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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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窜出隐蔽的山谷入口不远,他被路旁的一大团紫红色吓了一跳。

    那是他熟悉的颜色,是他的那件衣服。

    乔清连忙跑过去,摇晃那缩在石头后面的人。

    项飞羽身体冰凉,脸都蒙上了一层霜,被他拍醒之后神情很是茫然。

    乔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项飞羽是怎么走回来的,走了多远。但这谷口若不是懂路的人,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

    “……大夫!”项飞羽哑着声,用僵冷的手指扯住他衣袖,“你……”

    乔清没敢说话,蹲在他面前捂着他耳朵,一下下地搓,想把他搓热一些。

    这衣服是很厚实的,项飞羽没有被冻死,真是万幸。乔清在他的帽子上发现了一些泥土与草叶的痕迹,他猜测昨夜项飞羽应该是在外面寻了个山洞歇息。

    ——那也不得了啊。

    他连忙搓了又搓。

    项飞羽那个“你”卡了许久,下面是什么他没说出来。

    耳朵渐渐热起来了,乔清又握着他的手,给他输送内力,但就是没脸跟他说“对不住”。

    他察觉到项飞羽体内的真气已经在自如地运转,便知道这也是他冻不死的原因之一。

    项飞羽的另一只手一直紧紧抓着衣袍不肯松开。

    “我给你揉揉手。”乔清说着,硬把他的手掰开了,“你这样会冻死的……”

    衣袍里掉下来一些东西。乔清定睛一看,竟是十几块肉脯。

    乔清:“……”

    他认得这玩意儿。这是陈夫人最拿手的吃食,每次他去卖药,都会腆着脸要几块,拿回来给小九吃。

    项飞羽连忙把肉脯都捡起来,吹干净。他见乔清愣着,于是扒拉出两块给他递过去:“这个有芝麻,比较香。”

    乔清哭笑不得:“你拿这个做什么?”

    项飞羽:“特别好吃!想带回来给你吃。”

    乔清愣了片刻,说不出一个字。

    他不动,项飞羽也不敢动,捏着肉脯的手慢慢又缩了回去。

    “乔大夫,你讨厌我么?”他小心地问,“是因为这个不要我么?”

    “是比较讨厌。”乔清说,“但你现在……”

    “我做过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吗?”项飞羽又问,“是我想不起来的那些?”

    “是啊。”乔清从他手里把肉脯都拿过来,撕了片衣角小心兜着。

    “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你别讨厌我。”项飞羽急切地说,“我什么都帮你做,我会剑法,还可以保护你。”

    乔清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把他拉起来。

    “走吧走吧。”他牵着项飞羽往前走,“回去了。”

    ——

    项飞羽开始跟着乔清学种药和采药。

    乔清只限制他在药田里活动,别的地方不许去。项飞羽辨认那些长相各异的植物,用时短得让乔清震惊。

    “你看看你,一个月了都没记完。”乔清跟小九说,“这傻子两天就认清楚了。”

    小九也是吃惊,把项飞羽看作村里的神童,完全撇开了乔清,黏着项飞羽不放。

    有时候看着项飞羽在药田里忙活,乔清会误以为他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了。

    但是他知道,在这个躯壳之下,项飞羽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记起了大部分,包括自己在云霄谷里学的剑法,和云霄谷对静池山经年不绝的恶意。乔清觉得他很可怜,于是一直没告诉他云崖子已经死了的事情。

    只要一有空,乔清就套他的话,项飞羽像是完全没意识到乔清话语里的陷阱,他问什么就答什么,毫不隐瞒。

    正道江湖客恨魔教妖人,这倒是很正常的。虽说这恶意细细究起来也没个源头,但静池山既然被认为是“魔教”,许多事情就算与其无关,那也得算在他们身上。

    云崖子俗名苏致财,但财没有,人也没有:他年少时深情恋慕过的几位少女,个个都迷恋英俊潇洒的魔教妖人,没人肯搭理他。后来跟了个师父学武,谁料没几年师父就死了,留下一堆高深秘籍,全被苏致财偷偷学了去。而在那些高深的秘籍里头,凡是提及静池山与“魔教”,总会花许多笔墨说些“美人云集”“遍地珠琅”“武功超绝”“金瓯银瓶”之类的话。

    苏致财看了,也信了,对静池山的怨气慢慢就变成了深刻的恶念。

    乔清听完只觉得可笑。

    “你们云霄谷的人可真无趣。”乔清说,“静池山穷得要当衣服发过年的银子,哪里有什么遍地珠琅。”

    他喝了手里那小杯的酒,忍不住又补充道:“写书的人心肠恶毒,信的人又蠢又贪。”

    项飞羽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拈着一只小酒杯,盯着里面的酒浆。

    乔清的话让他抬起了头,眼神有些晦暗。项飞羽的神情与几天前大不一样了,乔清一想,也对,十七八岁,孩子都能生了,偶尔显出点儿成年人的神情也不值得奇怪。

    “喝呀。”他指指项飞羽手里的酒,“教你喝酒。”

    “我伤没好,能喝吗?”项飞羽问。

    “死不了,快喝。”乔清再三要求,项飞羽把酒喝光了。杯子里不多,才盛了一半,他一口灌下去,也没露出难受的表情。

    乔清发现,这个人应该很会喝酒。

    项飞羽砸吧砸吧,回味过来了,眯着眼睛说了句“好喝”。见乔清没理会自己,他便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小杯。

    两人没话可谈,一人一口地喝酒,在檐下看着细细的雨丝飘来飘去。

    元宵节那天,冯寄风和元海从于畅景那边回来了。两人带了些于畅景给乔清的东西,乔清扒拉来扒拉去,有些失望:“没钱吗?”

    冯寄风:“……为什么你认为教主会给你钱?”

    乔清:“我不是给了他许多东西么。”

    冯寄风:“教主没说错,在你心里什么都比不上你的药和钱重要。”

    乔清叹了一会儿气,看到于畅景给自己写的小纸条,读了几遍,又高兴起来。

    送走了冯寄风和元海,他仔细地把腊肉和于畅景在外面找回来的怪药收好,然后开始数钱。

    以往他一个人生活,每半个月到镇上一趟,卖了草药和药丸子,再买些必须的东西,能过得去。可现在家里多了一个项飞羽。项飞羽基本是干吃饭不干活,又因为重伤初愈,吃的都是补身体的好东西,一来二去的,钱就水般花出去了。

    数了一会儿,觉得实在不行了,必须动用自己以前开客栈时攒下的银子了。他仔细把银钱藏在灶台旁边的砖块底下,起身回房。

    项飞羽正在擦身,乔清推门而入,直接走过他身边,去撬屋角的砖。

    项飞羽:“……大夫,我,我在擦身子。”

    乔清回头草草看他一眼。项飞羽腹部伤口因为未能沾水,所以他一直都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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