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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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就是太贪了。”

    贺兰雁忍着烧心的酸痛,抿紧了唇不答话。

    皇帝说的是他们第一次滚到一起的事。

    那时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太子和定国公世子交好的确是一着致胜棋,可也引得不少人眼红,有老宫人出了个阴招,把他们灌了药放倒在一处,秽乱宫闱,立刻就能掀起风浪。

    然而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去送加了料的酒的正是贺兰雁,贺兰雁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如此倒霉,太子和世子面和心不和,彼此较劲,更别提互相看对眼,倒是对他一直都有些隐晦心思。

    给他药的人大概是自己不行了,便也低估了年轻小伙子的冲动,更没料到贺兰雁那难以启齿的秘密。

    贺兰雁在极度的疼痛中丧失了处子之身,他数度在冷汗中昏迷又苏醒,生生咬折了自己的手指,醒来却惊惶地看到了两双轻蔑玩味的眼睛。

    至今他们都以为是贺兰雁自己有心献媚邀宠,还要大被同眠,实在是贱到了泥里,连无名无姓的奴隶都不如。

    贺兰雁从来不曾对人提起过,让他去送酒的和颜悦色的内监,正是皇帝深信不疑的金秉笔。

    说了也没人信,还要被杀头,就为了这事,老阉货还没少暗地里磋磨他,给皇帝不停上眼药,进贡刑具更不在话下。贺兰雁也没有闲着,大年三十还给金秉笔私宅送了一盒子好腊肉,脆脆嫩嫩,生前正是他最宠爱的小妾。

    太监纳妾,和皇帝迷恋怪胎一样可笑,而且畸零。贺兰雁想着想着,便笑了,大笑中他又想吐,抖得寝衣瑟瑟,如一树雪白棠梨。

    李承明淡淡地在心里想了四个字,是“我见犹怜”。想明白了这点,皇帝就又想得更深了些,抱着他道:“还是请御医看看的好,别怕,只是诊个平安脉。”

    贺兰雁头皮发麻,浑身战栗,可来日方长,他也只好委顿地靠在皇帝胸膛上点了点头,像只没吃到小鱼的猫,波斯白猫,委屈得很了,也只会喵喵呜——

    虽然这猫嘴里有滋有味幻想着的,其实是人肉。

    06

    “让太医来诊脉,可以,我要卢太医。”贺兰雁虽然落到了如此境地,仍然自命清贵,开口时总有股不自量力的骄矜。但因为他生得太美,也不致惹人厌恶,反而更添了几分摧折的兴致。

    李承明沉吟:“当初在代国长公主府上伺候过的,的确也只剩他还在供职了,就依你。”

    代国长公主算来是李承明的姑母,当初贺兰雁出生时的秘辛只有极少数几位太医知道,多数都懂得审时度势,早早告老还乡,只剩下一个卢太医,却是耳晕眼花,每日点卯混日子而已。

    他捻着花白胡须,含含混混开了个太平方子,什么也没看出来。

    李承明幽幽地注视着贺兰雁,似含笑,似含恨,贺兰雁不觉便转开了头,脸颊暖红,如玉如霞,耀人眼目:“……别想些有的没的,我不是女人。”

    “朕知道你不是,如果你是,倒省心了。”

    李承明以为他是害羞,没有多为难他,摆摆手便命人送他回府。贺兰雁谢了恩,上了轿,仍然连耳垂都是红透的。

    他独自坐在轿内,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副手套,赤金淬炼而成,指爪锋锐如蜂针,左右手分别以猫儿睛和月长石雕刻,金玉华彩中镶嵌着水汪汪的两枚眼目。

    一蓝一绿,一明一暗,和他长睫下的双眼一样神秘。

    贺兰雁缓缓收拢尖锐的手套,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若顶着这幅面色回家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喜气洋洋,要向他道喜呢。

    念及此处,贺兰雁便笑了。

    他指尖一点,一缕丝弦便飞快地掀起了轿帘,在轿夫面上擦出一道血痕,轿夫甚至没感觉到疼痛,血流到衣襟上,才惊讶地低下头,还以为自己口鼻出了血。

    贺兰雁的心腹哲别早已在等候,一见主人戴上了这幅手套,顿时会意,不待贺兰雁吩咐,便命人向土窑方向报信而去。

    贺兰雁已经和那两人说过很多遍,他不是女人,就算身体不似陈行德般强健,有些孱弱,但他出手足够快,杀人足够果断。同样,被当成女人对待也不会让他感到害羞——

    只会让他愤怒得咬、牙、切、齿。

    哲别看了眼主人冷若冰霜的脸,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来梁青活不过今天了。

    07

    土窑阴寒,贺兰雁受过不少阴损手段的伤害,十分惧冷,披了足足两件大氅才走进去,还让人把炉子烤得旺火十足。橘红色的火光映在他那张精致的脸上,愈发显得尖尖下颔不盈一握,眉目间的秾艳却也因此更加慑人。

    当他交握双手时,竟没人会分神去看他手上的宝石,只因那张脸已足够接近火焰了——

    他的美令人生畏,因为永远都在燃烧。

    从前还有兵士私下笑话他,但自从见识了这位看似恹恹的公子哥儿的手段,他们只能顶着被炉火烘烤出的满头大汗威严肃立,连眼睛都不敢眨。

    贺兰雁心平气和地看着眼前的“人”,一边拨弄手炉里的灰,一边温柔问道:“梁大人,你的家眷就不用你担心了,圣上已经开了恩,不用受你连累满门抄斩。”

    “只是令公子顶着个罪人之后的名头,要再博个进士出身可是难上加难。我听说他十分聪慧,真可惜,不该被埋没的。”

    贺兰雁坐的是沉甸甸雕花酸枝木大椅,面前一道道炮烙般铜柱凌空而起,露出房梁的部分看起来只是普通烟囱,一扇人肉骨架被挂在其上,诡异地完好的双眼死死地瞪着他。

    这一扇残缺人肉还不如屠夫铁钩上的肋条,至少肋条还是完整的。贺兰雁从来不怕折阳寿,什么下作手段都用,他知道怎么让人生不如死还能活着,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一具满怀怨毒的行尸走肉。

    旁人或许会被这“嗬嗬”低吼的人肉烂泥吓到,他却懒懒地起身走到了它面前,十指微张,几缕冰冷丝弦“唰”地一声便钓起了梁青的眼皮,钩着他的眼睛让他目眦欲裂。

    “愿意睁眼了?那我们可以谈谈了。”

    贺兰雁手上的宝石有些邪门,能让这些金刚不坏的天蚕丝随他心意为他所用,战场上兵不厌诈,审讯时则如同绣娘手中的绣针,穿丝引线,万不可少。

    梁青很久没有回答,贺兰雁也就低头想了许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看都十恶不赦,故此更不能浪费这点小聪明:“凭你的手段,还搬不动国库里的银子,光凭定国公的威势也不够……内宫里欺上瞒下接引你的人到底是谁?”

    “我没兴趣知道其他没找到的白银去哪儿了,也不打算把你们连根拔起,我只是想要一个名字。如果你不说,我倒是也能告诉你。”

    贺兰雁说罢,像段软烟罗般缠上了梁青耳畔,他留着梁青的嘴招供,一只手用来画押,一只耳朵用来听,也拔了梁青满口的牙,免得他死了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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