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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一下,仿佛温存,笑道:“回去后我打电话给你。”
我觉得好笑,这算什么?可是没有说不要。我叫车回去昨晚停车的地方,上车马上看手机,电量就剩下一点了。有几通未接来电,其中也看见了方微舟打过来,刚刚的平静马上松动了。
我却无比迷茫。今天又这样背着他的犯错,往恨里面去想,很有种报复的痛快,然而也只是短暂,细想还是不愿意他知道。我正在怀疑他,可真正有错的却是我,已经回头了,又受不了引诱。
王任没有说错,徐征也没有错,我的本质就是这样坏。我与方微舟之间已经岌岌可危,偏又走向更恶劣的情境。他知道的话,或许这段感情也要瓦解了。他更方便去迎合他父母的安排。
然而我真正也是不知道方微舟心里怎么想。
方微舟最后一次拨电话是凌晨了。我犹豫着还是没有打给他,可是开车回去了。刚刚上楼,正要开门,门先打开了。我愣了一下,要走出来的人也是。方微舟穿得周整,像是要去哪里。
他先回神,倒是略皱起眉:“知道要回来了?”
那口吻还是淡淡的,不注意听不出高不高兴。我还是了解他的,那是很不快了。我听他质问,倒也要有点不痛快起来。可是想想自己做的,又五味杂陈,不是纯粹的负愧。
我正要开口,他又说:“先进来吧。”就掉头进屋。
我怔了怔,跟着进去,在后关了门。我忍不住问:“你不是要出去?”
方微舟回过身,看着我说:“你回来了,我还出去做什么。”
我一时语塞。安静一下子,我道:“昨天出去,喝多了……。”
方微舟还是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感到这气氛的滞闷,非常难受,简直要把一切说出来。好在他终于开口。
“萧渔,你不能总是不高兴就去喝酒。”
我心头堵了起来,没有说话。
方微舟却好像缓了口气,他拉过我的手。我僵着让他握住了。他低声:“不会总是这样的。”
我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想。我只是木然地点头。方微舟松开我的手,可是抱了我一下。我马上也想抱住他,还是忍住了。可是感到那纯粹的愧疚感再次上来了。
方微舟向后让,平心静气似的看着我:“我就猜到你会去酒吧。”
我顿了顿,道:“我也想不到去哪里。”
方微舟静了一下,只道:“不要总是喝到回不了家。”
我低应了声。听见他又说:“你电话一直不接,我去了你平常去的几间店也没有看见你。我打过王任和宋小兵的电话,王任没有接,宋小兵说不知道。”
他问我:“昨天在哪里睡的?”
我感到七上八下,就一下子而已。我道:“在王任家里。我喝太醉了,他应该是睡了,没有听见电话,我也没有。”
方微舟看看我,那神气静静的。我还是镇定,看见他仿佛无可奈何起来。他似乎真正没有怀疑。听他又道:“吃饭了没有?”
我摇头,说不饿,但不禁要去拉着他的手。他看来,略笑了笑,便握住我的手。他道:“我还没有吃,一起出去吃?”
我便说好。
重开门出去了,气氛两样。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我并不完全定下心。说定去一间熟悉的店吃饭,开了车,他仿佛想了起来,说:“今天圣诞节,可能人比较多,需要等。”
我顿了顿,略笑了笑:“哦,大概吧。”
却是再不会更难忘的一个圣诞节了。
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一眼,是徐征传来的讯息,问我情形,又找我有时间再出去一次。没有回答前面的,我看一眼方微舟,那复杂的情感涌上来,拉扯着我,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了。我传了答复过去。
这以后,我与徐征隔着几天都会见面,对他,好像真正再也做不到抗拒。我对他却也还是没有感情。每次也还是要愧疚,可想到不痛快的,又仿佛无所谓。久了,好像只身走在钢索上,习惯了,也麻木了。偶尔竟也有种报复的快感,完全不去想是我的不对。
方微舟也好像从来不怀疑,一如之前那样子。我便越加沉浸在自我的心安理得里了。
第14章
现在方微舟一个礼拜会有两天去陪他父母吃饭。农历年前,新旧事情一堆,赶着期限,加班的情形也还是一样,这样忙,他也要腾出的时间给家人。刚刚进入一月份,我们就许多天没有一起在家吃饭。早饭的时间也没有,这阵子他早上天天开会,很早出门,或者前一天他留在他父母家里,假如当天都加班或应酬,到家通常很晚了,随便说上两句话,就该睡了。也甚至没有温存的机会,根本想不到那里去了。我并不感到怎样的不满,仿佛习惯了。不会再有更多的不痛快了。
或者干脆分手——有时这么想到,我却很感到抵触。至少不该是这样子的情形下分手,我这里确实的对他不起,他那里也是疑云重重。两边都不明朗,即使分手,也还是要在心里留着疙瘩。然而要问方微舟清楚,我自己也不能够交待明白。
除却这些隐瞒的以及不痛快的事,我们之间也还是一直以来的和睦相处。最近一次闹意见也是为了小事。本来我也不和他吵他应付他父母那里的事,更不多问,现在越加好像完全麻木。
现在我出去喝酒,非常克制,也绝对不在外面过夜,不论多晚也回去。方微舟免不了不高兴,或者他自觉有点亏欠什么,这阵子也有点放任我了。
又可能他实在分不出心力。近几天已经听见说李总会在五月份退下来,那人事说不定在二月中旬能够底定,然而真正怎样,上头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情形却在沉默之中更白热化,本来不明朗的,也纷纷表态。
下面的人也要煎熬,怕站错队。方微舟还是不动声色,可他确实有心这方面的话,这段时间对他是至关重要了。这阵子陆江时常去他办公室说话,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支持他,每次部门会议,方微舟还没有挑剔,他已经先发难。大家心照不宣,知道陆江这里的支持,也等于是陆董事的态度了。也不只陆董事一个,连带了好几个的人。
相形之下,何晋城依靠的势力相形单薄。不过不到最后不知道,在一切定下来之前,不论谁都是万般艰难。他岳丈还是积极给他安排。倒是他自己仿佛也并不着急,气定神闲,该怎样便怎样。也还是要给方微舟找不顺心,连带我手上进行的事也受影响,本来方微舟交到了我这里,已经做起来,这天方微舟开会回来,事情被强行换到何晋城那里去做。周榕俊他们几人为了这个加班好两天,非常气忿。
我也不平,可是也不能说什么。先安抚了周榕俊他们,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