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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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 不下水。因为他不会水。

    谢景明也试过教沈金飞游水,然而沈金飞试了一次两次,学不会, 就不愿学了。

    他们年少时最后一天的相处, 也是在河边度过的。

    谢景明正游着,沈金飞又从背后泼他水,他就游过来,捉住沈金飞的脚腕,作势要把他拖进河里。沈金飞也不躲闪, 笑眯眯地看着他。

    谢景明把他的脚踝捉了一会儿,不忍心真的将他扯下水,沈金飞不挣扎又闹不起来,他只好收了手,湿漉漉的下巴搁到沈金飞的膝盖上。

    “你下水陪我玩玩吧。”他说。

    沈金飞便脱了衣服,走到河里,在水浅的地方坐着,流淌的河水不疾不徐地从他身上碾过去,凉凉的,很舒服。

    谢景明道:“游水一点都不难,你多试几次,总能学得会。”

    沈金飞道:“学来又有什么用呢?”

    确实没什么用。

    谢景明叹道:“你这人呐,就是不肯用心。”

    沈金飞懒洋洋地掬起一碰水浇到自己的脸上:“哪天我要是真的用心做事,把你们都吓坏了怎么办?”

    他这么说,谢景明就看着他笑,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单纯被他逗乐了,反正也懒得反驳他。

    若是一个人在河里游来游去,也算是自得其乐。可身边有个人陪着,再自己一人戏水,就觉得无聊了。谢景明想和沈金飞一起玩,可沈金飞又不会水,只敢在水浅的地方待着。他想来想去,想出一个能两人一起玩水的好法子——他潜在水下游,让沈金飞骑在他身上,把他当成水中的坐骑。这样一来,他想游去哪里都可以带着沈金飞一起。

    他这样提议,沈金飞也很乐意,往他腰上一跨,道:“游吧!”

    谢景明水性很好,身上驮着一个人丝毫不受影响,泥鳅一般蹿出去,往水深的地方游去。

    他游了一圈,找到一块水中的石头,便停下了。沈金飞站在石头上,水没到他的肩膀。左右都是深水,他不敢乱动,只好老老实实站着。

    谢景明从水下钻出来,在他身边踩着水游来游去。

    他道:“你不怕我游到半路把你扔下?”

    沈金飞笑笑,反问:“你会吗?”

    “说不定我真会。”谢景明道,“不呛几口水,怎么学得会?”

    沈金飞试着踩踩水,又把脚收回来了。他理直气壮道:“我学这个做什么?反正你会游就行了,我要真溺水了,你肯定得救我呀!”

    谢景明想了一会儿,深以为然地点头:“也对。再深的水我也能把你救上来。那算了,不学啦!”又靠过去,让沈金飞搂住他的脖子,带着他游回岸边。

    两人上了岸以后就在树荫下的石头上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一会儿,谢景明又下水去玩。

    等他再上岸的时候,沈金飞被几个路过的船夫围着,正在聊天。

    到黄昏的时候,沈青扬也来了。他来叫沈金飞回去吃饭。

    沈金飞和船夫正聊得热火朝天,就让沈青扬先走,等他聊完了自然会回去。

    沈青扬不高兴,催促他:“小娘做了你最爱吃的烧鸡,再不回去就让人吃完啦!”

    烧鸡对沈金飞的吸引力极大。他“噌”一下地蹦起来,一面穿衣服一面往回冲:“那可得快一点,回去吃烧鸡了!”

    一溜烟已经蹿出去好几十米远了。

    谢景明赶紧收拾东西,和沈青扬一起追上去。

    沈青扬小时候虽然不像长大以后那么啰嗦唠叨,但他从小就是个细致拘谨的人。长辈都不管沈金飞这个混不吝,就属他管得最多。等他们跑出一段距离,把河边的人都甩开了,沈青扬才捉住沈金飞念叨:“你和那几个外乡人聊什么这么高兴?早和你说过,别和外乡人走得太近。”

    沈金飞无奈地捶捶额头:“哥,不至于吧?他们初来宣州,就跟我打听一下附近哪里有勾栏。我问他们从哪里来的,问问他们那儿的风土人情,就随便聊几句罢了。”

    沈青扬道:“他们为什么不和别人聊,偏偏和你聊?”

    沈金飞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沈青扬道:“他们就没跟你打听我们沈家的事儿吗?”

    “真没有,”沈金飞道,“他们又不晓得我是谁。哥,不用这么疑神疑鬼吧,我们家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户人家,不就有一把破剑吗,真有人看得上?”

    沈青扬还要说什么,沈金飞重重叹气打断了他:“好啦好啦,哥,你念得我耳朵都生茧了。那只是几个送客人路过宣州的船夫罢了,连武功都不会。你放心吧,他们什么都没问,我也什么都没说。”

    沈金飞是个混不吝,做什么事都不认真,但却志在四海。他们从小生在宣州长在宣州,宣州水土丰饶,景色宜人。若是沈青扬,他愿意一辈子安安稳稳地待在这里,把他们那个家经营得妥妥帖帖,也就别无所求了;可沈金飞,他更想出去走走,看看这天下有多大。

    于是沈青扬比较洁身自好,不喜与外人交往;而沈金飞,年纪小小却好交朋友,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能套上近乎。

    沈青扬的话被沈金飞噎了回去,郁闷了一阵,又问道:“船夫?他们送的什么人?跑宣州来做什么?”

    沈金飞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哪知道。刚想问呢,你说家里有烧鸡吃,我就没问啦!”

    沈青扬无话可说。

    三人往家的方向走着,谢景明忽然想到了什么,道:“金飞,你倒真该努力练功了。”

    沈金飞心在烧鸡,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呀?”

    谢景明道:“你不是说过以后想去天下论武堂吗?再过两年,咱们年纪也就差不多了,若能把功夫练好,未必去不成。”

    那天下论武堂招收学生,一看出身,二看资质。沈家和谢家在江湖上的地位都不上不下,两家的子弟想进天下论武堂,倒是有机会,但要说必定能进,却也排不上。于是若能在资质上胜人一筹,那机会就更大一些。

    沈金飞一下来了精神,暂时连烧鸡的事儿都忘了,连声道:“好好好,那明天开始我就好好练!哥,明天你早点叫我起床!”

    沈青扬无奈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们走到岔路上,谢家在左边,沈家则得往右走。沈青扬邀请谢景明一块儿去家里吃鸡,谢景明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我要来分吃了,金飞能吃的不就更少了?算了,下回吧。”

    分道扬镳之际,谢景明一面倒退着向后走,一面对奔着烧鸡而去的沈金飞叫道:“明天我来找你一块儿练功!”

    “说好啦!”沈金飞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以后你天天陪我一块儿练!为了去天下论武堂,我要重新做人啦!”

    谢黎也笑:“好,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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