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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心甘情愿成为时鄞复仇的棋子。即便从前她可能与时鄞或时金关系亲厚,但不论是时金暗示过的授业之恩,还是时鄞给的丰厚报酬,萧歆然都自信这些抵不过她们之间的感情。
既然女人是时鄞的手下,恢复记忆后自然可以自由决定何去何从。比起时鄞,她的胜算怎么说也会大些。催眠术解除,对她来说也许并不是坏事。恩怨了结,她与女人之间将再无可隐瞒逃避,从此完全坦诚相待。
而对于时鄞,父母爷爷的死、钦荣的数度重创,以及那些不计其数的刺杀和伤害,她都会与她一一清算。
萧歆然起身走向保险柜,取出一个层层加密的小盒子递给严勋:“以最快的速度攻破它,选一条路线给我。”
严勋赶紧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类似芯片的小东西。
“这是……”
“是时鄞最核心的安防系统。”
严勋手一抖,盒子差点掉了:“您……就这么偷出来了?她……没发现?”
萧歆然点了点头:“复刻了一份放回去了,这是原版。不动它,时鄞发现不了;一旦开始破译,对方就会有所察觉。要在时鄞采取补救措施之前拿下它,便可带人攻入内部。”
严勋明白,胜负生死,都系于他一人之身了。
萧歆然抬起眸子,认真地看着他:“这一次你不必给我承诺,能做到或者做不到,都没关系。你尽力,我也是,就够了。”
严勋看着她眸中信任和坚定的光,突然充满了无尽的勇气。她要的是结果,胜负都是结果,决战之际她能有如此心境,他很放心。
“时悦在哪?”她突然问道。
严勋愣了愣:“暂时关在顶层,三号房间里。”
“好,我去找她聊聊。你可以准备几天,什么时候开始了,跟我说一声。”
三号房是顶层房间中比较豪华的一间,设施齐全,采光、通风都很好。严勋知道上次时悦帮了她不少,特意做了这样的安排,正合她意。
用指纹开了房门,萧歆然先是敲了敲门,然后才推门走了进去。时悦正坐在沙发上翻书,见她进来微微一笑:“歆然。”
萧歆然走过去,坐到了她身边。
这个比她大了四岁的小姑,也曾是她儿时的玩伴之一。她能想到的记忆里,时悦一直是个很照顾她的人,和严勋安林一样,令她莫名心安。
这样一个善良又温润的人,会选择背叛本家,为时鄞所用,其中苦楚,一定有不为人知之处。
和她一样,都是可怜人。萧歆然轻声叹息道:“因为上次你帮了我,她已经放弃你了,是么?”
“是。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当年的事,如果你想说,我洗耳恭听。”
“我想说,但我不能说。”时悦的声音开始哽咽,“歆然,我对你只有一句话。别太重情,没用的。不会有用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心狠了。”
萧歆然微微侧头看着她,认真地问道:“我该怎么办,姑姑。”
时悦闭了下眼,无奈道:“我让你放弃她,你能做到么?让你只考虑自己,不要顾及任何其他人,你能做到么?”
萧歆然沉默地垂下了眸子。
“歆然,我没有办法了,但你一定有。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曾经,女人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她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信任,没有理由不奋力一搏。
接下来的几天,所需的就是等待。严勋很快投入了破译工作,开始不眠不休,她也不肯闲下,亲自带着段益挑选人手,准备枪支弹药,还要兼顾公司的事务。
仿佛故意不肯让自己闲下,又仿佛要为钦荣尽最后一丝责任,她日日工作到深夜,伏案而眠,一直不曾回家。
那个家,她与女人一同住了六年,每个角落都是触景生情的回忆,让她心惊胆战,不敢触碰。
虽然目前来看事态并不算糟糕,但不知为何,她却没有了以往的运筹帷幄。准备再充分,计划再万无一失,也无法掩盖内心不知所起的惶恐不安。
大概是因为,身边少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她的天空就再无人能为她撑起。
两天后,芯片被彻底解码攻破,严勋抱着笔记本电脑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
门没锁,轻易被推开,严勋一脸倦容,显然是为此不分昼夜忙碌,一直未曾合眼。萧歆然看了他许久,叹了口气道:“辛苦你了。”
严勋将电脑放在桌面上打开,闻言动作顿了顿,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他找出一份文件,边打开边道:“这是破译结果,时鄞的安防做得十分严密,但届时只要摧毁这枚芯片,最核心的技术就会被破坏一段时间。直到时鄞有所察觉并采取措施,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攻入内部。”
严勋将布防图找出来指给她看:“此处设防最为谨慎,大概是类似顶层一样的核心地带。”
“是,这枚芯片就是从那里取得的。其实防御系统最为周全的地方,人的警戒性就会越低。那是地下,阴暗,但是地方还算开阔,我们的人从这里攻入最为合适。”萧歆然接道。
严勋低下了头,沉默片刻才道:“您说得是,我也是这么认为。”
“严勋。”萧歆然突然叫了他一声,他像是吓了一跳,赶紧应着:“萧总。”
“你怎么了。”萧歆然看出不对,关切道,“是累了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我让别人去做。”
“……好。”
☆、第五十二章
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一张大得能躺下四五个人的床,一个姿容如冰似雪的女人侧身睡着,乌黑的长发散在枕上,静谧安详。
床边一个男人收拾起瓶瓶罐罐和刚从女人手背上拔出的针头,时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落在女人的睡颜上,问道:“还有多久?”
“醒过来之后,催眠术还会维持一会,但至多半小时。只要她自己愿意,随时可以解除。”男人回道。
“你去忙吧。让人不许进来打扰。”时鄞吩咐道。
男人退了出去,轻轻将门关好。时鄞坐在椅子上静待,手中把玩着一支录音笔,看上去很是愉快。
没过多久,女人悠悠醒转,打开了深沉如夜的眸子,安静打量着周围环境。看到时鄞,微微蹙起眉来,神情中现出不耐。
时鄞像是全然不在意,伸手过去想将她扶起来,却被她避开,自己坐起来,冷冷看着她。
她递了杯水过去,女人接过,却不喝,只是蹙眉看着。
“白水,什么也没加。”时鄞淡道。话音未落,女人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水晶杯磕在桌子上,嘭的一声碎成碎片。
女人眯了眯眼,语气倒是出奇地冷静:“这笔账,我们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