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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走的可能性更大),必须要保证重伤的黄严不出现在黎簇的视线里。
北京的秋雨让人感到寒冷,挂上电话,我心里不妙的感觉更加强烈,干脆自己也放下那些凌乱的细节,对着窗户重新审视刚才的事情。
明显已经出现了变化,不该受伤的黄严人受伤了。立即止损,亡羊补牢比思考原因要重要,黄严受伤说明手下可靠的人也并不可靠,更关键的是——汪家人想黄严受伤,一定有理由。
我们让一个身体受伤是为了限制他的行动能力,让一个人心里受伤是为了打击他的积极性。黄严一出现就这样的情况,那么也许按照汪家的安排,他根本不该现在出现在四九城。
对方也有失控的棋子?这绝对算是一件好事。
十三个小时候后的凌晨,我开始考虑收回以上的说法。
在北京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一楼,我不得不再次暗示自己不存在命运的概念,这些变故本身就有发生的可能性,不然我的情绪也许会非常不好。
那个我们还没有足够接触过的少年正在急救室中,雷子也被惊动了,因为黄严根本不是受了伤——送进来时,黎簇身边的只是一具尸体。
小花尽心尽责扮演父亲的角色,没有机会和我交流,于是我让王盟替我处理雷子那边的问询,自己逛去了住院部。
我管不住自己的腿,这间医院我一踏进来,就只想往这个方向走。
六楼,上了电梯往左走,最里面的一间,九年前。
我确切地记得地点和时间,这是闷油瓶住过的地方,等我回过神,自己已经在那间病房的门口。
我就静静站在那,看着并不熟悉的病人名牌,好像一个忧心忡忡的病人家属。住院部已经熄灯休息了,只有值夜班的护士疑惑地盯着我的方向。
我忽然觉得属于我自己的记忆,仍然还在心底。
我还记得他茫然的表情,还有深更半夜也睡不着觉的身影。闷油瓶时刻都透露出一种绝然的孤独感。他一般就那么在黑暗中坐着,和白天一样的姿势,偶尔会看着窗外,更多的时候,他哪里也不看,什么都不想。
他配合所有治疗,身体却排斥所有普通类别的药物,脑外科医生也找不出他大脑的问题,失忆和梦缠绕着他,就算是睡着了,也睡不好,无法得到休息。
我也不清楚自己站在那里多久,也许时间不太短,因为值班护士居然过来搭话了。
她道:“熄灯了,病人家属赶紧回去休息。你不用太担心,xx这种情况,就算想不起来也不会影响生活。”
我知道她是误会了,xx是病人的名字,于是点了点头打算离开。
值班护士又道:“病人现在睡得不好,还是建议你们用混合型的药剂。”
她报了几个药名对比,我心中一动,这些药物的名字,触摸到了我一些久远到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记得的部分——我问她,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来处理有抗药性的病人。
护士倒是很实在,道:“家属签字的时候应该看过条款了,并不一定有效。我在这边干了十多年,大部分人会有明显的睡眠改善,不过,也有例外。”
听到她已经在这干了十多年,我忽然很想问她另一个问题,但还是作罢吧。病人有那么多,她怎么可能刚好就记得那一个,记得一个张姓的病人?
楼下的局面不需要我出场,在哪里消磨这段时间让我狂奔的大脑休息,也是十分重要的,我姑且把她的攀谈进行了下去。
其实和女人谈话非常需要技术,她们的逻辑很清晰,但不是你轻易可以理解。好在我是个生意人,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自己很善谈。
互相拉近距离之后,护士的话就多了起来。
“这间病房只住关系户,我们推荐药也是根据你们需求来的……”话题转回来,她又开始说那个病人的情况。
我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就问:“你刚刚说的例外是什么情况?”
护士有些欲言又止,还是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那病人本身就不太正常,这事在这很有名。病人没有正常睡眠,换了药之后虽然睡着了,却达不到该有的深度睡眠,一直快速动眼期,说梦话,还吓着了我们一个小医生。那病人……”她压低声音,“估计是警方卧底之类的,心理情况很不稳定,根本不是我们脑科能解决的问题,和xx不一样,你可以放心。”
我能够确信这就是闷油瓶了。不知道算不算是黑色幽默,就算闷油瓶生病也可以成为医院鬼故事的主角。
于是我继续问她具体的情况,做出了很诚恳的表情。
护士以为我是担心现在的那个病人,似乎也有点后悔说得太多:“具体我不记得了,那个医生早转到外科去了,那事对她影响挺大。”
我听到这个医生的名字,心中闪过一点东西,名字非常耳熟,又说不出来耳熟的原因在哪。这肯定不是我们计划中的人名。
再回到急救室的时候,我忽然想了起来。
梁湾,海湾的湾,急诊室女医生胸牌上的,就是这样一个名字。
第七十七章 吴邪的记录——大后期(一)
那个胸牌在眼前一晃,我马上感到女医生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她很高,长相很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
下一秒我意识到是她身上的味道不对——我没有普通意义上的嗅觉,这种“味道”更像是五感变化后的一种通感,就像我之前对坏事来临前感到不妙。非常模糊,但是很明显。
“我不见生人,”我对王盟说,“你来处理。”
王盟很明白我的脾气,立刻就把那女医生劝走,对方却接着看了我好几眼。王盟现在做事的效率好很多,基本上可以做个好助手。
也许也不能说是“好”吧。可能潘子离开我太久了,我被他惯出来的那种什么事都不用担心的毛病,已经被迫痊愈,能有人帮我我就觉得“好”。
女医生跟王盟走了之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我捏了捏眉头,要么这个女医生不是人,当然不可能,那么她肯定接触过我的老朋友,闪鳞黑毛蛇。短时间与人的接触不会沾染上那种信息素,她一定长时间接触过,但是气息又很微弱,怎么解释?
女性喜欢冷血宠物的很少,不可能是因为饲养蛇宠物而意外接触到。她的身份必须要核实一下。
于是我给王盟发了短信,让他和女医生多接触一下,看能不能问到关于蛇的信息。
此刻已经是后半夜,地上散落的酒瓶碎片没有人收拾。我看了一会,心道小花演黎簇的老爸真够憋屈的,黎簇的亲妈下手太狠了,不能再让她来闹了。
黎簇现在昏迷不醒,很多事情