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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白眯了眯眼睛,突然手指发力,撑开谢凌鸢的眼皮,谢凌鸢疼得忍不住叫了一声,后退了几步,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指缝中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小鸢!”炎焱忙冲上去拥住他,“沈掌门,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墨白对炎焱的愠怒毫不在意,依旧冷淡地说道:“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等着烂么?”
“沈掌门慧眼如炬,凌鸢瞒不住您。”
炎焱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心疼又自责:“小鸢,都是我不好,什么都不知道。”
谢凌鸢笑了笑,“呆子,你刚醒,能知道什么?况且也没有很疼,我也没当回事,以为过几日就好了。”
“你又逞强!”炎焱有些气恼,又不忍心发脾气,轻轻拿开谢凌鸢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柔声道:“来,我看看。”他缓缓往谢凌鸢的太阳穴中注入一股暖流,“好点了么?”
谢凌鸢握住他的手,宽慰地笑了笑:“不疼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我可不信你了。”
“伤风败俗。”
沈墨白漠然吐出四个字,从袖口甩出一个透明的小琉璃瓶,“每日一次,好了为止。”
炎焱忙接住小瓶,愣了一下,感激地看向沈墨白,“沈掌门...”
沈墨白挥挥手打断他,示意他不要再说,“出去。”
“沈掌门既然厌恶我,为何还要救我?”
“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终。”
沈墨白坐回榻上,平淡地说了一句,便阖目不再多言。炎焱还是恭敬地给他行了一礼,抱起谢凌鸢告退了。
炎焱将谢凌鸢抱回房间,让他躺到自己的腿上,从瓶中捻出一点粉末,一边小心翼翼地敷到他的眼睛上,一边关切地问着:“小鸢,疼不疼?”
谢凌鸢笑了笑,“不疼。”
“我不信。”
“那你还问?”
“我想让你跟我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这药凉嗖嗖的,敷着舒服得很。”
“是么?”炎焱轻轻拨了拨谢凌鸢额头上的发丝,“小鸢,以后能不能不忍着?”
谢凌鸢沉默了一会儿,“炎焱,你方才,是不是生我气了?”
炎焱温柔地帮他按压着穴位,“没有,我舍不得。”
“我知道你怪我忍着不说,但你想想我在穹苍的立场,我如何开得了口?解这鬼蛊沈掌门已是格外开恩,楚公子也顶着压力带我进了药房,我不能再因自己给他们添麻烦了。”
“小鸢,”炎焱停下手上的动作,手指轻轻抚着谢凌鸢的眼皮,认真地凝视着他的双眼,“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没有生气。我怪你,不是因为你不愿意与他人说,而是不愿意与我说。如果沈掌门不说,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忍着?”
“我…”
炎焱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小鸢,我多希望,你不要这么懂事,我多希望,你能像个小孩子一样,依赖着我。疼了,累了,难过了,就都毫无忌惮地抱怨出来。你现在有家了,不再是一个人了,什么都不要憋着,好么?”
谢凌鸢的眼睫毛颤了颤,突然翻了个身,拥住炎焱的腰,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炎焱温柔地笑了笑,“快躺好了,当心药再流出来。”说着又将他翻了回去。
“小鸢,这几日你照顾我,累坏了吧。”
“我不累。”谢凌鸢笑笑,马上补充道:“是真不累。倒是阿灼和楚公子忙前忙后地累些。”
“那我这是谢错人了?”
谢凌鸢又翻过去,额头抵着炎焱的小腹,“没有啊,你害我提心吊胆了这么些日子,得好好谢谢我。”
“小鸢,你,你躺好了。”
“炎焱,你为何非要我躺好了呀?。”
“我…”
谢凌鸢轻笑一声,撑起自己的身子,脸贴过炎焱火热的面颊,伏在他耳边,悄声说道:“炎焱,你的,硌到我了。”
炎焱讪讪一笑:“小鸢,那你,帮帮我?”
谢凌鸢推了他一把,“你睡了几天,醒了怎的愈发不害臊了?”
炎焱搂着他的腰,笑道:“我没办法,一看见你,我就忍不住。”
谢凌鸢跳下床,揪了揪炎焱的耳朵,“我不管,你呀,大病初愈,禁欲!”
“小鸢…”
“我去找楚公子给你煎晚上的药,你自己冷静冷静。”说完在炎焱脸上亲了一口,又推开了他,笑着出了房门。
炎焱无奈,盘膝闭目,念了好几遍静心诀,这才将身心的燥热安抚下来,起身喝了一杯冷水,想想还是不放心,准备出门去寻谢凌鸢。
正要动身,却传来笃笃敲门声,炎焱打开门,只见冯天樱拎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外,有些局促地冲他笑了笑。
“是冯姑娘啊,有事么?”。
冯天樱看见炎焱,羞赧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我听爹爹说炎大哥你醒了,想必饿了,来给你送些点心。”
炎焱接过食盒:“炎焱谢过冯姑娘了。”
冯天樱向屋里张望了一下,“炎公子,就你一个人么?”
“哦,我夫人出去了,我这就要去寻他。”
“夫人?”
“哦对,就是谢凌鸢。”炎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冯姑娘不知道么?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天下皆知了。”
冯天樱咬咬嘴唇,双手拽着裙摆,低声说道:“我,我这几个月进山采药去了,听说你来了,这才匆匆忙忙地回来。”她抬起头看着炎焱,眼中竟泛着盈盈泪光,“炎大哥,谢凌鸢他是鬼啊!他是男人,没法生儿育女,还是个瞎子,他还曾是个…”
“冯姑娘!”炎焱厉声打断她,面露愠色,“我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过去,我比你清楚多了,不牢你费心。我敬你是穹苍的人,又是女孩子,不欲与你计较,但还请你对我夫人放尊重些,莫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你!”冯天樱又羞又愤,忽然瞥见炎焱腰间的琉璃瓶,喊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个么?”炎焱已经没有耐心再应付她,但念在她是主自己是客,只好应付道:“小鸢的眼睛疼,沈掌门宽厚,赐予我们的。”
冯天樱僵在那里,盯着那小琉璃瓶,泪珠顺着绯红的脸颊滑落,颤声道:“谢凌鸢有什么好…连…连掌门师叔都如此…偏心么?”
炎焱冷冷地说道:“冯姑娘,你的心意炎焱心领了,你若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姑娘请便。”说罢把食盒放到桌上,便扬长而去。
“天樱,你说什么?掌门把回神散给了炎焱?”
“那还有假?我亲眼看见的!”冯天樱哭着喊道:“这药价值连城,那谢凌鸢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男娼,掌门师叔凭什么把这么珍贵的药给他!”
“天樱!”冯默铭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