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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午……”
“闭嘴吧你!”刀龙随手从书柜里抄起一本书就扔了过去,书擦着郑天扬的额角飞出去,划出了一道血痕。
刀龙呆了呆,很快就笑了,他还在流眼泪,这个笑容便显得给外狰狞,他说:“不用再演了,郑总,郑影帝,赶紧带着你的小宝贝滚吧。回家跟你爸说,就当我刀龙今天上午放了个屁。我说的全不算了,让他得意去吧!儿子,外孙,老子都还给他。”
什么!郑天扬愣了:“我爸来找过你?”
刀龙不接他的话:“不走是吧?哦,哦,我忘了。”他又反身去柜子里摸索着一阵儿,这回扔出几张银行卡和存折来,“嫖资。”
他冷冷的说:“就算你白嫖了,真是瞎了眼。”说完,他向后一挫,一下就跌在地上不吭声了。
郑天扬扑过去:“刀龙!怎么了?怎么了?”
刀龙用手推他,用另外一只还能动的脚踢他,郑天扬不顾他的抵抗,四肢并用压住他,想撩起他的裤脚来。
多多这个时候几乎是爬着进了里屋的门,一边还不停的抽泣,一边浑身抽搐着,断断续续的说:“爸,爸,我难受。”
刀龙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一下子将郑天扬掀翻,腾地一下跳起来,往前跌了两步,又站住了,他靠在书柜冰凉的玻璃门上,对郑天扬说:“郑总,你外甥哮喘犯了。你再不带他去医院,小命丢在这里了。”
郑天扬已经顾不得说话了,抱起多多就往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然而马上就继续往外去了。
很快楼下就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快得让刀龙不得不怀疑他是跳下楼去的。门外隐约传来的电视剧片尾曲的声音,那微弱的马达声很快就被掩盖住了。
刀龙靠着书柜站了好一会儿,才一瘸一拐的到床边坐下了。腿已经肿起来了,滞后了这么久才更疼的难以忍受。他看着,突然躬身把脸埋在手里。
直到微微觉得冷了,他才又抬起头来,挪动着去关门。
门框上有几道淡淡的血痕,大概是多多抠着的时候手破了留下的。刀龙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突然回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郑天扬一路带着多多往医院赶。外面下起雨来,开了十几分钟,眼见医院就在不远处了,车子却被堵在了路上。郑天扬大骂一句,去解安全带,摸了一下,才发现根本就没系。他跳下车,从后座把多多抱出来,把自己的西装盖在孩子身上,在高架桥上飞奔起来。
这让他想起十二年前那个午后,他也是这样脚下打滑的跑在鸣笛声震天响的街上,那时候他还没什么都没有,全身上下的家当加起来不过几千块。
他甩着两只手拼命的跑,只为了去见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在母体里住了十个月的关系并不亲密的妹妹最后一眼。
那天天很好,可是路面被融化的雪水弄得很脏,他一面跑一面溅起泥水来。那时候他的心里空落落的,他不知道如果郑小絮死了他该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还活着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只是一味的跑,要快点儿跑到,虽然那个目的地会给他更大的茫然和空虚。
现在他也在跑,比那时跑得更快,却一样溅起泥水。不过他不再关心什么表情什么语言,他眼里只有不远处那白色的建筑,那个曾经让他不知所措的地方此时就像救世主一样温和的等着他,以此来拯救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郑天扬走后,刀龙很小心的给自己的腿上了药,并且把家里打碎的东西收拾好了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扔了垃圾,他在垃圾桶旁边呆立了一会儿,突然跑了起来。他冲过横七竖八停放着的汽车,到院子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有点儿担心这个脸色苍白而且阴沉的男人,但听说他要去最近的医院,便又松了一口气,绕小道不一会儿到了目的地。
刀龙付了钱下车,急诊室已经没有多多和郑天扬的身影了,他扯住护士问,才知道已经没什么事了,病人转到12楼的住院部去了。
刀龙把湿透的外衣脱下拎在手里,尽量放松了脚步在12楼的病房外一间一间的看过去。多多住的比较靠里,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刀龙在玻璃窗上看见了那个陷在被子里小小的身影。
多多已经睡着了,插着氧气机和输液瓶,因为刚才哭的太厉害,睡着了也还一抽一抽的。
郑天扬给父亲打完电话回到住院部大楼,路过安全通道的时候听到奇怪的声音。他推开门看了一眼,刀龙正靠在角落里,把脑袋埋在已经湿漉漉的外套里哭。他哭得太投入了以至于郑天扬走到他身边都没有被发现。
刀龙坐在地上,一只腿曲起来,另一只受伤的腿平放在一边,静静的。他的肩膀耸起来,两片薄薄的肩胛骨轻轻颤动着。衣服的衣角还在往下滴水,在他的腿边汇聚成一小滩。映着他垂在一边的修长手指。
他的裤子口袋鼓鼓的,露出一角粉红色的东西来。郑天扬蹲下,把那东西抽出来。
刀龙这时候才惊觉身边有人,他像被人掐住嗓子那样停止了哭泣,抬头看。豹子一样晶亮的眼睛在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有片刻的呆滞和空白。
郑天扬看清了手里那份保险宣传单,上面还有刀龙用笔勾画的痕迹。他把它小心的折起来,放回刀龙口袋里,说:“多多不会离开你的,刀龙。”
刀龙看着他,忽然打了个嗝儿。
郑天扬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跪在刀龙身边,倾身抱住他,说:“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刀龙把他往外推,一边推一边说:“鬼扯……老子,信你……是,傻子。”他一边说一边抽气,郑天扬笑得更厉害了。他把头埋在刀龙颈边,嘴唇贴在他冰凉的皮肤上:“你这么好,怎么混成如今这个样子?”
“哪里好。”
“比如说,善良……”
切,刀龙打了个抖。郑天扬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贴着他:“我爱你,刀龙。我跟你说过吗?我爱你”
这个词对于刀龙来说已经很陌生了,他讷讷的回答道:“没有。”
“原来你是为这个不高兴了。”郑天扬看着他,“我早就爱你了,从你唱白月光的时候,吃牛肉面的时候,我们做爱的时候……”
刀龙难得一见的脸红了,他把团成一团的衣服抱起来抵挡在他和郑天扬之间:“多多……”
“多多也爱你。谁也不能把他从你身边带走,我不行,我父亲也不行。”
刀龙面色凝重的说:“就算你和多多都离开我了,我也能一个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