火在劈啪啪地燃烧着, 神的家很昏暗,被暖昏的暗黄火光给灌满。静坐在椅子上青年柔和的五官有些朦胧,稍长的黑色睫羽浮着金光,一抖一抖。他的手搭在膝上, 目光看向脚边依偎在自己身边的神,听着神急促而紧张的呼吸声, 说道:“我的爱人......很爱哭, 常常会在夜里哭, 说话一紧张就结巴......听起来非常吃力。”
江温辞说着他爱人的种种,但无一都是些小小的缺点。他脸上理应会浮现出嫌弃的神情, 可他五官始终都是柔柔淡淡的, 嘴角微挑着。
太好了。
他还记得自己。
萧起寒的手在发颤,沾在手上的水珠绕着修长苍白的指缝滑落,水盆顿时被溅起朦胧的波澜。他真如江温辞所说的那样,动不动就哭。他咽喉有点发酸, 水就憋在眼眶里。
就算你把你的世界想得天翻地覆,但无论如何,你那里有我的一份就行。
江温辞似乎真的记不太清楚,说完一句话后,需要低着头沉思好一阵子。他眼瞎后本来就很安静了,思索的时候更是安静得漂亮。他过长的墨发没有扎起,但被萧起寒揉得很顺,平平柔柔地搭在肩后。白皙干净的肌肤隐隐约约能在发丝之下现露,有种欲迎还拒的美感。
同样安静的神则喜欢凝视着他。
江温辞又开口了:“还有,他呀。虽然很爱哭,说话又结巴,有些事干得不怎么利落。但他很努力,很执着......我一直不怎么喜欢他,也不知为什么。可他为我死后,我很内疚,没在他生前能好好爱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