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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忘轻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物是人非,独独他固执。
一见镜馆中诸般陈设,哀哀的酸楚涌上心头。她一去五载不曾回头,这里竟还是老样子,仿佛只是昨日她出去游玩了一趟般。
“人家一个半大孩子辛苦等你回来。真是不值得,你看看——”霍言似乎喋喋不休起来,数落着忘轻。
随她去,她无言语,只是打量着周遭一切,百感交集。不知他如今怎样?那日分离,本以为再也不相见,却不想他竟性命都垂危了。脚步加快,顾不得身边故旧景色,小跑着朝小院而去。
霍言见了也不取笑,自个儿立在梨涡的亭子下看锦鲤嬉戏,而莲花半开,端静艳好,倒是分外逸人。风来一阵幽沁的香气。心道轻轻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留下满目的山水雅艳风流,却带不走放不下的自己。
偏头看去,小院的门半开半掩,梨涡旁堕水的红薇好不绚烂散漫。
安素,愿你灵魂终于安稳。
你会的。那个西楼应,能给你安稳。
☆、十七 朝朝与暮暮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哈。
有错处,请指出哈。
一定会改正哟。
忘轻推开小院朱门,一眼寻去,便见那人坐在青石桌前,身姿玉立,衣衫若雪。此时细细看去才注意到,比起五年前,她的阿哑如今真是个大人了。
自然是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猜测应是霍言无功而返,一回头见到的却竟是心中朝思暮想的人。想要起身,奈何离魂的作用太厉害,他这些日子来都是虚乏无力的,只得等她一步步走近。
见了他才明白,什么六根清净、超然世外,都是自欺。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走到西楼应身旁,伸出手去触碰他面容,欲要开口,却是泪先落下。
“别哭——”西楼应捉住她的手,她的体温还是如以往一般凉,纵然他身负离魂之毒也还温热好几分。
这一句入耳却更惹得她难过,哽咽道,“是我不好,来得晚了。”无常总是作弄人,她才不过半个月未见他,怎么就虚弱成这个样子。
“回来就好。”西楼应笑笑,眉目中却是哀恸。
“这一次你还走吗?若要走,到时候带着我一起回道观,也好离你近些。”他这番话真是狠心,可狠心之余更多却是期盼,若她这次能留下,多好。
忘轻俯身拥住了他,眼泪落进他的衣衫里。
“阿哑,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她留下来,只要他还需要她。
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有霍言在,一定有办法。
“那就好。”西楼应这次是真的笑了,“你不走,我很开心。”好久都没这样开心了,自他成为公子西楼开始,他就极少这么开心。然而是免不了受罪,离魂离魂,情绪波动太大,人只怕是要出问题。
趁着还清醒,道,“这一次,你要陪着我,不许离开半步。”话刚说完,沉闷乏力的感觉涌来,竟是昏厥之状。
忘轻正要答应,却明显发觉他有些不同,扶住了看去,竟是奄奄一息的疲态。看他快要昏昏睡去却强忍着模样,连忙答应。这一时西楼应才安心闭上了眼。
“霍言!霍言!”抱住西楼应,她大声叫到。而有人更快,直接出现在他们眼前,抱着西楼应便朝屋内奔去。
霍言闻声而至,随后更是跟来一干人等。
忘轻也脚步匆匆往屋子里走,她知,这一次回来,她是要做回轻轻了。
一众人忙忙碌碌,西楼应昏昏然醒来,便是四下寻找轻轻的身影。
“我在这里。”她忙走上去,在床榻前看着他道,“我不走,你好好休息。”这一次回来已不打算离去,何况是谁人将他弄成这个样子,若不查清怎么能行?
西楼应终于放心,见四周都是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诸人应到,便要纷纷离去。
“等一下。”她却是开口到,一旁的霍言低下头嘴角笑起来,安素要是发威,会不会吓到那位?她还是看戏罢。
“诸位稍等,我有话要说。”却只见她转头对西楼应道,“如今你中毒受伤,不宜操劳,待会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是或不是点头摇头便好,好不好”
“好。”他微微应声。
“第一个,你信不信我?”她问道。他点头。
轻轻笑了,“第二个,之前抱你进屋那位灰袍老者可是你的隐卫?”他点头。
“第三个,你府中总管齐岸先生可是他们之中那位玄衣老者?”
他点头。然后屋内那位被点名的老者眼中有讶色闪过。
“第四个,教导你文韬武略的可是蓝袍的司徒先生?”
他点头。这次是司徒先生默然思索些什么了。
“第五个,是霍言找到你的?”
他继续点头。然后霍言面露苦色,这个西楼应这样把自己卖了。轻轻自然也见到床上的男子一副装傻神色。
“我问完了。”轻轻很平静,“诸位先生离开吧,请寇医师留下。”司徒与齐岸于是离开,霍言也想走,然而轻轻哪里肯,“霍言,你不能走。”于是霍言也留下,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妙了。
“霍言,他的毒,你来解。解了,我便不追究你们给我下套的事。”她虽有些生气,可更在意他的身体,而且这些日子来他这个样子,恐怕耽误了不少时间追查受伤之事。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阿哑,你也太傻也些。她需要好好理理自己的情绪,若不是她将前前后后的事情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他们二人设下的局,为的,只是让她回来罢了。有人为她如此,纵是有些欺瞒,也不重要了。
霍言还能如何?走近了西楼应,一番摆弄,背对着一旁的轻轻,对西楼应挤眉弄眼。
“他中的毒有半来月了,虽不致命,却极伤身。”做了总结,“解药自然有,但恢复肯定需要长久时日。”
“半个月。”咂摸这句话,轻轻突然笑起来,走到他面前,俯身下去盯着他道,
“阿哑,你是疯了吗?”半个月,他们分别不过近一个月,当时他身负刀剑之伤,却并不十分严重,回了公子府静养,周遭全是忠于他的人,何况有隐卫护着。谁有这般能耐给他下毒?除了他自己!
“我是疯了。”他却是不肯妥协,看着她眉目一日日陌生却又越发的熟悉,勉强抬起手抚上她面颊。
“自你不告而别,我就疯了。”
“不这样,你能回来吗?”霍言也在一边道。她苦劝她半月有余,又怎会不知她心性漠然?
“你不要命了吗?竟给自己下这样的毒。”她扣着他的脉搏,虚薄至极,若不是命脉尚且还稳,只怕真要没命了。她真是有些动怒了,
“你回来了就好。”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