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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觉得喉咙很疼,好像有好多好多东西堵在喉咙处吐不出来,堵得他流下眼泪。
“啪——”酒坛被摔碎。
上官珏眼神涣散,头发凌乱,早失了往日的风度。他看了眼妖弄,扯开嘴角,轻声道:“我不后悔……”然后他伸手捂住双眼,嘴角弯着声音却颤抖:“妖弄,我不后悔,真的……我不后悔……”
“我真的不后悔,多活了这几年,一想到能为他报仇…我…我就很开心。”上官珏手心处的血混着眼泪流了满脸,十分地刺目。
“哈哈哈…终于要去找他了。没有他的日子里,好像永远见不到天日,好像行尸走肉般。你看……这……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会后悔啊……”
妖弄伸手捂住嘴,用力压抑着自己哽咽地哭声。
“别哭……哭什么?”上官珏倒上两杯酒,拿起其中一杯,表情木然,“君子之交淡如水,来,这是最后一杯酒。”
………
傍晚,妖弄回到白府。还没走到前堂,白长亭便闻声赶来,见到妖弄悲伤的模样,忙搂到怀中。
妖弄疲惫地推开白长亭,低声:“我好累。”
白长亭愣愣地看着妖弄远去的背影,双拳紧了紧。
深夜,天空落了雨,雨珠打落在窗子上的声音像极了人的低泣。白长亭蹑手蹑脚地越过枕边人,穿上鞋子,披件外衣走到桌前,点燃油灯。
拿出笔墨纸砚,将纸铺平,研墨,执笔,沾墨,落笔成文。这一系列地动作娴熟,且未发出半点声响。
笺上的字刚劲有力、洒脱飘逸。
白长亭轻叹口气,放下毛笔,继而将纸折好,手指送到嘴前咬破,带血的手指移到纸上,用力地印下。
他站起身,拿下灯罩吹灭了烛火。门外青白的月光泄进来,白长亭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唤来信鸽,将信送出去。
窗外柳条抽了新芽,夜风下静静的摇曳着。白长亭望着飞远的信鸽,久久不能回神。
“你真的想好了?”远处杨柳下渐渐闪出一抹黑影。
白长亭垂下眼,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伸手擦下雨水,淡淡道:“想好了。”
黑影又问:“舍得么?”
白长亭回头望眼床上熟睡的人,点头:“舍得。”
………
第二日,临近午时,乌云才散,艳阳高照。
谧静的房内,香炉突然被叫'春的猫儿碰到地上,刺耳的声音惊起床上睡着的人。
妖弄睁开眼,从床上坐起。他转头望眼窗外,不由眉头一蹙。他欲下床,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铁链锁在床尾。
“白长亭!”妖弄怒吼着,用力拉扯着铁链,但无论何种方法,都无法扯断铁链。他继续挣扎,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脚腕被勒出血。
“没用的,这是锁妖链。”屋内一个声音响起。
妖弄寻声而望,只见眼前站着位儒雅的青年。青年笑了笑,摇动手中折扇,开口道:“想救上官珏可以,钥匙在我这儿。”
妖弄眼中布满警惕,“你想要怎么样?”
青年眼角弯着,走到床尾,拿出钥匙打开了锁。锁一打开,妖弄立刻闪到青年身后,冷声问:“为什么帮我?”
青年缓缓转过身,折扇合起,作揖,“在下柳巷。”
妖弄眯眼,柳巷?这个名字可是响彻六道。
传言,世间万事就没有他不知晓的。而且这人的秉性甚为怪异,只给人看命,却不解命。曾经有位公子倾尽家财只为求得灾祸解法,柳巷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无解。”然后打断了那位公子的腿。
“柳先生肯放了我,又是为了什么呢?”妖弄后退一步,与柳巷对视。
“有缘。”柳巷仍挂着有礼的微笑,说:“这次前去,你会丧命。”
“还会去么?”柳巷又打开了折扇,优雅的摇着。
妖弄咬了咬唇,对着柳巷施下一礼,转身走向门口。
柳巷温和的声音响起:“不问解法么?”
妖弄顿了顿,目光坚定,“无解。”
柳巷勾起唇角。
………
午时一刻。
断头台下围满了平民百姓,后赶来的路人问道:“哟,这次的犯人多大的来头啊?怎么连太后都来看了?”
一个男人答道:“你还不知道啊?这可是那个要谋反的三王,要不然能来这么多朝廷大臣么!”
午时三刻。
随着一声令下,断头台上的男子闭上双眼。刽子手挥起磨得发亮的大刀,快速落下。
“咣——”大刀突然折成两半。
刽子手身后凭空闪出一人,法场上的人们顿时乱了套。妖弄踹开碍事的刽子手,扯断绳索,拉起跪在断头台上的上官珏。
“妖弄,你不该来的。”上官珏叹气。
“别废话,跟我走。”妖弄用力挥手,紫光一闪,身前杀来的士兵被弹至几米远。
上官珏却不动,他盯着远处衣着华丽的太后,平静道:“我不走,败者为寇。”
妖弄被上官珏这话气的够呛,他怒道:“败者为寇是吧?如今胜负还未定,我帮你!”
下一刻,妖弄拉着上官珏飞过纷纷杀来的士兵,快速闪到太后身边。此时,太后已是大惊失色,妖弄捡起一把剑塞到上官珏手中,说:“杀了她,报仇吧。”
上官珏愣了会儿,接着,眼中闪过杀意,他握紧长剑刺向太后。倏然,不知从哪里闪出一人,握住剑身。
上官珏愣愣的看着他,手指颤抖。
握住剑身的人手掌不断流血,他看着上官珏说:“你不能杀她。”
太后松了口气,指着上官珏,对身前的人命令道:“姜景,杀了他,快点杀了这个逆贼!”
姜景面无表情,抢下上官珏手中的剑,冷声说:“是。”
上官珏的眼泪流下来,是这个人没错,是姜景……不会错的。
妖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好友一直以来朝思暮想的人竟然没死!
妖弄一气之下掐住姜景的脖子,愤怒的问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姜景冷着脸,闭口不言。
上官珏哭红了眼,他盯着快要被掐断气的姜景,哽咽:“为什么?”
姜景硬挤出一丝笑:“我……在……利用你……”
上官珏难以置信地拼命摇头,“不……不可能……不会的。”
“你去死吧!”妖弄咬牙切齿,手上更加用力。
“噗嗤——”皮肉割裂的声音响起。
妖弄松开手,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口处钻出的刀尖,缓缓转过头,正对上一双冷漠的眼。他认得这个人,前夜他们二人还在床上缠绵,昨夜这人还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妖弄笑了笑,伸手甩了白长亭一耳光。白长亭抿着唇,一言不发。
妖弄眨眨眼,口吐鲜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