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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 作者:千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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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七 作者:千载之下

    □,一半已变焦炭。

    安容小心地扑棱一番,碳渣子掉了,蚱蜢只剩下半截身子,贴在怀里,极其宝贝,嘴里嘀咕了句,“阿七……”

    大概十来天后,府上来了个送衣服的绣娘,说是他们老爷吩咐做的,管事的仆人付了钱,收下衣服,是三套秋衣,做工很是讲究,只当是安容的衣物。

    安容下朝回来后,一进寝居,便瞧见了搁置在平头案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正好丫鬟青竹端来早膳,顺口提了句,“是之前的绣娘送来的。”

    “你下去吧。”

    青竹退下,走出时把门带上。

    安容摸上平头案上的衣物,眼神朦胧,兀自冒出了句,“你这瘦巴巴的身子,穿上一定难看。”后来,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又笑了,“我替你收着,养胖了再给你穿。”

    一室的潇冷,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那些贴心的私语,都成了安容一人的自言自语。

    安容坐了下来,把脸贴在衣服上,上头的绣线引起凸凸的触感,仿佛阿七粗糙的手一般。安容缓缓闭上眼,片刻的安宁,恍惚间他的脑子里闪现出了阿七的模样,倒三角的眼,下垂的唇角,还有身上总是穿着洗的破烂泛白的衣服,哪怕跟了自己之后,也从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

    “你穿上肯定好看。”安容改了之前的话,然后嘴里又反复叨念了几句,“我都没有给你买过新衣裳……”

    这话的意思不对头,买过的啊,这三件衣物不就是安容的一番心意嘛,只是,这人没机会穿罢了。

    秋夜温和,裹紧被褥便可一夜酣睡的时节,不似炎夏,也不似寒冬,这正正好好是最舒适的时候。但安容,却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上眼,全是阿七在城郊的床上,死死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初始,安容会披衣下榻,点起油灯,看看书,其实不是看什么“正经”的书,而是几本佛经,他反复地细读,反复地抄写,心里的那股子闷气才会压下去,才不至于闷得心疼。

    这挑灯夜读的事儿,也只能持续了两三天,人长久的夜不寐,整个人都快失了精气神。于是,安容又开始喝酒,喝醉了也就能躺床上稍微眯个眼,醉酒招梦,他开始梦到阿七,梦里的两人就躺在一张床上,说着贴心的话,也没做什么,只是为何,他晨时醒来的时候,亵裤里全是梦遗的痕迹。

    醉酒招梦这事儿,没那么神乎,一个月安容大概也就只能梦到阿七两三次。而且,这番梦里的经历着实不好受,因为醒来后他觉着整颗心越来越空,摸不着人……

    许久之后,安容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病了。他询问过大夫,有什么法子不让自己去梦到死去的人。

    这话实在不像从一个惊才艳艳的状元郎口中问出来的,这大夫也是一愣,只说也许是思念过度,随后又开了点安神的药方,心里却直道,哪有这种奇法子!真是为难医者,倒不如去找个喊魂的师婆来!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府里的下人绝口不提阿七的事儿,那间位于府东面,安容和阿七住过的厢房也被封锁了,外头拴了个很重的锁头。安容此后搬到了离之最远的西面去住。

    很快,这事儿就过去了,安容好像也走出来了,他晚上不喝酒也能渐渐睡着了。

    元正,给假七日,安容去了趟清平镇,再次回到那间茅草屋,寒冬落了雪,顶上是白白一层。

    隔壁那户人家仍在,见到安容,赵大婶意外嚷道,“阿七他弟,跟阿七回来过年吗?”

    难得,安容竟然回了她,简单的一字,“嗯。”

    “阿七呢,怎的没回来?”

    “他……嫌路远。”

    这理由虽然十足怪异,但赵大婶也没多想,嘴上叹了句,“这孩子……”

    本来安容面上还很镇定,一听这话,连表面的平和都维持不了,更别提内心那翻江倒海的哀痛,不过,他喜欢跟面前的女人说话,因为这会让自己觉着,阿七还在,他只是嫌路远,没来而已。

    晚上的时候,赵大婶似去年,把安容喊了去一道吃饭,饭桌上赵大婶又提了许多句阿七,说了他好些话,安容只笑笑,不说话。临走的时候,安容还管赵大婶要了一些过年自家炒的豆子花生,说是自己要带回去给阿七尝尝。

    寡淡凉薄的性子,竟能跟一位不甚熟悉的农妇往来相交一顿饭食的功夫,实在难得。回了茅草屋,安容搁下炒货,剥了一粒花生米扔嘴里,细细嚼着,酥香满口。

    营造了一晚上的那人还在的假象,随着这粒花生米,嚼烂入腹。

    哦,那人已不在了……

    入夜,躺在二人缠绵过无数次的床榻上,久违的不寐,又来了,一夜未眠,翌日醒来偏还精神着,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擦拭一遍,忙完这些,安容阖上门,离开了这里。

    只是一日的功夫,匆匆而来,又急急而去。

    第65章 小孙(一)(虐攻)

    平化十七年,也就是阿七走的第四年,安容不知从哪儿找了几个姿色平平的男人进了府,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府里的人都知道,这其实就是老爷圈养的男宠。倒是赵明朗疑惑了许久,这些人毫无半点显眼之处,安容怎么好似瞎了眼一般,不过,他这心里还是替他这个好友高兴的,至少他已经走出来了,往后的事儿慢慢来。

    直到有一天,沈佩林问他,你看看这些男的,长得像谁?他才猛然惊醒――有些是眉眼,有些是嘴巴,还有些是身型……总之无一例外的,都像那人。

    原来,安容并没有走出来,反而更走进去了。

    那几个男宠,赵明朗只匆匆见过几面,连名儿都对不上,只认识其中一个叫小孙的,安容最宠的也是他,赵明朗一看便知,因为那个小孙最像阿七,像个六七分还不止。

    小孙仗着宠爱,在府里有恃无恐,全把自己当半个老爷,安容其实都知道,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高兴就好,这下,小孙的气焰更盛了。

    如今正值春季,杨柳依依,趁着东风摇曳生姿,满城飘絮。去年十月的时候,安容曾在他住的寝居前头撒了几把油菜花的种子,今年来看,这些种子居然长成了灿黄灿黄的油菜花,颜色扎眼,与周围几棵古朴的老槐树相较,倒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安容偏偏最爱的,就是他寝居前亲手植的油菜花。这些天无事的时候,常常搬来一把躺椅,静静坐在花丛里,挨到暮色西沉。就像今儿,太阳也好,安容就在花丛里躺了一会儿。

    暖阳催人眠,迷迷糊糊间,却听见了人声,伴随着急促而纷沓的脚步声,哒哒哒哒,假寐的人不由皱皱眉头,这些动静已惹他不悦了。

    “老爷,不好了,孙公子出事了――”

    这个孙公子自然就是指小孙,一个男人久居自己主子的后室,不成体统,连这称号也是这位老管家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得出的叫法,真是难为他了。

    “他又怎么呢?”小孙爱好争风吃醋,时常搞些小动作,把安容骗过去,不是今儿头疼脑热,就是明儿食不下咽,但偏偏,安容每次都吃他的计。这回安容思忖着,恐又是那么回事。

    “孙公子落水了,这会儿被救了上来,人还没醒来呢。”

    “好端端的,怎么落下水了。”安容依旧卧在躺椅上,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

    “这……”老管家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了口,“他跟另两位公子不知为何,犯起了冲突,三人吵着吵着,孙公子就落了水。”

    “走,去看看他。”安容终于起了身,边走边问,“请大夫了吗?”

    “梅香去唤了。”

    终于到了小孙住的兰芳园,床前围了两三个丫鬟,还有一名大夫,估计就是梅香刚唤来的,安容走上前去,见这人已经醒了,又生气又委屈的样儿,见了安容也不招呼,许是在耍性子。

    那位大夫作揖行礼,“安大人。”

    “如何?”

    “这位公子水呛着了咽喉,这水吐出来,现在已无大碍了。”

    安容给老管家使了眼色,老管家会意,立刻付了诊金送走大夫。

    “你们几个也下去。”这话正是对着那几个丫鬟说的。

    小孙瞧着屋子里就剩下他跟安容两人,那股子撒娇劲儿又上来了,抽噎几下,“爷儿,他们两个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安容笑笑,坐在了床沿边,这一笑,颇有些皮里阳秋的意味,小孙心下发怵,以为自己的苦肉计使过了头。

    “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平白无故会把你往河里推?”

    这句话听得小孙喜滋滋的,特别是“人家”那两个字,明显的溪壑之隔,显然爷儿待自己,要比那两人亲得多。

    小孙持着撒娇的口吻,“爷儿,晚上您来我这吧。”

    “好啊。”安容不假思索,随即应下。

    晚上,小孙在寝居来回踱步,焦急难耐,时不时地往外面看看,半点人影都见不着,瞧瞧时辰,已经戌时二刻了。

    “主子,早些歇着吧,今儿您受惊了。”

    小孙不理会婢女的话,一个人奔了出去,“主子,这么晚了,您去哪儿?”梅香的声音在黑夜里尤为响亮,但并没唤回小孙的步伐。

    书房里,安容从一方木盒里,拿出那只烧毁了半截的草蚱蜢,细细摩挲,几年前的好些往事,刹那间涌上心头。

    睹物思人,只会给自己招不痛快,安容是个聪明人,这些道理他明白着呢。这些年他鲜少去触及回忆,也难得拿出那半截的草蚱蜢去凭吊逝人。只是今天,他看着小孙躺在床上的模样,像极了阿七生病卧床的样子,心里隐藏的陈年哀痛又浮了上来,屏人呼吸。

    “爷儿,说好了的,你怎么没来!”门砰然被推开,小孙正站在门外,满脸的不高兴。

    屋内的烛光,屋外的黑夜,而他恰恰站在了两端的中间,面容隐隐约约,平时六七分的相像,此刻升至八九分,安容的喉头一紧,话语哽住,目光紧紧攫住十尺以外的人。

    很久很久,小孙以为自己坏了规矩,爷儿心下不悦,正准备开口求饶道歉的时刻,安容却开了口,“过来。”声音嘶哑,如千年老调。

    阿七在世时,自己也总喜欢,隔着数步,唤他过来。一切好像都没变,但其实已然变得彻彻底底。

    小孙喜不自禁,进了屋子,走到安容跟前,细细的嗓音,“爷儿。”

    安容伸手捏了捏小孙的脸,嘴里喃喃道,“不是他……”垂下手不再理会身旁的人,又自顾抚上了草蚱蜢。

    “爷儿……”

    小孙方才稍稍起伏的愉悦全然消失,取而代之,是尴尬,还有委屈。他此刻僵立于爷儿的面前,却像个生分的外人。

    “出去。”声冷骇人。

    “爷儿,是我哪儿做的不对吗?”小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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