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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了。其中,三皇子守着裴子戚,几乎不露面。倘若二皇子若有心皇位,此时正是大好时机。
裴子戚散了笑容,道:“殿下,三皇子无意皇位,你……”
“子戚。”二皇子打断他,笑笑说:“我待在府上不是以退为进,而是对皇位无心。不管三弟怎么想,我均不会与三弟争夺储君之位。”
裴子戚噗嗤笑了:“你们一个个对皇位都无意。要是陛下知晓了,非得被你们气出病来。这可是美差,怎么到了你们眼里,就成了豺狼虎豹了?”
“三弟无心皇位,有三弟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理由。”二皇子垂目笑笑,“父亲中意的储君人选一直是三弟,我待在府上也是顺了父皇的意。”
裴子戚怔了一下,岔开话题道:“殿下早知我要来,是有话对我说?”
二皇子轻轻摇头:“不是有话对你说,而是知晓你会来问我。”又道:“你于我有恩,你想知道什么,我尽量告诉你。”
有二皇子的保证,裴子戚放下心来了。二皇子言外之意,能说的他不会骗他,但不能说的一字不会说。裴子戚问道:“殿下,钟纪德真的死了吗?我听陛下说,尸体被折磨得瞧不出原来模样了。”
“钟纪德没死,被人救走了。”二皇子顿了下,说:“牢中的尸体是别人的。”
果然如此,好一招围魏救赵。先让裴子戚入狱,让孙翰成等人心思放在裴子戚身上,继而疏忽了被关的钟纪德。对方趁机救走钟纪德,再弄一具尸体陷害孙翰成,一箭双雕!对方的目标,从头到尾不指望借此事弄死裴子戚,而是救走钟纪德。
第一百零四章
裴子戚拧起眉头,沉声问道:“钟纪德如今在哪?”
二皇子摇了摇头,说:“我也在找他。整个京城已经找遍了,估计他离开京城了。”
“离开京城了?”裴子戚瞠大着眼,不由上前一步。一幅画卷稍稍伸出案几,恰好被裴子戚上前撞上,掉落在了地上。二皇子赶紧扶住裴子戚,蹙着眉宇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子戚愣了一下,转眼笑了:“只是撞了一幅画,能有哪里不舒服?”他虽然有了身孕、月份也尚浅,但还也不至于因为撞一副画就出事了。
二皇子端详他一会,这才放下心来。他松开手,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如今你身子重,凡事要小心一点,别磕着碰着了。”
裴子戚笑了笑,弯下身子去拾画。画卷微微展开,露出一双极美的眼。他猛地顿住了手,拾起画慢慢展开。画中的女子丰盈窈窕,一身翠烟长裙,披着淡蓝色的薄纱。螓首蛾眉、美目眇兮,肩头一只栩栩如生的红蝴蝶,端的一个绝色美人。
裴子戚只瞧一眼就呆住了,半晌才抬头道:“她是?”
二皇子接过画卷,神情淡淡的:“她是我母妃。”
裴子戚恍然大悟,连忙道:“抱歉,撞落了娘娘的画像……”
“无碍。”二皇子打断他,柔声道:“是我没有收拾好,与你无关。”又道:“子戚还想问什么?”
裴子戚想了想,踌躇道:“敢问殿下一句,殿下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这些事似乎与殿下无关。”
二皇子不紧不慢收拾画卷,低垂着眉宇:“我母妃因他们而死。”
裴子戚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待回过神来,他才连忙说了抱歉。面对裴子戚的道歉,二皇子只是垂着眉目,没有任何表示。裴子戚张了张嘴,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识趣告辞离开了。
待裴子戚离去,二皇子将画卷放在案几上,稍稍展开画卷可,手指轻轻摩擦画上那只红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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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子戚回到三皇子府时,已是黄昏时分。晚霞满天,烧红了天际,整个皇府都渡上了淡红色。仉南伫立在院子里,肩头的披风被寒风卷起,脸上露出隐隐的不悦。
裴子戚一进皇府,便瞧见了仉南在等他。他赶紧放慢了脚步,笑盈盈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琢磨着今个天气不错,就出去了一趟。”
仉南脱下身上披风,赶紧走过去披在他身上。他拉着有些冰冷的手,脸上不悦渐渐散去,改为了无奈。他道:“有什么事你就不能与我说吗?非要自己忙上忙下,你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
裴子戚连忙解释说:“我进宫了一趟。你也知道陛下的脾气,若是我不进宫,他迟早得向我发难。”又道:“你放心,我没对陛下说实话。”
仉南叹了一口气,道:“我知晓你进宫了,刚刚宫里派人来了。”
裴子戚眨了眨眼睛,又赶紧说:“我还去了一趟二皇子府,感谢他让朱老先生来照顾我。”又道:“对了,宫里派人说什么了?”
仉南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这是父皇给你的密信。”
裴子戚接过信,赶紧拆开浏览。待看完信后,他迅速将信揉成了一团,紧紧捏在了手里。仉南看了一眼,道:“父皇信上说什么了?”
裴子戚笑了笑,稍稍放开了手:“陛下,让我过两日进宫,说有要事与我商量。”
仉南愣了愣,握住他的手:“好,我随你一起进宫……”
裴子戚噗嗤笑了:“你在担心什么?所谓虎毒不食子,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陛下还能杀了我?陛下是真的有事与我商量,你跟着去了做什么?”
仉南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裴子戚连忙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去去就回,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好吗?”
仉南凝视他片晌,最终叹了一口气,妥协道:“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烟花吗?遇上危险了,记得要放烟花,我会马上派人去救你。”
裴子戚赶紧点点头,拍着胸口道:“我随身带着呢。如果有事,我一定放烟花通知你。”
仉南笑了,垂头吻了吻他:“在外面奔波一天了,累吗?我命人备了热水。”
裴子戚倚在他怀里,有气无力说:“可不累死了,半路上差点就睡着了。我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会,记得给我备晚饭。”
仉南嗯了一下,笑笑说:“做好晚饭,我送到房里去。”
裴子戚散开手,扬起头朝他下巴咬了一口,笑嘻嘻道:“那我先去洗澡了。”说完他朝后院走去,脸上笑容慢慢散去,手心紧紧拽着信。
待回到房间,他连忙烧掉手中的信,沉着眸子在房内踱来踱去。信上洛帝命他,今晚戌时随驾拜访秦国公府。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秦国公、秦将军为国捐躯,皇后娘娘又贵为国母。秦太君无论做了什么,洛帝要都他们三人的名声着想。更何况,他们三人已去世,死人的名声更不容染上污点。
此事只能低调处理。至于秦太君是病逝还是皈依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