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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事,以后会很多。”
“你鞋带散了。”纪岚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随意扯了句闲话。
楚佑瞥了一眼左脚上松散的鞋带,弯下腰来解开鞋带重新系上。
“这鞋很旧了。”
纪岚盯着他脚上红色布面、蓝色鞋帮,侧面一个大“n”的new balance看了很久,印象里他除了演出之外,就没换下来过这双鞋,“你太懒了,有空出门买两双新鞋吧。”
“旧鞋舒服。” 系好鞋带,楚佑站了起来,“下去吧,说好了是来玩的,不谈工作。”
这一晚,纪岚辗转反侧。
即便深知娱乐圈的游戏规则本来如此,她依然不希望楚佑凭空遭受非议——何况她没想到,是他先做了妥协。
在她眼里,他是多自傲的一个人啊……
但这一回,仿佛他比她更懂得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律,谦卑地收起了自己的傲气和自负,摆出深明大义的态度来苦口婆心劝她低头。
她不喜欢他这样。
她宁可他尾巴翘到天上、爆着脾气得罪许哥,要她好言好语哄上三天五天才肯勉强让步。
她不敢想,他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做下这个决定。
更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中午她顶着黑眼圈起床时,这出好戏已然敲锣打鼓地演了起来。
手机里的未读信息好几百条,许哲发过来日程安排夹在中间,不疼不痒,平淡地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坐在床上看了好几条新闻,越发感觉荒谬和无趣——把1645的和弦拆出来爆抄袭有什么意义?
想了想,她掀被起床,决定不再关心这件事。
楚佑给她留了便签,上面就一句话:出门买手机。
纪岚想起来了,昨天他酒喝high了之后手机没拿稳摔在了地上,他懒得大修,索性再买一个。
压着便签的餐碟里有根玉米,大概是给她留的早餐,但昨晚失眠,她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当早午饭吃都嫌迟,不如等他回来一块吃中饭。
都十一点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她的目光无意间往玄关一扫,停在了门口的鞋柜上——要不给他买双鞋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摁不下去,三两步走到柜前,她又站住了。
偌大的公寓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在,按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无端端的,她有一丝心虚。
鞋柜打在了墙壁里,双木头拉门,往左拉是她的,往右拉是楚佑的,中间隔了层。虽然只是鞋柜,但始终是他的私人空间,她不敢轻易打开。
况且偷偷翻他的鞋子查尺码,再悄悄地买双鞋摆进去……
是不是做得太显而易见了?楚佑是有点单细胞,但也不至于蠢到琢磨不出的她的心意吧?
她站了好久,半天下不去决心。
要不找个由头?
楚佑几月过生日来着?哦对了,十二月,送过尤克里里了。
元旦早就过去了,春节也从来没有给朋友送鞋的传统,再往前就是元宵了,更不靠谱。
再往前,就只有情节人了——肯定不行!
她蹲下来,对着鞋柜的拉门又盯了好一阵。
给朋友送双鞋没什么吧?
他们可是搭档、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合作伙伴,如今专辑销得不错、口碑喜人,主要都是他的功劳,送双鞋表示感谢是应该的。再者,眼下抄袭事件正在发酵,心里再清楚全都是炒作手段,他也未必完全不受影响,送双鞋表示下慰问就更应该了。
她心安理得地抬手拉开了鞋柜门。
和她把所有隔间摆得满满当当完全不同,楚佑的鞋柜里只放了三双鞋。
两双外观在她看来没有任何区别的气垫跑鞋、一双他从没穿过的帆布鞋,她伸手拿出了第一格的跑鞋。
“砰”——地一下。
楚佑在拧转钥匙、推门而入的瞬间,听到了纪岚震慑云霄的惨叫。
他门都没进,就见纪岚一手抓着他的鞋倒在地上,一手捂着后脑勺。
在匪夷所思的瞬间,他一脸茫然地去扶纪岚起来,“撞头了?”
纪岚五官都纠结在一块,不想说话,默默地搀着楚佑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
“要紧吗?”楚佑转头把门关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哎呀,鼓包了。”
“肯定鼓包啊,脑震荡都可能被你撞出来了。”纪岚缓了几秒,把手里拎着的鞋塞进了楚佑的怀里,自己转身走到沙发前,侧躺了下去。
楚佑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捧着自己的跑鞋站在玄关,无奈地哭笑不得,“你拿我鞋做什么?”
纪岚本来还哼哼唧唧地捂着后脑勺的大包,被他这一问,立刻不吱声了。
她抬眼,见楚佑把鞋子放回原处,拉上拉门,心里打鼓似得冒了一个又一个念头,双颊窘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瞎话“我鞋柜放不下了,看你柜子里好像还有空格。”
“有不少,你随便放。”楚佑走过来,低头看她,“要不我带你去一趟医院看看,撞头这事可大可小,明天还要出远门,有个好歹不得了。”
对了,她差点忘了这茬了——爽味的广告。
纪岚忍不住问,“抄袭的新闻闹这么凶,厂商没意见?”
“没意见啊,我们的热度抄上去了,等于他们白捡了便宜,能有什么意见?”楚佑从口袋里摸出新手机,翻查起行程表,“下午收拾行李的时候带上两盒感冒药,他们这广告拍得是夏天的场景,估计得冻死。”
纪岚又问,“广告主题曲,你想了没有?”
“想了两天,没想出头绪,随便拿两个旧demo试试他们的感觉吧。”
说着,楚佑笑了,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只白色压花纸盒,“这么说,你已经完全接受炒作抄袭这事了?亏我还生怕你生闷气,给你买了礼物回来。”
纪岚接过纸盒,急急忙坐起来——是一支润唇膏。
“柜台小姐说这个蜜桃的味道销量最好,我也闻不出什么区别,所以就它了……”楚佑放轻了声音,“品牌我也不懂,广告挂得很大,应该还算高档吧?”
纪岚笑着点头,心里仿佛有只小人开心地打起了滚,“怎么想起来给我买唇膏?”
“刚不说了嘛,怕你生闷气。”楚佑在她对面坐下,顿了顿,发出一声无奈地笑,“怕你生我的气,怕你怪我没气节。”
她看出他笑容里的疲惫,心里疼得如同被刺狠狠扎了一下,她懂得他不敢在她面前说出口的话:歌迷们在他们的微博里留言声援、到处去论坛贴吧科普和弦知识、无条件地支持他们,对资本习以为常的营销戏码一无所知。
他才是在心里生闷气的人。
她微垂着头,用棉拖鞋的毛茸茸的鞋尖抵他的脚,小声嘟囔,“我不会怪你没气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