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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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共度良宵后的清晨,他会在他醒来之前,隔着空气用手指轻轻描摹他隽秀的轮廓。

    ——他心疼。

    林教授理直气壮地站在侄子面前,说:“小顾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比你知道!”

    如果可以,如果需要,章浣也会毫不犹豫地以同样的理由挡在顾秋声面前——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喜欢了那么那么久的人,是一个多么好的人。

    虽然他的感情并没有得到对方同等的回应,但在感情上只顾投入不求收益的章浣哪里会在乎?

    几个月前带着伤手伤心颓然归来的那个自己早被章浣扔进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虽然,他想,虽然我不该再以任何方式联系顾秋声,但至少……像赵老师说的那样,平日里多关心他些……哪怕是以别的身份呢?

    这样想着,他掏出手机,开着流量把离开t市时删掉的微博客户端装了回来——不过账号肯定不能用原来那个了,许多同事都和他有互fo,容易穿帮。

    思索片刻,章浣重新注册了一个小号,怔忡片刻后,在昵称栏郑重其事地填下:

    知君。

    ——由来君子行最长,予亦知君寄心远。????

    【十八】

    顾秋声的微博id叫做“一枝梧叶”。

    ——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

    说起来,不止在三次元是男神,在微博上,顾秋声也是个不大不小、几十万粉的“网红”。

    关于这一点,顾秋声相当谨慎,微博里从不透露三次元信息,公司的同事怕是没几个人知道,连章浣也只是潜伏多年偷偷关注的小粉丝一枚。

    毕竟人家顾秋声,不仅长得能靠脸吃饭,还有一项特殊技能——会扒谱、会编曲、会翻奏,并且,擅长多种乐器。

    多到有几种?

    章浣也说不清楚。

    据顾秋声自己说,他学乐器是从小耳濡目染、学得多而不精,但他的整理的各种乐器曲谱里,出现过的就有钢琴、吉他、手风琴、古筝、扬琴……甚至有一次,章浣在顾秋声家看到了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东西——一架箜篌!

    虽然顾秋声解释说是买来研究研究、并不会弹,可章浣知道,等他研究完了,……八成也就会弹了。人比人气死人,对顾秋声的智商,章浣向来只有跪着递膝盖的份儿。

    但是,所有粉丝都知道的一件事是,顾秋声虽然会扒钢琴谱,却从未上传过演奏钢琴的视频。有粉丝好奇问过,顾秋声答说,家里地方小,放不下钢琴。

    这当然不是真话——莫说立式钢琴能占多大点地方,就顾秋声家那个空荡荡的客厅,足够放架三角钢琴显摆显摆了。可是,顾秋声家里……的的确确没有钢琴。

    所以看到他昨天才更新的那条微博时,章浣吓了一跳。

    @一枝梧叶:一枝梧叶的秒拍视频

    那是一段钢琴演奏的《mariage d'amour》——视频画面里,那双熟悉的、修长好看的手在黑白琴键上跃动,初时像带人缓缓浸入回忆中,忽而一转,渐渐撕扯出一些无奈、一些不甘、一些痛苦、一些挣扎……曲至高潮,琴声越发激越,八度再现处一段回环递进荡气回肠。虽然速度渐渐放缓下来,可琴声泄出的感情……铺洒一地,无处收拾。

    那是什么?

    那让人无奈、让人憧憬、让人欲罢不能欲说还休欲语泪先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章浣心慌意乱地退出了视频。他不敢想、也不敢承认,尽管任谁也听得出来:弹琴的人,正在为情所困。

    他发了会儿呆,继续翻顾秋声的微博。

    看得出来,这段时间顾秋声更博并不频繁,不过偶尔发一张图,不是深夜的夜宵就是午后的一杯咖啡。寥寥几条,章浣匆匆看过,已经翻到自己停职离开那日。

    章浣瞪大了眼睛——那一天傍晚时分,顾秋声发了一张图:路边的烧烤摊,廉价的塑料桌椅,桌上摆着烤串,五花肉,翅中,板筋……两瓶啤酒。

    这是他们一起吃过饭的那个烧烤摊。

    他点的东西,和当时那次,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明明那次坐在一起撸串儿的时候,顾秋声还表示,板筋塞牙,他不爱吃。

    不爱吃为什么又要了一大盘?!

    章浣简直整个人都要炸了——他不是不相信巧合,他是不相信这样的巧合会出现在顾秋声这里。那个人的大脑像运转精准计算精确的高精密仪器,岂会犯这种错误?

    这根本超出他以往所有认知的荒谬一幕,却让一个更荒谬的念头挥之不去地在他心里扎了根——

    他是不是,是不是,

    ……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我的,呢?????

    【十九】

    虽存了想不顾一切找上门去同顾秋声说个明白的念头,可章浣全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快又见了面。

    ——还是在这样的地方。

    章浣会到这家疗养院来,一是为了公事,二是为了他哥的终身大事——这间依山傍水的疗养院是他准嫂子闻珊家里的产业,近来一直由闻珊打理。闻珊打算将疗养院内的布置设施翻新一下,章浣正是来实地考察的——顺便奉出差在外的兄长大人之命,给嫂子送爱心便当。一贯沉稳的章溪只在未婚妻的事上格外不淡定,今天支使弟弟买这家的蟹粉小笼煲仔饭,明天吩咐弟弟买那家的芝士蛋糕凤梨酥,虐得一手好狗。

    章浣忍不住问他嫂子:“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这俩人从适婚年龄就开始谈恋爱,一谈就是十年长跑,这要是期间他哥多上点儿心,说不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闻珊一脸头疼地摆摆手:“可别提了,你哥跟民政局八成是八字不合,每回只要他一提这茬儿,用不了两天,不是我开始忙就是他开始忙……你看这回,还说趁着你在家帮我们参谋参谋婚礼呢,他可好,连着出差一个月没见人了!”

    “……”章浣嘿嘿干笑两声,内心无比同情他哥。

    闻珊吃饭的时候,章浣便在疗养院里溜达。他要熟悉这里的地形和植物,了解客人与病人们的需要——为了拿下这个项目,工作室里的几个设计师案头摆满了心理学植物学的大部头,睁眼闭眼都是什么颜色有利于放松心情、张口闭口都是什么植物的香气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章浣走到一处回廊时,忽然被人从后面叫住:“请问,你看到我儿子了吗?”

    那是一个形容端丽的女人,穿着深绿的无袖高领连身裙,肩上披着姜黄色的精致披肩,脸上妆容精致,几乎看不出年龄,焦灼急切的神情不似作伪。章浣忙问:“您儿子多大了?我通知工作人员帮忙找。”

    女人抬手比划给他看:“他十岁了,有这么高,有点瘦,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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